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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大爺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潑打滾道“我不管!你惹的禍,你得負責!”
“你先起來。這件事,定不是一個博士就能決定的,有可能會涉及到祭酒。”
一提到祭酒,蘇家大爺就不敢哭嚎了,隻是愁眉苦臉,好似掉進苦水裡一般。
顧南夕心中哀歎,自己是個什麼命哦,好不容易把家裡一攤子事推給了兒女們,偏偏樹欲靜而風不止。
罷了,這事九成與自己有關,得想辦法把這事平了,莫叫無關之人受牽連。
“你先回家去。我想想辦法。”
蘇家大爺來這裡侯府鬨一場,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既然得了顧南夕一句承諾,他也就借坡下驢,告辭了。
蘇玄明卻皺著眉,不解“不過是一件小事,為何會鬨得如此之大?吳山長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叫祭酒來配合他?”
這個事,並非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但凡有點政治嗅覺的人,都能看出來,蘇家大房家的孩子,是受了牽連。
隻是,祭酒這樣做,圖什麼呢?叫旁人看來,實在是小家子氣,失了文人風骨。
“因為有人想殺雞儆猴。”顧南夕抬頭看向天空,一群大雁排著人字型,朝南飛去。
“我們就是那隻雞。”
蘇玄明還想具體問問是怎麼回事,就聽見下人驚慌的稟告“大郎,大郎!不好了!靜娘不見了!”
蘇玄明拔腿就往自己院子跑。
“我們也跟上去看看。”顧南夕也坐不住了,難不成是對方覺得,威懾還不夠,要對靜娘下手?
顯然,蘇雲煙也同顧南夕想到一塊去了,急迫地吩咐下人“你們去井邊,湖邊找找看,有沒有靜娘的蹤跡!”
蘇雲煙的額角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嘴裡小聲嘀咕著“雖然靜娘是個攪家精,但罪不至死!姝瑤曾告訴過我,那些失蹤的妾室丫鬟們,通常是在湖邊,井裡被發現的。阿娘,你說會不會……”
顧南夕的一顆心也高高懸著,靜娘不過十五六歲,若是真因此喪命,自己良心難安!
“勿要驚慌,我們先去看看再說。”
顧南夕和蘇雲煙剛跑到院子,就見蘇玄明拿著一張信紙,哭得死去活來。
顧南夕的一顆心跳到嗓子眼,沙啞著聲音問道“大郎,靜娘她如何了?”
蘇玄明淚眼婆娑,一把抱住顧南夕的腰,嚎啕大哭“阿娘,她……她……”
“她要跟我分手!說是要去浪跡天涯,叫我莫去尋她。”
顧南夕雙腿一軟,多虧身旁的蘇雲煙攙扶住,這才沒摔到地上“大郎,以後說話,莫要大喘氣。靜娘安全無憂便是好事,我們侯府風雨飄搖,何必連累了人家好姑娘?”
原著中,蘇玄明的情敵,想送侯府去死。
蘇雲亭的賊師,惹出來的禍,足以夷侯府九族!
蘇雲煙又把佟貴妃得罪得死死的,也是連累全家的結果。
三重buff疊加,侯府必死無疑!
靜娘是不是好人,都沒必要拉人家下水。
蘇玄明一把鼻涕一把淚,聲音淒慘如喪偶鴛鴦“阿娘,我知道的。但我心中難過,情難自控。”
顧南夕“那你哭吧。隻是,能不能彆把鼻涕抹阿娘裙子上?新做的裙子,挺貴的。”
“哦。”蘇玄明從衣襟裡,掏出一張白色絹布,擤完鼻涕,又抱著顧南夕的腰痛哭。
太陽由正空,慢慢落向西邊。
一片極美的明霞餘光染紅了天,下麵一線薄霧,映出地上的慘寂,一如眾人的心情。
“阿娘,大哥哭一下午了,您累不累?”蘇雲煙貼心地給顧南夕喂一口小點心。
“我不累,但腿麻了。”顧南夕生無可戀道。
蘇玄明聞言,立即鬆開手,紅腫著雙眼,給顧南夕搬來一條圓凳“阿娘,請坐。”
顧南夕顫顫巍巍地坐下,以為蘇玄明終於發泄完了,沒成想,雙腿又被他抱住了……
蘇雲煙對此,佩服得五體投地“都說女兒是誰做的,男兒是泥捏的。依我看,大哥才是水做的!女兒家也沒他這麼多眼淚!”
“大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想要什麼樣的?我都可以替你去尋來。”李明德氣喘籲籲地趕過來,就見蘇玄明哭得好像死了親爹一般。
蘇雲煙小聲問“三哥,你怎麼來了?”
李明德用手捂住嘴,湊近蘇雲煙悄聲說“雲亭派人去告訴我們這件事。現在,兄弟們都在京城裡四處找靜娘的蹤跡呢。一個大活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不放心大哥,便先過來看看。”
蘇玄明沙啞著聲音,悲悲戚戚“多謝三弟關懷。隻是,識儘千千萬萬人,終不似她好。”
蘇雲亭翻個大白眼“你明明就識得靜娘一個女子,莫要吹牛皮。”
“雲亭,大哥心中難過……”蘇玄明可憐巴巴的看向蘇雲亭。
蘇雲亭雙手抱於胸前,倚靠在門框上,無奈地撇嘴角“你哭吧,我不說就是了。”
半柱香後,蔣光海躡手躡腳地走進來,輕聲問蘇雲亭“大哥還在哭呢?”
蘇雲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可不唄,聲音就沒小過。”
“嘖嘖,當初挨揍時,他要是哭成這樣,我們鐵定不敢打二次。”蔣光海後怕不已。
李明德問“情況怎麼樣?”
蔣光海“我們查到靜娘從侯府後門離開後,上了一輛馬車。中途又換了兩三次,駛往京郊。逸軒等人正在追查,我先回來告訴你們進展。”
李明德鬆口氣“還在京城就行。最好連夜解決此事,不然,我真怕大哥會哭上一天一宿。”
又過了一炷香,太陽徹底落下山去,明月徐徐升起。
激動的少年聲,一路從大門口傳到小院。
“大哥!大哥!我們找到靜娘的蹤跡了!”
“大哥,你可要現在去找靜娘?”
蘇玄明猛地回過頭,一臉的不敢置信“逸軒,你是說真的?真的找到靜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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