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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很安靜,沒有人進來上廁所。
淅瀝水聲的掩蓋下,他和旁邊的男人搭話
“昨天交給你的東西能用嗎?”
“沒一張能看的,全是廢片。”
男人的聲音喜怒難辨,微微彎著腰在盥洗池洗手。
薛家振提褲子的手一頓,驚愕道“怎麼可能?”
他下意識懷疑對方想賴賬,壓著嗓子強調
“在艦上顧錚盯我盯得很緊,我沒辦法了裝病才找到機會,雖然隻有幾張,但我確定自己拍到了!”
那邊想要崇興號停靠港位置、艦艇裝備詳細情況、艦員團隊組成信息等一係列軍事情報,以便在崇興號正式服役後,對其進行反製和打擊,讓華國這些年來的心血付諸東流。
這是板上釘釘的通敵叛國行為。
薛家振內心也是在經曆了無比激烈的掙紮後,才答應對方的要求。
為了拍那幾張照片,他差點暴露吃槍子兒,現在居然和他說全是廢片?
確定不是在耍他!?
男人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慢條斯理地掏出手帕擦手,隨後取出了一支黑色鋼筆放在盥洗池的台子上。
“那就要問問薛營長你自己了,摔壞鏡頭再拍照,是想兩邊都不得罪嗎?”
“什麼,鏡頭壞了?”
薛家振眉頭緊蹙,疑惑地拿起鋼筆,瞬間,腦海閃過一個畫麵。
他脫口而出道“是華皎皎!”
“那天她想給我把脈,我著急抽開手,不小心碰到筆記本,夾在裡麵的鋼筆摔在了地上,應該就是那一次。”
鋼筆另一頭是特製的微型攝像機,為了能順利帶上艦艇,他甚至提前做戲讓所有人相信這就是一支普通的鋼筆,怎麼會故意摔壞鏡頭?
隻在顧家發生過一次意外。
聽到華皎皎的名字,男人眼神暗下來,浮動著冰冷的殺意
“又是她。”
從桃源村到小郎山,從火車到金礦,這個女人已經不止一次破壞他的行動。
金礦據點被端,人員折損慘重,甚至連他也險些暴露,隻能畏手畏腳地龜縮在醫院裡。
薛家振瞥見男人眼中的殺氣,心臟猛地跳了跳,“…她身份特殊,不能動。”
雖然答應合作,但他沒想讓自己的雙手沾上同胞的鮮血。
更何況,若他真的殺了華皎皎,必定會招致顧錚和華家的瘋狂報複,他不想冒這個風險。
男人斜睨他一眼,笑容意味深長。
“你想多了,她和她父親一樣,活著遠比死了有價值。”
前提是要為他所用。
上麵曾發出暗號命令他撤出華國,可華皎皎身上的秘密對於他而言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潛伏的目的早已轉變。
就算撤離,他也要帶走華皎皎。
眼下馬上就有一個機會。
男人覆在薛家振耳邊低語幾句,薛家振詫異地瞪大雙眼
“這不可能辦得到,她身邊那麼多人守著……”
男人輕撣薛家振的衣擺,將一個紙包放進他口袋。
“最麻煩的人已經被支走,薛營長這麼一件小事都完不成的話,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能力,是否夠格跟我們合作。”
薛家振咬牙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點了頭。
回到病房,池蘭香正呆呆地捂著肚子出神,薛家振罕見地來到她身邊坐下,將人攬進懷中,嗓音溫柔蠱惑
“醫生說我們的孩子保不住了,你想不想為他報仇?”
池蘭香眼神渙散陰鬱,“都怪華皎皎,要是她肯給我保胎,我的兒子就不會死!”
薛家振握住她的手,“聽說你從老家弄上來的那個人是林杏花的養女,兩人感情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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