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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4:疲憊打工人(上)【請個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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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仇用拳頭都沒有打服的人,被他一句話說破防了,連聲音都帶著明顯細顫,仔細辨認還有點委屈哭腔:【怎麼可能是吾等?】

他們再想國主死也不可能當眾射殺啊!

就跟公西仇嘲諷的那樣,誰敢當眾做這事兒,誰就會遺臭萬年!隻有可能是敵人栽贓嫁禍他們!情緒極度崩潰之下,此人竟不管不顧質問公西仇:【難道不是你栽贓?】

公西仇攤了攤手,表示這個鍋他不背。

真以為自己是瑪瑪呢?

什麼貨色什麼鍋,也敢甩他身上?

長戟在公西仇掌間靈活自如地轉了幾圈,看似不快卻留下肉眼難以分辨的殘影,他慵懶道:【天地良心,冷箭是你們陣中射出的,在場多少雙眼睛看著,難道還能有假?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我授意他人乾的,試問我怎麼做到?你們給我這個機會了?我能提前知道你們這些不請自來的亂臣賊子什麼時候來,從哪來?提前給你們安插個人手?】

耍賴也要講究個基本法吧?

公西仇還火上澆油:【雖然爾等目光短淺,做了驚天醜事,但也不用太擔心。即便有幸遺臭萬年,估摸著也是‘一言以蔽之’,多半不會將你們挨個兒都拎出來罵的。】

史書篇幅有限,多少英雄豪傑窮儘一生也隻能在上麵占幾個字。以眼下混亂世道,他們中的絕大部分就算將名字留下了,記載的史書也大概率在戰亂中遺失,不留痕跡。

所以呢——

【也就你們活著的時候壓力會比較大,挨人罵,等你們死後就解脫了。】他將長戟摜在地上,衝這幫臉色陰沉到能滴出水的倒黴蛋陰陽怪氣,【更何況有我在,你們能不能活著被人罵也是未知數,你們說這話有無道理?】

什麼遺臭萬年,就是想太多了。

【噗——】

有個敵將被他擠兌得胸臆發悶,腦袋發脹,死死抓著胸甲,毫無預兆噴了口汙血。

周遭親衛嚇得麵色發白,急忙上前攙扶。

【將軍主公!】

一套絲滑急救小連招下來,自己氣自己的武將這才鬆開緊咬牙根,新鮮空氣爭先恐後灌入肺腑,臉上駭人的豬肝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他這個動靜不僅驚到了自己人,還將公西仇也驚住了:【氣性這麼大?】

這一仗,從那支冷箭出現的一瞬就沒了一點懸念,公西仇也不會放任他們鳴金收兵去複盤冷箭是誰射的。趁對方士氣崩塌的機會,開城門追擊,抓俘虜跟抓小雞仔似的。

不,抓他們比抓雞仔還容易。

兵卒毫無戀戰之心,隻顧轉身逃跑。

任憑援軍如何威懾也壓不住混亂場麵。

臨近尾聲的時候,一度出現一個分公司精兵追著二三十號援軍兵卒跑,一根繩子拴著十幾號人。公西仇本不想留下太多活口:“……是林小瑪瑪前天抱怨吃飯人太多,昨天又抱怨乾活人太少。我這是多殺幾個減少吃飯的嘴,還是多抓一批留著給她乾活?”

公西仇不敢去問林風。

因為林風這幾天火氣莫名大。

猜測可能是有人得罪她了。

在思考三秒之後,他選擇多抓俘虜。

“……吃飯的嘴多了可以殺掉。”公西仇抬手做了個砍人手勢,物理消滅他是專業的,“但乾活的人少了我沒辦法讓人死而複生。”

這理由聽著非常有道理。

默默聽他抱怨的沈棠:“……”

有沒有一種可能,得罪林風的人就是他自己?林風火氣大還不是因為公西仇脫韁野馬的作風給她上難度了?沒一個打工人會喜歡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同事!這回給她增添的工作量可不小!不過呢,這廝陰差陽錯,倒是正中沈棠的下懷,局勢尚在可控範圍。

一切矛盾都在於啟國國主。現在昏君死在啟國自己人手中,沈棠又在啟國割據前將大小勢力一網打儘,正好能借著機會整合兵馬。

這下可真是順她者昌,逆她者亡了。

“對了,瑪瑪在路上遇見麻煩了?”

他想起沈棠來的時候帶著好些生麵孔。

沈棠:“……”

她做了個深呼吸,免得也被公西仇氣到:“你可真是一點兒不內耗,啥事情都往彆人身上找……要是你彆跑這麼快,我能來晚?”

公西仇心虛挪開視線,小聲嘟囔:“那我不也將功抵過了?你彆跟大哥告狀……”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收拾他。

看到那一身大祭司的裝束,公西仇就想起小時候被老祭司收拾的畫麵,下意識疼。

“大祭司打人用的那根木杖還沒你手腕粗。打在你身上,說是撓癢癢都嫌力道小。”聽沈棠這話的意思,她明顯是準備告狀。

公西仇頓時蔫兒了,跟她服軟:“那不一樣……你說我也是有頭有臉的……被大哥修理得上天入地,說出去,讓我臉往哪兒擱?”

他也不是臉皮厚到刀槍不入。

就算不提迷弟迷妹,他家阿鬥也能記事了,自己在她心中光輝高大可靠的形象可不能坍塌,絕對不能讓荀定這個添頭後來者居上!

沈棠長腿一邁,一副沒得商量的架勢。

“不看我的麵也看阿鬥的麵啊……”

彆人都能將功抵過,憑什麼他就不行?

看著公西仇求爺爺告奶奶的架勢,夏侯禦瞧著都覺得出了一口惡氣:“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他公西仇也有害怕的東西?”

沈棠聽出了濃重怨念,不由失笑,替公西仇挽尊一二:“世上最難得是少年赤子心,公西仇這麼多年下來……也算不改其誌了。隻要沒闖出潑天大禍,就由著他了。”

夏侯禦不讚同。

他還記著公西仇用軍權強壓自己這事兒。

“主公待他過於縱容了,您不知道,他……”夏侯禦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儘量說得委婉一些,沒說出公西仇跟自己當著文武對峙的內容,隻是說公西仇有些地方過於獨斷專橫,作為能名正言順手握兵權的武將而言,有些言行還是要注意的,免得日後後悔。

武將想活得久,該低調的時候還是要低調,公西仇就是太高調了,夏侯禦就沒見過這樣的!這世上可不缺功高震主被收拾的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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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無奈:“我知道。”

“那主公怎還縱容?”

夏侯禦腦補了一些捧殺陽謀。

“沒轍,誰讓人家倒貼打工。”

公西仇的俸祿在武將中不算高,一共分成三份。一份養甥女阿鬥,一份自己日常吃用接濟舊部,偶爾聚餐,一份給他大哥當家用。然後這份家用通常被他大哥供奉給她。

武將出征期間還有額外豐厚的補貼。

公西仇也沒拿。

最後下發也大概率落到沈棠這邊。

再加上即墨秋行醫賺錢各種補貼供奉……

所以——

“子寬,你懂的。”沈棠根本不能用正常臣僚的標準要求公西仇,對方偶爾願意配合夏侯禦都算他給人麵子了,“少拿工資的打工人就是能在老板的頭頂撒丫狂奔……”

沈棠用兩根手指比劃跑路姿勢。

站在打工人的角度,公西仇有病。但站在沈棠老板的角度,他簡直是天選打工人。

夏侯禦:“……還真是奈何他不得。”

這是他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該說公西仇夠狠,還是說主公為錢折腰?

沈棠給他支招:“公西仇不講理,但他大哥講。回頭有啥事情,給他大哥告狀。”

絕對能一告一個準。

夏侯禦:“既然是親兄弟……”

那多半是一丘之貉。

他就不信公西仇這樣的人能有怎樣深明大義的大哥!罷了罷了,惹不起還躲不起?

瞧夏侯禦要避雷的架勢,沈棠忍俊不禁。看得出來,公西仇這幾天確實給夏侯禦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夏侯禦要是知道自家主公心裡想什麼,多半要跟上一句。

留下心理陰影的,豈止是他一人?

●—●

用新的顏文字。

2025年,你嚎啊~~~

一些碎碎念——

都這個篇幅了,大家夥兒還覺得能有感情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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