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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根本不敢開口。
站在舞台上，她清楚地聽見了下麵觀眾對楚豔麗的指指點點。
‘跑到電視台來大鬨，還無端汙蔑易明導師，這女人不會是個精神病吧？’
‘就是，易明導師的老婆可是出了名的才女，還是校花出身，才貌雙全，易明導師怎麼可能看得上她那個女兒！’
‘臭不要臉！’
‘快滾！’
‘……’
各種難聽的聲音紛紛入耳。
但也正是因為楚豔麗將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走，沈舒柔終於冷靜了下來。
她的大腦重新恢複了思考。
麵對易明，做出委屈的姿態
“易明導師，我很認真的對待著今天的演出，但可能是昨天練的太久，今天手腕有點疼，所以剛剛彈琴的聲音不夠大，但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作弊。”
事到如今，沈舒柔必須要咬死，絕不能承認作弊。
隻要她不認，彆人沒有證據，這就隻是易明的猜測，她就還能繼續參加節目。
然而——
“放屁！”
易明大喝。
“你當我的耳朵是出氣的！”
自從出道以來，這還是易明第一次在公眾麵前爆粗口。
包括導演在內，所有人都驚了。
隨即又對沈舒柔生出一陣陣敬意。
這個沈舒柔還真是厲害啊，把這麼文明的導師都給氣罵人了！
“我告訴你，不光是我聽出來了，希爾曼和貝爾也全都聽得出來，你以為你這點小手段能騙過多少人？”
易明還在繼續。
他將話題引到沈思和希爾曼身上。
無奈，希爾曼也隻好起身，對著觀眾席點頭
“易明導師說的沒錯，剛剛的樂曲的確有些問題。”
“我之所以沒立刻說出來，是正在思考哪裡不對，聽到易明的分析，的確是鋼琴的部分，像是提前錄好的。”
三個人之中，希爾曼資曆最老，又是國際知名，她的話更加權威。
希爾曼也知道自己一句話的分量，而為了不誤導大眾，她又對沈舒柔說道
“沈小姐，既然你說沒有作弊，那就請你再單獨演奏一次，向大家證明。”
希爾曼的話公平公正。
瞬間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紛紛跟著附和
“對，再彈一次，就知道是不是作弊了！”
“我也想知道是不是易明導師說錯了，明明剛剛的曲子那麼好聽，怎麼可能是作弊呢！”
“再彈一次，彈一次！”
“……”
各種起哄的聲音接連不斷。
沈舒柔的臉卻越來越黑。
看著身後的鋼琴，她下意識的恐懼。
昨天她在訓練室已經累的要死，回家後根本就沒有練習。
今早起來時，她整個手腕都痛的要命，坐在鋼琴前麵腦袋空空，昨天剛剛熟悉一些的譜子也全都忘的一乾二淨。
被逼無奈，沈舒柔這才想到了這個辦法，將曲子錄製下來，然後再在錄製的時候播放出來。
本以為可以蒙混過關，可怎麼都沒想到……
麵對眾人的目光，沈舒柔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好。”
說完，她僵硬的邁動步子，往鋼琴的方向走去。
隻是還沒等坐下，希爾曼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不是演奏這一首曲子，沈小姐，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應該是你自己獨奏鋼琴的部分。”
沈舒柔的動作又是一僵。
但眾目睽睽，她隻能繼續坐下，努力維持著鎮定。
“好。”
她顫聲回應。
看來隻能再播放一次錄製的音樂了。
剛剛被聽出來，一定是因為有其他樂器現場演奏的原因。
現在沒有了其他樂器的聲音做對比，她就不信易明他們還能聽得出來。
沈舒柔吸了口氣，手指放在琴鍵上的同時，悄悄按下了播放。
她安裝在鋼琴上麵的微型音響裡放出了婉轉的音樂。
沈舒柔又跟著音樂做出彈奏的姿勢。
在觀眾看來，就是她親自完成的演奏。
曲子放完，沈舒柔悄悄地看了一眼觀眾的反應。
所有人都如癡如醉，完全沒有發現她播放錄音的事。
沈舒柔正要鬆一口氣，易明的聲音卻再度傳來
“沈舒柔，你以為沒有其他的樂器對比，我就聽不出這是錄音了？”
沈舒柔心底一顫。
臉上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導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都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彈奏了，為什麼您還不肯相信我？”
“我是你小組裡的成員，您如果不喜歡我，當初直接不要我就是了，何必現在這樣的針對我，我知道，我媽媽有些不禮貌，您一定是因為我媽媽而討厭我了。”
“既然您不肯信我，那我也沒有辦法，導演，各位觀眾，我……我願意退出比賽。”
沈舒柔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她對著台下的觀眾鞠躬，梨花帶雨。
人們向來隻同情弱者，甚至就連提出問題的人，也會對她產生幾分愧疚。
這種以進為退的手段，沈舒柔屢試不爽。
隻可惜，易明聲音仍是一如方才的冷漠
“沈舒柔，你不用說這些有的沒的，如果你沒有作弊，不用你走，我願意當眾對你道歉。”
“我不相信你會錄製其他的音樂，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沒有作弊，那就請你現在彈奏一下原版的，我修改之前的譜子。”
“如果你還能夠輕鬆的彈出來，我立刻向你道歉，並且終身都不再接觸音樂。”
易明的話擲地有聲。
沈舒柔臉色卻徹底慘白。
她對易明的道歉什麼根本就不在意，此時大腦一片空白。
易明說的沒錯，她隻錄製了一段音頻。
現在易明臨時要她彈奏彆的曲目，哪怕隻是更改了一部分，沈舒柔也無法完成。
她再次被逼入絕境。
再沒有了任何的冷靜，更彆提使用什麼手段了。
沈舒柔萬念俱灰，拚命的想著應對的方法。
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可不等開口，便被易明搶先
“後台就有原譜，你如果沒有背下原譜，我現在就叫人拿來，讓你看著譜來彈奏。”
他說完，立刻就有工作人員把原譜送了上來。
甚至還貼心的為沈舒柔展開，擺在了譜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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