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看著麵前和自己想象完全不一樣的畫麵,吳鶴的臉色完全就不能以單純的驚訝來表示了。那是難以理解,那是匪夷所思。
房屋之中的梁博已經失去動靜了,隻有梁鑫在那裡不斷的喘著粗氣。
常常的咳嗽聲不斷的從房屋之內響起,梁鑫似乎還咳出了血,伸手向著一旁的窗戶上一抹就是一個血紅的手印。
這一片的回憶似乎和之前那些片段都不一樣,這一串的回憶非常的長,單純就這個毫無聲息的畫麵,梁鑫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畫麵便是直接持續了將近五分鐘。
如果不是因為房屋內接連不斷傳出的咳嗽聲,吳鶴估計都要以為自己網卡了。
“搞搞什麼梁博就這樣死了,開什麼玩笑!”
再度等待了片刻,吳鶴也沒有等待來後文之後,他總算也是有些等不住了。下一刻吳鶴的意念便是直接向著大門飄去,伸手就打算打開大門。
不過大門上就好似通了電一般,僅僅隻是輕輕碰住吳鶴,便是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上一陣刺痛,連忙便是縮回了手。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到底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不管麵前的場景究竟是梁博捏造的,還是這是他真正的回憶,吳鶴的情緒都有些失控了。這是一種智商受到了侮辱的失控。是自己手上的情報在某一時某一刻完全斷裂,完全無用的無能狂怒。
吳鶴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小醜,就像是當初為本叔叔報仇的蜘蛛俠。
他媽的,弄了半天,甚至連造成這一切的究竟是誰!都完全沒有弄清楚。
如果梁博真的就死在了這裡,那個自稱梁博,用九兩銀子雇傭他們吳家班為那個該死的梁鑫辦葬禮的,到底他媽的是誰!
幾乎是第一個反應,吳鶴便是認為是梁鑫扮作了自家兒子梁博。畢竟梁博死在了這裡,而梁鑫則是說他的兒子外出打拚去了,這明顯很可疑。
但很快他也就將這個荒誕的想法扔到了一邊。
因為如果單單這是從自己的角度。情緒激動之下傷死了自己的兒子,為了不坐牢,為了不被官府察覺,甚至是引來仇家謊稱兒子出門打拚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況且,吳鶴確信梁鑫的屍體確實是被自己大卸八塊兒了,那副老態龍鐘的屍體,怎麼看也不像是梁博的屍體假扮的。
而梁博也確實是一個十分年輕的身體。完全不是良心那個用點力就會瘋狂咳嗽的老家夥能夠扮演的……
除非像是之前,灰霧那樣的奪舍……
“等等,奪舍!”
一瞬間吳鶴直接變是茅塞頓開,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之前搜集到的一切線索,在此刻全部都連成了一條線。
事情本身其實並不複雜,隻是吳鶴高估了事件主使的道德標準,沒有向著這方麵思考罷了。
畢竟說好的虎毒不食子呢,說好的上陣父子兵呢
媽的你梁鑫就是這麼做父親的麼!
“不不對……”
這時的吳鶴不由的想起了在自己意識朦朧之時所聽到的第一句話,那一句話應該是梁鑫說的。
“嗯,是個好小子,這麼健康想必以後的氣血會很旺盛吧……”
這句話應該是梁鑫對於嬰兒時期的梁博所說,那時候梁鑫就把梁博當做一個奪舍的目標了。所以他才會賣力的以仇恨作為誘餌迫使梁博不斷的練武,為的就是讓他奪舍的時候能夠得到一個強大健康長壽的肉身。
不過由於後來梁博並沒有如他意想中的發展,甚至想要脫離他的身邊,去外麵發展,他這才本性畢露,殺死了對方。
不過令吳鶴感到有些疑惑的是,如果梁博這個時候就死了,這個時候就開始奪舍,那麼吳鶴來三年裡看到的梁鑫究竟是誰這有一點則是有些說不通。
而就在吳鶴繼續絞儘腦汁的搜索著自己大腦當中的線索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卻是驀然的在吳鶴的身後響起,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
猛然扭過頭吳鶴便是看到不知何時,一個人影站到了他的身後。
而看那人有那張臉,吳鶴瞬間便是好似炸毛的貓一般,直接便是跳了起來,連連後退。不過隨即怒氣便是湧上了他的臉龐。
“梁博,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拳若驚鴻,劃過天空。
可也就在吳鶴的拳頭即將落在麵前梁博的臉上之時,對方的一席話語卻是止住了吳鶴的動作。
“我爹有一顆定屍珠,保住了我完整的屍體。而三年前,我爹並沒有做好奪舍的準備,所以安定了三年,直到一個月前完成準備,奪取了我的身體……”
吳鶴的拳頭就那麼停在對方的鼻尖,就那麼停了下來……
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拳頭,吳鶴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麵前的梁博,開口道:
“你是真正的梁博。”
“沒錯,好久不見,吳家的小子。”
看著麵前頷首而立,笑盈盈的看著自己,陽光自信的梁博。吳鶴眼神雖然有些狐疑,但也希望三分。當然也隻有三分罷了……
下一瞬間吳鶴便是再度握起了拳頭,然後一拳砸在了麵前梁博的臉上,瞬間鼻血便是向著四周噴濺,染紅了吳鶴的拳頭。
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懵逼的梁博:“……”
“這事情怎麼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抬起頭看著麵無表情的擦拭著自己拳頭上的血液的吳鶴,梁博一臉懵逼道:
“我都說了我是真正的梁博,你打我乾嘛”
而對此吳鶴可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開口道:
“父不教子之過,你爹把我害成這樣,哪打你不應該嗎……”
梁博:“……”
“難道不應該是子不教父之過嗎”
並沒有在意梁博那有些彆扭的,似乎是在糾結什麼奇怪問題的表情,吳鶴直接便是毫不客氣的開口道:
“還有一件事。”
“既然你爹奪舍了你的身體,那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按照道理來說,你不應該早就被抹殺了嗎!”
“你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或者說如何證明你不是梁鑫”
聽到吳鶴的問題,梁博擦了擦自己流出來的鼻血,這裡終究是一片虛幻的記憶,而非真實,因此很快梁博便是恢複了之前的樣,臉上終究還是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不過很快梁博也就收斂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十分坦蕩的開口的道:
“這個我並沒有辦法證明,畢竟伱並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爹,不是嗎”
見此情況,吳鶴對於麵前這人又相信了半分。畢竟事實也的確如此。
而對方的下文也足夠震驚吳鶴的心神。
“不過我還是有一個辦法能夠做到證明我的身份。”
“哦什麼”
“那就是我將我的一切都開放給你,我的記憶,我的靈魂來自於我的一切都送給你。”
這句話實在是太過於勁爆,即便是吳鶴一個穿越者都沒有反應過來。
但旋即吳鶴便是想到了一個問題,很多時候開放都是雙向的。對方向他開放的時候,吳鶴自然是要開放身心才能夠去完全接收。
即便吳鶴沒有修煉過這方麵的秘法或者法術之類的東西,他也可以大致的想象到。這就跟改革開放一樣,如果你開放而世界不開放,那這開放了跟沒開放又有什麼區彆
因此聽到這句話之後,吳鶴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麵前這家夥該不會是梁鑫扮演的,為的就是讓他開放自己的心神,然後完全接受他的記憶,尤其是尋找到脈門的力量吧。
其實也不怪吳鶴這麼想,主要是吳鶴對於對方的一切手段都隻是猜想從來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這種信息差幾乎是致命的。吳鶴甚至無法分辨誰是敵誰是友,甚至無法分辨自己看到的是真還是假……
用隔壁李火旺道友的話描述一下吳鶴現在的心情那估計會很貼切——“分不清,我是真的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