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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羅愛蓮又跳又叫,拿她一點沒有辦法。
隻是她人胖胃口大,兩個餅子並不頂事,到了下午餓得不行,隻能狂喝水。
結果越喝越餓。
晚飯時,她把整棟樓轉了一圈,也沒有蹭到飯吃,餓得隻有回家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就餓死了,倒讓馮小小撿了便宜,占了這具身體。
馮小小雖然來了,肚子餓的問題並沒有解決,現在隻餓得腸子絞在一起,一陣陣發疼。
她手上雖然有飯菜票,可惜晚上食堂要十一點才開門,眼下什麼都買不了。
隻能等等,洗了澡再買。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澡堂前。
軍區的澡堂是一棟兩層的小樓,男澡堂在一樓,女澡堂在二樓。
一樓屋簷下放了張桌子,一個三十多歲,胖胖的婦女坐在桌前,專心織著毛衣。
馮曉曉看到她又是一陣頭疼。
這位收票的她也認識,是三營李副營長的媳婦兒,叫許秀芬,也住他們那棟樓。
許秀芬和原身一樣,是從鄉下來的。
副營長的工資挺高,可是老家負擔重,每個月的工資要寄一半回老家。
自己家裡孩子又多,日子過得很緊吧。
李副營長托了很多關係,才給大字不識一個的許秀芬找了守澡堂的工作。
因為家庭條件不好,家裡夥食也不好,原身並不太喜歡去他們家裡。
隻是她的鼻子特彆靈,隻要他們家做的菜裡有肉,她就能順著肉腥味兒,尋到他家去。
搞得人家好不容易開頓葷,大半的肉食進了她的肚子。
許秀芬性子潑辣,不像其他鄰居,心裡不滿不好當麵說,隻能背後提意見。
她直接開罵,原身根本不在乎,照吃不誤。
隻要有肉吃,罵兩句就罵唄。
氣得許秀芬拿著大棒子把她往外攆。
原身是個不肯吃虧的,馬上和許秀芬對打,一點不帶怕。
許秀芬多次放言,整個軍區大院,最討厭的就是原身。
馮小小卻對許秀芬印象不錯。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事直來直去的,沒什麼彎彎繞。
隻要不整她害她,還是很好相處。
這會兒許秀芬邊織毛衣邊嘴角含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事。
察覺到前麵有人,她抬起頭,見是馮小小,臉立刻沉了下來。
她嘴一撇“喲,稀客呢,舍得親自過來洗澡了。”
馮小小走過去,軟軟笑道“許嫂子好啊。”
許秀芬雙眉倒豎,詫異地打量她。
這饞嘴婆娘咋變成這樣了,吃錯藥了?
“你還知道招呼人?這可是件稀奇事。”
馮小小隻是溫柔笑著,沒吭聲,把澡票遞過去。
“許嫂子,我的票。”
“真洗澡?不怕傷了你的元氣?”
原身不喜歡洗澡,又怕彆人嫌她臟,就把她奶奶抬出來,說她奶奶是郎中,專門說了,不能隨便洗澡,否則會傷元氣。
一年洗個兩三次足夠了。
馮奶奶其實是個特彆愛乾淨的人,每天都要洗,還要押著她去洗,要是泉下有知,聽到她這話,搞不好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打她。
“沒事,我元氣足,不怕。”
馮小小仍然笑眯眯的,一點不生氣。
軍區澡堂晚上開放時間是7:30~12:00,現在正是營業時間。
許秀芬雖然討厭她,可人家把票給她了,她不可能不許她進去。
她狠狠接過澡票,瞪她一眼“不許在裡麵洗衣服,抓住了罰款十元。”
“我知道。”馮小小軟軟回道。
“洗快點,公家的水公家的煤,節約點用。”許秀芬又沒好氣地叮囑。
“好!”
馮小小清脆地答應一聲,一扭腰,端著澡盆,沿著樓梯,一步步往二樓走。
許秀芬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這還是平時那個粗野無禮,暴躁野蠻的懶婆娘?
怎麼有點不對勁兒?
發生了什麼事兒?
突然間靈光一閃,她明白過來。
今天是陸連長回來的日子啊!
陸連長和她愛人一樣的,平時都呆在部隊上,一個月回來一兩次。
這對她們這些家屬來說,是難得的大好日子。
難怪她要來洗澡,脾氣還這麼好。
這是好好收拾打扮,給陸連長驚喜吧。
雖然就她那副模樣,再怎麼收拾也變不出花來,心意許秀芬卻是完全能夠理解。
就連她自己,平時大大咧咧不講究,到了這一天,也會特意收拾打扮。
想到這,許秀芬同情馮小小了。
今天鄰居們可是說了,要向陸連長告狀,等她洗完澡回去,隻怕又會當頭一盆冷水潑下。
馮小小不知道自己的態度變化,讓許秀芬想到一邊去了,進了澡堂,隻顧著到處打量。
澡堂裡分了好幾個大間,每間牆上都是粗粗的水管。
這時候洗澡人不多,加上光線昏暗,水汽蒸騰,一切都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原身以前來洗過兩次,馮小小熟門熟路,找了個位置,照著記憶打開了水龍頭。
這水實在太舒服了,比她在浴桶裡洗澡方便太多,也舒服太多。
這個世界真好,她喜歡!
馮小小對這次的經曆實在是太太太滿意了。
她再次決定,一定要好好努力,在這個地方活下去。
想到許秀芬專門叮囑她抓緊時間,馮小小不敢怠慢,就著溫熱的水流把原身身上積了一個月的泥垢清掃乾淨。
又把帶來的衣服換上去,整個人頓時變得神清氣爽。
就是頭發太長,濕漉漉的,披在肩膀,把整片後背的衣服浸濕了,很不舒服。
而且這頭發不止長,還厚實,今天晚上怎麼弄乾倒是個麻煩事兒。
她挽著頭發,端著盆往樓下走。
到門口時,許秀芬剛放了一個男同誌去洗澡,看到她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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