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大半個月了,偌大的a城內,沒有接到傷人報警,也沒有接到自殺報案,就連小偷小摸的案子也沒幾個。
雨霧之下,整座城市怪異地寧靜著,就像一隻假寐的龐然巨獸,沉寂盤桓在平原之間,仿佛隨時爆發出尖銳的怒吼
隨著警局時鐘的指針指到5點,辦公區域內響起了接連不斷的收拾聲。
今晚副局長請客吃飯,很多警員掐著點離開了辦公室,隻留下星點個彆的還沒走。
李東遼嘴裡嚼著口香糖,將筆記本塞進電腦包往肩膀上一背也準備撤了。
撤之前他特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又朝最裡麵的辦公桌看去。
隻見最裡麵的那張桌子邊坐著一個褐色長發的女子,穿著筆挺的警服,微皺著眉,一臉嚴肅地盯著電腦屏幕,不知在忙些什麼。
“談隊,在看什麼呢?”
說話間的功夫,李東遼已經瞬移到了談晚的電腦旁,腦袋一個勁得往電腦屏幕裡鑽,好看清她到底在忙些什麼。
隻瞥見一眼,眼睛還沒看清屏幕上的內容,就被談晚抬手彈了一下額頭,酸麻地疼痛感霎時傳遍了全身。
兩人認識多年李東遼也不與她計較,一手捂著額頭另一隻手急吼吼地將談晚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彆看了快走吧,再遲到副局又得找我們茬了!”
副局愛熱鬨,經常以私人名義請同僚聚會。
上次倆人赴局遲到了,副局老人家心眼又極小,轉手就給了他們一個驚天難案想難為一下倆人,原意是讓倆人受受挫折和苦惱好解氣。
卻沒想到談晚愣是死磕這案子,折騰了三個半月,竟然將案子偵破了。
局長一高興,嘎嘎給談晚升了職,這下子副局更不爽了,這才有了今天的局。
說是局,更像是鴻門宴。
“知道了。”談晚臉上看不出神情,將電腦塞進包裡。
今晚傾盆大雨,天空黑壓壓的,空氣中潮濕的氣息壓得人呼吸不暢,讓人不快。
李東遼負責開車將兩人送到目的地,眼看著時間來不及了,就用導航選了一條距離更近的小路。
隨著導航係統更新,很快地,車載導航領著李東遼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巷子的寬度隻夠一輛車通行,一側是沿街房屋,另一側是河,河邊沒有任何遮擋欄杆。
談晚坐的副駕駛剛好是臨河一側,她透過窗戶看向那漆黑一片的河道,心裡直犯嘀咕。
“這也太黑了”她小聲抱怨著,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符。
這一幕被李東遼看見了,他側目看向談晚脖子“這平安符你還帶著呐?”
話音剛落,就見車燈側前方猛地竄出一個流浪漢,受驚嚇似地跑了出來,那人壓根沒看路,更沒看見李東遼的車!
事發突然,眼看著就要撞上去了,談晚握住方向盤大聲喊道“小心!!!”
幾乎是下意識舉動,李東遼猛踩刹車,車子朝前滑行了半米多,伴隨著尖銳的摩擦聲停了下來。
車內,李東遼臉色發白,雙手握著方向盤屏住一口氣,雙眼瞪著前方的路還沒緩過神。
談晚也一臉驚嚇的表情,好在她觀察及時,那流浪漢隻是被狠狠嚇了一大跳,噗通一聲嚇坐在了地上,沒撞到。
雙方都受了驚嚇,李東遼率先緩過神。
他搖下車窗伸出頭大罵道“怎麼走路的!不長眼睛想死嗎你?!”
那流浪漢貌似是個啞巴,雜亂繁密的毛發下透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還時不時地朝他來的方向看去,嘴裡咿呀咿呀地說著什麼,仿佛那邊有著什麼。
怪異的舉動和神色。
起初倆人以為這人是險些被車撞嚇的,後來才發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不太對勁。”談晚帶著疑問,迎著雨下了車。
她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剛想檢查看看流浪漢身上是否受傷,卻被流浪漢慌張地一掌拍開了手臂。
他低頭胡亂撿起身邊地蛇皮袋,不顧左腳原本的跛,一翹一拐地抱著蛇皮袋逃離了。
坐在車裡的李東遼也被眼前一幕看愣了“啥情況,見鬼了啊?”
此時雨越下越大,嘩啦啦地洗刷著地麵,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李東遼趕忙從後排拿了一把傘,下車為談晚撐傘“這雨實在太大了,彆站在雨裡淋著,快上車!”
此刻地李東遼是麵對著談晚為她撐傘。
隻見她身體僵硬得像木頭一樣站在原地,麵容失色。
她慢慢抬起手指向他的的身後,大雨的嘈雜聲幾乎掩蓋住了她的聲音。
“什麼?”李東遼將耳朵湊近了些,想聽得更清楚。
這一回聽清楚了,她說的是快報警!
李東遼猛地回過頭,順著談晚的視線望去。
隻見在一條極其狹窄的巷中吊著個什麼東西,貌似是一個人形的東西
隨著天上落下閃電,照清楚了眼前的東西。
麻繩下吊著一個渾身**的男子,脖頸折斷歪在一旁,在風雨作用下,像破碎的洋娃娃一樣輕微搖擺著,畫麵詭異又駭人
屍體嘴角微微上揚,像是詭異的微笑。
而此刻,屍體眼睛充血嚴重,正用半凸出的眼球看著談晚與李東遼。
屍體渾身傷痕、渾身的血,一頭亂發在風中淩亂飄逸著,整個在空中晃著,和躲在暗處偷窺活人邪笑的鬼沒什麼兩樣
李東遼猛然收到了驚嚇,脫口叫出了聲,“啊啊臥槽!!————”
(半個小時之後警車趕到)
下車的是局裡驗屍的老張,看見屍體也震驚了一下。
這也難怪,被害人除了脖子折斷了以外,全身上下都被人用刀捅過。
傷口處的肉外蕩在外麵,連腸子都看得見,血和不明液體流得全身都是
可想而知,凶手下手是如何狠毒。
老張穿著雨披,冒著大雨對談晚喊道“談隊,這裡雨太大了,屍體不能再泡在水裡了,得把屍體帶回局裡。”
談晚點點頭“這起案子性質惡劣,我們要快點掌握案件信息,回去辛苦加個班,我等你的屍檢報告。”
老張麵色凝重地點點頭,看著被放在地上的屍體“應該的,這就是我的工作。”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