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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任的話說完,桌麵上的人十分配合地互相笑了笑,談晚看著眼前一大桌子的人隻覺得有趣,或許是對招魂獵奇也好,奉承沈家也好,應該沒有幾個是真心為了過世的沈如吧。
晚餐準備的是西餐,刀叉在瓷盤上擦碰的聲音此起彼伏。
吃著吃著,沈之任的目光看向了韓貝雅“韓小姐,聽說您父親受傷了,他還好嗎?”
作為局上的小輩,韓貝雅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一心撲在飯菜上麵。
而當沈之任突然問起家父的時候,韓貝雅的嘴裡正叼著一隻螃蟹腿,連殼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後是含著螃蟹腿回答的。
含糊不清地回答起話來“還好,去醫院看過說是沒有骨折。”
“沒骨折,那可真是萬幸了。”
聽後韓貝雅嘻嘻一笑,語氣儘顯年輕女孩兒的活潑與天真“是啊沈伯伯,我媽一直說我爸運氣好呢,什麼小災小難都能躲過去~”
韓貝雅的話引沈之任哈哈大笑,他滿眼歡喜地看著韓貝雅,順勢將話題說了下去。
“老韓眼光好,娶了你母親這麼美麗的女士,還生了你這樣漂亮伶俐的女兒,聽說你大學裡是學習藝術的?”沈之任追問道。
等著韓貝雅點了頭後,沈之任又說,“那等下得讓乘風帶你在公館裡好好看看,我有很多名畫和古件,雖然不算價值連城,但也都珍貴難得,我這兒子也是學藝術的,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話題,可以多深入聊聊。”
談晚在旁邊看著,立馬就錨準了這老頭的心思。
可惜了,韓貝雅這個戀愛腦已經名花有主了,沈乘風沒戲咯~
今天的晚飯其他人都到齊了,唯獨靈媒和那個助手沒有到場,沈之任給出的解釋是,在儀式開始之前靈媒還有些準備工作,希望在正式開始之前都不要打擾。
用完餐之後,沈之任與當紅懸疑作家謝莫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談晚跟著韓貝雅同沈乘風在公館裡閒逛。
沈乘風作為沈之任的養子,對公館裡掛在牆上的藝術品不是很感興趣,許多畫作或許叫得出名字,但更加多的信息,比如畫作的作者是誰,年份是多久都一概不清。
甚至有的話連韓貝雅都叫得出名,可沈乘風卻不了解。
韓貝雅看著走廊邊時有時無的雕塑擺件,好奇地問道“這公館內的雕塑真不少,也是沈伯伯從外麵買來的嗎?”
談晚對藝術品的敏銳度沒有韓貝雅這麼高,在她說完後才注意到,這公館內除了數不清的畫作以外,大大小小的雕塑也有很多。
這些雕塑都是西方人物雕塑,全身的,半身的,男相女相都有,甚至還有幾個效仿斷臂維納斯這類名雕塑。
幾乎每一個雕塑的麵部都十分精細,人物神韻也展現出來了,雕刻者一定很愛他的作品,以至於在雕刻時將愛灌注進了每一個雕刻品內,才使它們如此活靈活現。
“這些不是爸爸買的,其實”沈乘風說到這兒,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後腦勺,“這些都是我自己雕刻的。”
後來才知道,沈乘風在國外學習雕刻學了六年,有時候為了完成一件雕刻藝術品,他可以餓著肚子連續兩天不吃飯,隻專心雕刻。
一說起雕刻,他的眼睛裡忽然有了光似的“兩位小姐要是感興趣,我可以帶你們去看一看我在公館裡的工作室。”
“你在這兒還有工作室?”早就被沈乘風的手藝驚到的韓貝雅,此刻更加提起了興趣,“當然有興趣了,快帶我們去~”
沈乘風所謂的工作室,實際上就是一個在公館地下室裡設置了一個大的倉庫,那裡麵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手工雕塑品,關了燈後,那一個個雕塑人頭就像活人開會一樣恐怖。
時間不早了,逛著逛著就要到十二點了,談晚對這些雕塑啊、藝術品啊是沒有興趣的,看了一圈後便自行回到了房間睡覺,留下韓貝雅和沈乘風在一起。
這一次應邀來的賓客的房間都在二層,主人家的房間就在樓上。
談晚剛進房間,就聽見頭頂房間傳來家具挪動的聲音,起初樓上聲音有些大,一直持續了二十分鐘左右,擾得人睡不著覺。
這讓談晚不自覺地就拿伯公館與厲覺的莊園做起了對比,這兒隔音沒有莊園好,裝飾也沒有莊園好看,就連床墊也沒她莊園房間裡的舒服。
一想到這裡,談晚不自覺地想念起了自己在莊園的房間,還是在那邊睡得舒服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樓上的動靜依舊持續不斷。
當談晚忍無可忍了,穿起衣服就要往樓上去。
可剛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樓上這殺千刀的聲音卻突然消失了。
今晚,一夜無夢。
唯獨窗外的樹葉不斷被風吹起,互相擦碰發出沙拉沙拉的聲響,預示著明天將會是不尋常的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當談晚醒來時韓貝雅已經起床了。
問魂儀式在上午十點。
今天是個大晴天,桔紅色的太陽如巨大的火球,曬得街上一片明亮。
伯公館的窗簾全部被拉上了,眾人齊聚到了三樓沈如生前的房間。
到了這兒,談晚立馬意識這間房間正下方,就是她們昨晚過夜的房間。
沈如的房間內擺設都沒有變動,沈之任將房間內所有的東西都保留下來,裝飾和物件都和她過世前擺的位置一模一樣。
而靈媒坐在中間的椅子上,麵前擺著一台打字機,其餘五張空椅以靈媒為中心,圍繞著她擺了一圈。
“距離儀式開始還有五分鐘,請大家儘快找空位坐好。”
靈媒助手羅昕關上了房門,念誦注意事項“在問魂期間,請不要觸碰靈媒師的身體,也不要發出噪音,更不要離開您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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