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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能力者計劃。
這是一個以血汙和令人啼笑皆非的玩笑為塗料，為其下真正的目的塗上偽裝色調的惡劣笑話。
其惡劣程度與學園都市的存在本身一樣，可笑且毫無意義。
學園都市裡的研究員們能力開發的終極目標是“yte-成為宛如神明意旨一般降落凡塵的人”。
他們為了更進一步靠近神而需要創造出超越人類的存在——絕對能力者——以人之身傾聽神意者，學園都市曾經製定了無數的計劃。
而在如今在場的這麼多研究員眼裡，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應該是自學園都市創始以來，最有希望成功的計劃了。
至少，在木原幻生看來，確實如此。
看著下方諸多研究員，以及站在另一處封閉實驗室當中，雙手插兜，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的一方通行，木原幻生伸展開雙臂，輕咳了兩聲開口道
“諸位，相信大家已經看完這次實驗的計劃書了吧。”
“那麼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直入主題。”
“經過“樹形圖設計者”精密演算，學園都市中的七名超能力者中隻有排名第一的一方通行有機會進化為絕對能力者。”
“但是需要250多年的一般課程訓練才能成功。”
“因為沒有能使人能夠活二百五十年的方法，因此“樹形圖設計者”又找出了另一種方法。”
聽著台上木原幻生的演講，下方魔禁霧河的便宜父親翻了翻自己手中的實驗資料，麵色不禁發生了幾分變化。
魔禁霧河的便宜父親做了這麼多年學園都市的研究員，什麼樣的實驗沒看過，死在他手裡的真小白鼠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人體實驗也並非沒有做過手裡也算不上乾淨，死亡之類的早就不能動搖他的內心了。
但看著麵前的試驗計劃書，他還是莫名感覺有些無法理解。
魔禁霧河的父親並不是什麼全才，隻是在藥物方麵有所天賦。
他對於能力開發之類的，除了醫藥領域之外，他都隻是維持著一種勉強能夠看懂的知識儲備。
而且如果不是為了魔禁霧河的話，嚴格意義上來講，他連這點知識儲備都不會有。
科學研究就是這樣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無外乎於此。
但如果是藥物刺激，通過電機激活腦部神經之類的，這些實驗雖然看起來確實反人類。
但開發藥物的他知道那些藥物確實是作用於人體大腦的藥物。
電刺激確實可以激活人腦，讓人的思維變得活躍。
但是麵前的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
他看不懂。
翻著自己手裡的計劃書，書上寫了很多字，但魔禁霧河的便宜老父親翻來翻去，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最後重新翻到第一頁。
這一整本計劃書，通篇看來，他半點科學道理他都沒有看到，通篇隻看到了兩個字——殺人！
“隻要準備好一百二十八種戰場將超電磁炮禦阪美琴殺死一百二十八次。”
“沒有一百二十八個禦阪美琴，選擇低配的量產禦阪妹妹準備好兩萬種戰場殺死兩萬個妹妹也可以達到相同的目的？”
念叨著這厚厚一整本實驗書中，真正有意義的實驗內容，魔禁霧河的便宜老父親不禁有些沉默了。
這哪裡是什麼實驗？這分明是屠殺。
如果這樣的實驗是確實有意義的話，當劊子手這種事情，他其實是不在意的。
但……
回想量產超能力者計劃禦阪妹妹們的普遍表現以及他們的素養判定，再回顧一方通行在長點上機學院裡進行能力鑒定時展現出的實力，他不禁心生懷疑。
“屠殺那樣弱小的克隆人，真的能創造出絕對能力者嗎？”
他思考了很久，久到台上的木原幻生都演講結束了，他還在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不言不語。
直到一道女聲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他這才逐漸回神，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側。
“教授，實驗開始了。”
看著麵前麵無表情，伸出手拉著自己的袖子，提醒自己該走了的布束砥信，魔禁霧河便宜父親翻湧的心緒終於勉強平靜下來了一些。
他對著布束砥信點了點頭，扭頭看著已經走的差不多的其他實驗員，轉身越過身前的布束砥信。
隻是在離開之前，他這才有些遲疑的頓了頓腳步，小聲對自己這個最天才的學生開口問道
“這樣的實驗，真的有用嗎？”
聽到自己老師此言，布束砥信沉默半晌這才點頭。
見此，魔禁霧河的老父親也不再說些什麼，他看了一眼後方轉過身，將目光完全投放在試驗場內的木原幻生，看了一眼手中樹形圖設計者的數據，隻能在內心中安慰自己。
然後轉身離去……
魔禁霧河的父親是藥學方麵的博士。
像是什麼克隆超能力開發跟他的關係不是很大。
他並不會參與進一方通行屠殺的實驗當中，他的工作僅僅隻是調試克隆的禦阪妹妹們，確認她們的身體可以達到實驗應有的狀態。
而實驗體001號是之前量產超能力者計劃當中的一個被凍結的實驗體。
這個實驗體已經發育完全，不需要再進行調試，需要的僅僅隻是學習機器灌輸相應的知識與指令。
因此此處實驗暫時還不用不上他，他要做的是前往實驗室旁邊的克隆人培養室進行禦阪妹妹們的身體調配。
而布束砥信則要留在這裡，留在這裡觀察整個實驗的進行。
離去之前，魔禁霧河的老父親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天才學生，最後鬼使神差的小聲吐出一句。
“小心木原。”
說著自己就自顧自的離開，越走越遠。
而一頭藍發的少女布束砥信則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扭頭看著自己的這個平時還算友好，但一旦到做實驗的時候，冷漠的就好似機器一般的教授，大大的眼睛當中透出的是滿滿的疑惑。
就好像現在才第一次認識他。
不過對此，魔禁霧河的老父親卻並沒有理會，身影快速消失在通道的儘頭。
可以預見，未來的一段時間將會有源源不斷的禦阪妹妹從他的手中誕生，然後又被送進這片試驗房間當中，學習，又死去……
不過不等布束砥信多思考些什麼，一道蒼老的聲音便從她的後方響起，弄得她渾身一顫，隨即麵色變得冷漠。
“布束砥信研究員，實驗要開始了，現在需要你調試學習裝置。”
對此，布束砥信轉過身，點頭然後走到機器旁，一言不發的操作起了機器。
布束砥信的操作很快，僅僅片刻，禦阪妹妹001號就完成了激活，並且通過學習機器學會了倫理道德戰鬥相關的知識，同時大腦當中被灌注入了相應的指令，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調試的過程完成的很快，戰鬥的過程完成的更快。
布束砥信看著第一位禦阪妹妹按照指令抬起手中的槍對一方通行展開射擊。
又看著子彈在一方通行的反射能力之下完成反彈，反過來擊中禦阪妹妹的身體，導致其腹部被子彈洞穿，內臟破裂出血，然後就這麼活活失血而死的一整個過程，她微微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可還不等她重新將眼睛睜開一道蒼老中略帶著些許喜悅的聲音便忽然響起，通知著在場的所有人。
“絕對能力者計劃第一次實驗成功。”
“第二次實驗的時間根據樹形圖設計者的計算，在明天夜裡的十一點二十一分。”
“需要準備的道具為馬斯庫林，新式狙擊槍，縱七式煙霧彈，零點零零五毫米超纖維金屬絲，戰術目鏡，防彈衣。”
“現在諸位可以回去休息了。”
“有安排實驗的請不要忘記參與明天的實驗。到時候會有專人對你們進行通知。”
等布束砥信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木原幻生離開高台的背影。
看著對方越走越遠的身影，聽著對方那不似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能夠發出的沉重腳步聲，腦海當中不由自主的再度出現了之前教授臨走之時吐出的那句——“小心木原”。
整個人大腦都是有些亂糟糟的。
不過片刻之後一聲十分小聲的“切”聲輕輕響起。
不說布束砥信抬起頭，這次看到的是一方通行緩緩離去的身影。
不知為何她感覺那個頭發白，皮膚白，身上的衣服也發白的少年正在緩緩的走向一片黑色的深淵。
不過這種念頭才剛剛出現，布束砥信自己就無奈自嘲一聲。
“深淵？這學園都市不從一開始就是深淵嗎？”
她沒有再次過多停留這個黑暗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布束砥信隻是最後掃了一眼這片在實驗結束之後，還沒有兩分鐘就已經人去樓空的實驗室抬腳向著實驗室外向著自己的家裡走去。
如果自己的住所就算得上是家的話……
隻是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雙眼睛正透過她的雙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
此時視野轉動來到另一邊。
魔禁霧河閉合的眼睛再度睜開，抬眼看了一眼鬨鐘。
從他將自己的目光放到自己便宜老爹身上，再到工作人員到齊，木原幻生開始演講絕對能力者計劃。
再到演講結束，各個實驗員各司其職，布束砥信開始調試，禦阪妹妹到禦阪妹妹被殺死，一整個過程所經曆的時間全部加起來還不足一個小時。
魔禁霧河在此期間，為了能夠看到實驗的一整個過程，在他的老父親和自己的小學妹交流的那一片刻，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傳遞到了布束砥信的身上，以此看到了全程。
現在第一場實驗結束，行動部的研究員們全部解散，但不代表絕對能力者計劃的全部研究員都解散了。
在魔禁霧河的力量感之下，他還是能感知到自己的老父親現在還在製藥公司腦神經應用分析所當中。
並且通過他老父親的視角，他還能夠看到木原幻生此刻正在禦阪妹妹的克隆工坊內進行視察。
並且與魔禁霧河的老父親發生了接觸，現在正在和他討論禦阪妹妹製作成本進一步下降的空間。
同時，魔禁霧河也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傳遞到了這個老逼登的身上。
隻要魔禁霧河需要的話，他可以就在現在直接讓這老壁燈爆番茄汁。
不過他沒有那麼做因為現在的魔禁霧河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魔禁霧河睜著眼睛瞪著麵前這個身上沒穿衣服，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就這麼暴露在半空中，整個人以鴨子坐的方式漂浮在床板上方大約三厘米的地方，瞪著一雙三無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茶發少女，整個人陷入了沉思當中。
“所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魔禁霧河可以確定現在坐在自己麵前這個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家夥，一雙眼睛當中滿是狐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對方一番之後，終於也是決定開口。
但他的嘴巴才剛剛張開，對麵的三無少女就率先搶先一步，整個人的姿勢從鴨子做快速站起，身影向後退出好幾步，搶先突出了一句。
“hentai！”
“禦阪企圖通過裝可憐讓變態放棄對禦阪伸出罪惡的毒手。”
魔禁霧河“……”
“禦阪妹妹從一號開始人性就這麼豐富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一方通行和布束砥信是怎麼坐視這麼多妹妹死掉的。”
“而且！在說這話之前，你至少把你的身體遮一下呀。”
魔禁霧河看著麵前一邊叫著自己變態，而自己卻對裸露身軀毫無羞恥心的少女，有些無語的無聲的吐槽了一句，隨即伸手打出一個響指。
下一瞬間麵前的茶發少女他身上瞬間套上了一件常盤台的校服，甚至腰間還多出了一隻瓜太手辦。
看到自己的手段成功，魔禁霧河吊人的點了點頭確認了自己心中的某個猜測。
魔禁霧河眼前的這個自然是禦阪妹妹。
也同樣是之前在製藥公司腦神經應用分析所當中被殺死的那個001號。
而魔禁霧河一個念頭就給對方完成換裝的操作，也顯示了對方現在的身軀絕非實體，甚至如果不是以魔禁霧河是要來看的話，在現實當中都不可能觀測到對方的存在。
她現在的狀態是——相位投影！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就是生活在另一個相位當中，但隻可以被魔禁霧河觀測到幽靈。
對方出現如此變化是一個絕對的巧合，但對此魔禁霧河感受了一下自己略微擴張的個人相位，對於這個巧合給予了一個相對正麵的印象。
考慮著某些事情，魔禁霧河乾脆也不裝了。
伸手一揮，一陣陣微風以魔禁霧河為中心向著四周湧起。
周圍彌漫在他周圍的滯空回線瞬間被他吹出了自己的公寓。
一片無形的風牆橫亙，數之不儘，肉眼難見的滯空回線旋繞在風牆的周圍，相互撞擊著不斷企圖擠進風牆當中。
但這風牆確實中密不透風，無論周圍的細小微粒怎樣運動，從哪個刁鑽的角度探入都始終無法探入其中。
而見到此等情況，另一邊。
第七學區一座沒有窗戶的黑色大樓內。
直徑四米，全長十米，以鋼化玻璃製成，充滿紅色液體的生命維持裝置中，一個身穿病號服整個人倒吊在生命維持裝置內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沒錯，但凡看過一眼這個倒掛在生命維持裝置內的家夥的人心中都會明悟一個道理，那就是麵前倒掛在玻璃罐子當中的家夥除了表達十分寬泛的“人”稱號來稱呼以外，多加其他任何修飾詞都是不準確的。
他就這麼倒掛在那裡，既像男人又像女人，既像老人也像小孩，既像罪人，又像聖人。
這個世界上關於人一切的可能性似乎都可以從他的身上找出，所以任何附加的稱呼來稱呼他都是不準確的，他隻是人，僅此而已。
而他就是學園都市的創造者，通括理事長亞雷斯塔·克勞利，亦或者也可以稱呼他為愛華德·亞曆山大。
“果然，他知道些什麼？”
亞雷斯塔微微張口，明明隻有一人說話，但似乎有成千上萬人都在此處低語。
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似乎有無數可能性在不斷飛轉，隨即片刻之後緩緩吐出一句。
“愛華斯，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亞雷斯塔此言剛剛吐出，一到模糊到極點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又在下一瞬消失，隻留下一句不知是男是女，是人是獸的清吟在此刻傳蕩。
“自從二百三十五天七小時三十七分前的那一瞬間，你的這位第二號棋子的候補就掙脫了你原本給他書寫的命運。”
“現在的他依舊走在科學的道路上，但卻拿到了新的可能性。”
“而你卻強行想要將他拉回原本你所規定的道路。”
“而他現在以另外一個方式做出回應，如今的他不再隱藏，以尼德霍格的麵貌站在你的麵前，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聽著愛華斯留下的話語，亞雷斯塔沉默了片刻，看著眼前大銀幕當中一幅幅被風牆阻擋的畫麵，貌似看到了些什麼，嘴角猛然一揚。
下一瞬間，原本平靜的大樓忽然發生了一次劇烈的震蕩。
就連原本平靜的紅色營養液也在此時泛起了些許波紋。
空間能力者結標淡希感受到這股動靜，連忙瞬移到了亞雷斯塔的麵前麵上露出些許驚慌的神色，開口疑問道
“理事長大人！”
不過還不等他開口，亞雷斯塔便率先大斷了她的話語。
“這並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先退下吧。”
見此結標淡希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看麵前亞雷斯塔他完全沒有想要多說些什麼的樣子，整個人也是在下一瞬間瞬移消失。
而亞雷斯塔一雙眼睛則仍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屏幕，看著屏幕當中那讓風牆裂開一個縫隙，讓些許滯空回線進入，就是為了讓他看到自己伸出的中指的魔禁霧河，麵無表情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次的變動計劃似乎不需要進行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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