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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見楚向前這麼強硬,不由後悔自己不該耍小手段。
忙對楚向前說道,“楚生,您彆誤會,雖然我們昨夜就收到了消息,但消息來源絕不是您身邊的人。
而且我們已經和您有過良好的合作,占據了優勢的情況下,我們隻會用更優質的服務來打動您,而不會給您添加任何的麻煩。”
楚向前嘴角一笑,也是見好就收,“但願吧!不過,我確實更傾向於你們。”
胡安和盧安傑這才稍稍放心下來,態度也越發的謹慎起來。
說到底,胡安雖然是大班,但他不是銀行的老板。
一旦大客戶被人搶走,影響到銀行未來的收益和聲譽,辭退他也不是沒可能。
楚向前比起渣打差很多,也沒必要針對渣打,但他可以盯上胡安。
相信胡安在渣打體係內,不可能沒競爭對手。
敵人的敵人不見得就是朋友,但肯定可以合作共同對付同一個敵人。
趁著哈德爾他們還沒到律師行,楚向前進了律師的會議室後,直接坐在主位上,對剛坐下的黃偉信說道,
“我有一筆2百萬英鎊和5千萬港幣的資金即將到手,但我不想海外生意的盈利,進入港島後還得交稅,有辦法幫我搞定這麻煩嗎?”
黃偉信和律師的兩個資深大律師,還有胡安和盧安傑聽完,不由咽了咽口水。
這筆錢已經大搞8200萬港幣,再加上楚向前在渣打的2百萬英鎊的黃金,和57萬英鎊的存款。
總金額已經達到了1.23億港幣,彆說一個4千萬的碼頭了,就是他想把碼頭擴大一倍,都不用向銀行貸款。
而且全是現金。
幾人稍微想想,好像全港島沒任何一個家族,在現金流上,比楚向前的錢更多。
這要是盯上某隻股票,光是這現金流,保管能讓一家大洋行被他輕輕鬆鬆抄高價格,然後反手做空,乘勢高賣低買。
隻要來個兩三個回合,社會上的閒散資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對這支股票會避之不及。
畢竟一旦價格被散戶拉起來,楚向前手裡之前收購的股票,能輕輕鬆鬆以數量優勢,大量賣出來獲利。
然後再次低價回購。
要是這家公司自己用資金回購股份,楚向前完全可以高價清空股票,獲利離場。
而他高價離場後,賺到的錢,等於是這家公司的自有資金和股東腰包裡的錢。
外界對這家公司的評價,必然會降低,股價不可避免的會再次下跌。
幾次下來,任誰也受不了。
這就是做實業的,為什麼那麼厭惡,甚至敵視金融抄手的原因。
而且這手段在這年代,甚至將來的一二十年裡,屢屢都能得手。
港島的大劉為什麼能從身家幾千萬,暴漲到10億級彆,就是靠著先挑選出,股價遠低於真正市值的公司。
然後暗中吸納股份,等手裡的子彈足夠了,再高調對外發布自己有意收購這家公司。
股民肯定會想著趁著大劉和公司原股東,爭奪股份的機會,從中撈一把。
一下子等於股民、投資機構和公司股東三方拉高股價。
到了這時候,如果真的非要買下這家公司,那就看誰手裡的資金更多。
但大劉又不傻,不可能以雙倍的資金去買一家,真正價值,隻有1.5倍的公司。
所以全麵收購公示聲明裡,會設定一個收購價格上限,和股份收購數量上限。
拿九龍倉做例子,大戰之前股價77,包船王為了一舉拿下這家公司的控製權,對外公布以105港幣每股的價格發起全麵收購。
而且股份上限是49%,直接表明勢在必得。
怡和想保住九龍倉,就隻能出更高價格,但怡和退縮了。
不過這種收購手段,後續的麻煩也很多。
強勢入駐目標公司,今後的發展不錯,一切都好說。
一旦經營出問題,新仇舊恨一起算。
所以單純的金融投機者,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好好經營目標公司。
拿到控製權後,把公司優質資產分拆拋售,才是他們後續的賺錢手段。
等能賣的都賣了,留下這家爛攤子的公司,同樣有價值。
光是上市公司這一點,就能把公司賣給那些,因為年限不夠,基於上市圈錢的公司。
這就是所謂的買殼上市。
想買殼上市,自然得出高於這家公司實際價值的價格。
就算空殼公司還有欠賬,也能用多出來的收購價,抵消全部,或者一部分欠款。
然後拿著大量獲利離場,再次盯上另外一家上市公司。
當然,實際操作沒那麼簡單,可核心就是這一套。而且屢次得手。
但核心卻是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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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偉信和楚向前說,資金如何安全進入港島的時候,胡安已經在心裡默默想著,如何全楚向前進入股票市場。
1億的現金,在這年代,真的可以做很多事。
可惜想是這麼想,真正敢這麼做的極少,畢竟沒人能預料到未來的局勢如何走。
等楚向前聽完了黃偉信的彙報,目光看向胡安時。
這鬼佬第一句話卻是,“楚,有興趣花10萬港幣,買下交易所的一個席位嗎?”
楚向前一類,交易所的席位可以買賣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最常見的就是券商席位、基金席位。有了席位不僅自己可以買賣股票,還能吸納散戶的資金。
等於就是個券商。
對大客戶來說,僅僅是保密這一點,就足以讓大客戶願意花錢買席位。
而不是把自己的資金,交給某個券商來完成買賣。
楚向前想了想,直接搖頭。
換成二三十年後,自己的記憶裡,還有一些未來肯定能發展起來的公司。
可60年代嘛,除了ibm外,楚向前也就知道置地、怡和還有十幾年的發展期,然後就是華資會興起。
可讓他買置地、怡和的股份,還不如一把梭哈,把中電或者港燈這種能源型,並且有一定壟斷能力的公司直接拿到手。
隻是楚向前還不知道的是,怡和得到明年的61年才上市。
可見他對這年代的商業圈,確實不了解。
胡安見楚向前搖頭,忙繼續勸說道,“楚,你要是對交易所席位沒興趣,那去年和今年都很火爆的太古船塢,九龍巴士的股票,有沒有興趣?”
楚向前一楞,太古船塢是太和洋行的子公司,將來會因為港島造船業沒落,而搬遷船塢。
在原址興建太古城。
楚向前隻是想想就知道,太古船塢去年剛上市,又受到股民吹捧,背後還有太古洋行。
想打這家船塢和地皮的主意,難度會非常大。
還不如慢慢等,等船塢實在沒船可造,維持不下去時,才是出手的好機會。
倒是九龍巴士,楚向前是真有興趣。
這家公司就是個現金奶牛,雖然現在還隻是專營九龍和新界的巴士業務,但隻是看看早晚下班高峰時,已經出現的巴士人擠人的現象,就知道每天的現金流肯定不低。
不過讓楚向前遲疑的是,九龍巴士早在1921年就成立了,各個股東基本上也都是華人。
這些家族在港島存在多年,自己忽然搶他們的產業,好像真沒必要。
一則樹敵、二來能投資的地方很多,沒必要搶人家的產業。
三則,對港島的華人商人來說,英國佬才是最大的絆腳石。
聯合起來,肯定比自己內鬥要好。
但仔細想想,聯合起來很難,沒自己人打自己人就算好了的。
但就算這樣,楚向前也不願意做挑起華商內鬥的始作俑者。
而且幾十年後九龍巴士市值最高,好像也就是三百億港幣上下。
花幾百萬入股,拿到10%,還不如直接成立家出租車公司。
將來一個出租車牌照,就值七百萬港幣。
就算隻能在新界運營的綠牌出租車,一張牌照也值500萬。
而且80年代出,港島紅牌出租車牌,就已經50萬港幣一張了。
在當時足以買下一套千尺套房。當然,想在灣仔、中環、銅鑼灣買,基本上不可能。
但這年頭花一兩百萬港幣,能買到三四百輛轎車。
以300輛來算,80年代已經是4500萬,新千年後則是21億港幣。
要是再買地建維修中心,檢測中心、車庫。
光是地皮的價值,未來或許就值大幾十億,甚至一兩百億。
怎麼算也比介入人家的公司,和股東們勾心鬥角要安心,賺的也更多。
以自己的關係,開一家新的出租車公司,不要太容易。
而且,此時社團還沒進入這一行,畢竟投資還是比較高,收益卻不怎麼明朗。
要是能專營九龍和新界出租車行業,這家公司的前景,一定比九龍巴士更大。
即便將來會分發更多的牌照,自己也完全可以入股其他人拿到牌照的公司。
至於怎麼入股,價格戰唄。
反正老子的出租車公司經營多年,賺了錢,該投入的也早投入了。
而新公司既要花錢買牌照,又要買車,投入那麼大,手裡的資金肯定沒多少。
拚著虧一兩年,就不信對方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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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道義上,對方是後來者,等於搶自己的生意。
加上率先降價,市民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天時、地利、人和全在自己這邊,就不信乾不趴下對方。
不過,60年開出租車公司,楚向前也做好了,不賺錢,或者賠錢的準備。
反正隻是投入一兩百萬,花幾年時間總能慢慢盈利的。
楚向前對著胡安搖頭道,“我現在已經有養馬場再建,碼頭也即將開工。
手上還有電影院、電影公司需要打理,沒精力管理其他公司。”
沒想到這話一出,反倒是胡安一臉詫異起來。
傻乎乎的楞了五六秒,才說道,“楚生,我的意思是趁著九龍巴士受到股民吹捧,趁機購入一部分股票。
沒想到您居然想過,全麵收購九龍巴士。”
楚向前白了胡安一眼,傻子才信他這話,暗道這鬼佬是退而求其次。
不過,有了胡安這話,等於九龍巴士的股東,雖然不算欠自己一個人情,卻也等於主動向對方釋放了善意。
但凡對方不傻,肯定會主動宣揚這事,來做實自己不會介入到九龍巴士。
變相的,等於給自己撈好名聲。
所以,楚向前看胡安的目光,也沒帶上情緒。
不過,這些銀行家就沒一個是好人,楚向前一直都記著。
但凡有交易,他們就能拿傭金,這和未來的華爾街券商一樣,他們才不管你是賺錢還是賠錢。
隻要伱不斷的買賣,他們就能不斷的賺傭金。
反倒是那種,買了股票後,幾年不動的顧客,在他們眼裡管你有多少錢,一律是評級最低的顧客。
這下反倒讓楚向前有了,自己開銀行的心思。
隻是這念頭,出現了一秒就被他給否了。
要是沒記錯,港島今後幾十年裡,出現過很多次銀行擠兌現象。
而且此時的港島,就已經有大小200多家銀行,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不暴雷就怪了。
但凡有一家出問題,其他的中小銀行必然會被拖累。
看向胡安,楚向前忽然覺得,自己還不如入股渣打。
“渣打有意,引入一位華人股東嗎?”
胡安聽到這話,差點跳起來,尼瑪的,我隻是想賺你的錢,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想到我老板。
“這個,這個”,按理說,胡安肯定一口拒絕,可楚向前之前在渣打就存放了,價值四千一百多萬港幣的黃金和英鎊。
這是實打實的現金。
現在又即將有2百萬英鎊和5千萬港幣的資金進入港島。
可謂資金無比雄厚。
畢竟整個59年,港島的外貿總額82.27億港元。
出口49.49億港元。
進口22.82億港元。
對內地貿易額11.48億港元,
進口10.34億港元,
出口降至0.09億港元,
僅占香港出口的0.4%。
可見1.2億的現金,在這年代的有多雄厚。
胡安這才沒一口拒絕,也知道這事傳到銀行股東耳朵裡,是真有人會考慮,是否拉楚向前入局。
畢竟他來港島才半年,卻賺到了無數人幾輩子都賺到的錢。
跟著這種人做生意,就算隻是喝湯,也能賺到比尋常公司更豐厚的利益。
胡安想了想後說道,“楚生,我個人是十分歡迎您加入渣打的,但這事我決定不了,得先向董事會彙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