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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錢國泰忙收起信封說道，“新加坡和吉隆坡還有兩個需要處理，上頭問你去不去？”
楚向前想了想，雖然需要舟車勞頓，可自己內心深處，確實願意親手乾掉那兩個漢奸。
“行，你們把目標的習慣、地址等情況弄清楚了，我會去一趟。”
錢國泰見楚向前答應了，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讓他人去乾掉那兩個二鬼子不是不行，但楚向前已經表現出超強的執行力，換人肯定沒他親自動手來得保險。
而且這事知道的人越少，當然越好。
出了茶館，正想著是回家還是四處逛一逛時，忽然看到洪震南的徒弟阿基，帶著十幾個人推著幾輛推車，拉著不少椅子往自己這邊走。
看到楚向前，阿基和幾個師兄弟，還有魚檔的夥計，忙走過來問好。
楚向前笑著點點頭問道，“你們這是？”
阿基等人立馬抱怨起來，“還不是肥波那胖子找我師傅說，油麻地警署的查爾斯署長想舉辦一場拳賽，讓一個叫華萊士的警司辦。
那鬼佬華萊士又把事情交給肥波。
我師父看在和肥波多年交情的份上，讓我們停下魚檔的事，租下個會場，裝修成拳擊館。”
楚向前一楞，暗道洪震南的‘死結’來了。
想起洪震南一直都沒為難過自己，又收了自己那一萬斤的魚和幾千斤的椰子。
算是互相幫忙的合作者，而且楚向前因為宮二，打心眼裡瞧不上葉師傅。
自然不願讓他出風頭。
笑著說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阿基等人忙點頭，楚向前的真正功夫如何，他們幾個還看不出來。
但洪震南說過，楚向前的出手速度和力道，絕對比他還要強三分。
光是這點，已經讓阿基等人在心裡佩服楚向前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會館，走進一看，拳台都已經搭建好了。
十幾個人正在擺放桌椅，做些掃尾的工作了。
洪震南見楚向前來了，忙撇下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笑著上前抱拳道，“楚師傅，伱怎麼來了？”
楚向前隨意解疑一番，這才笑著問道，“英國佬的對手是誰？”
洪震南一愣，這事自己還真不知道。
“肥波，那個叫什麼‘龍卷風’的英國佬和誰打比賽？”
肥波雖然是油麻地警署的探長，但他想在油麻地站穩腳跟，就得拉攏、結交諸如洪震南這種在油麻地有社會地位，有一定錢財，又有眾多手下的人。
看了眼楚向前，肥波笑著對洪震南說道，“哪有什麼對手，不過是請了個英國佬來我們這邊和當地拳手打一場，算是體育方麵的互相交流。”
洪震南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說白了就是英國佬想借著自己擅長的拳擊，來打擊本港民眾的凝聚力。
肥波見洪震南有發火的意思，忙拉著他說道，“上了拳台全靠本事，打不贏那是自己不行，可要是打贏了，那就出名了。
這種事不能阻止，你也阻止不了。更勸不動那些想出名想瘋了的人。”
洪震南猶豫幾秒，歎息一聲說道，“行，算你說的沒錯。”
隻是到底心裡有氣，看向楚向前問道，“楚師傅，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和你過過手，有興趣上擂台走幾招嗎？”
楚向前笑著點點頭，“洪師傅有興致，我當然想見識、見識洪拳。”
“好，相請不如偶遇，正好也見識見識楚師傅的形意八卦拳，到底是不是如老輩說的北拳第一。”
楚向前脫下西裝，扯掉領帶，挽起袖子，腿部一個發力，身子輕鬆從兩米外，一躍跳過2米高，落在了拳台上。
就這一手，已經讓洪震南和他的徒弟們，還有肥波和魚檔的夥計們暗暗心驚。
洪震南也能做到一躍2米高，可他在楚向前這個年齡時，絕做不到這麼輕鬆。
從這一點上，已經能看出，楚向前的腳力、爆發力不比自己差。
而體力方麵，則肯定比自己強。
洪震南頓時小心謹慎起來。
翻身上了拳台，對著楚向前拱手，“洪拳，洪震南，請。”
楚向前也抱拳道，“形意八卦拳，楚向前，請。”
兩人客套完，擺出架勢，楚向前知道洪震南的洪拳，步穩勢烈，硬橋硬馬，剛勁有力。
屬於長橋大馬、長手長攻的大開大合路數。
反倒是鶴形、猴形這種短打的招式，沒見他在電影裡用過。
洪震南這種路數的師傅，遇到力氣、速度都不如他的對手，往往能三兩下就打倒對方。
可楚向前在身體素質上，則剛好全方位克製他。
自然不怕和他硬對硬，擺出形意架勢，等洪震南準備好，雙腿一彈，一個前衝，對著洪震南就是一記衝拳。
這速度實在快的有些出人意料，洪震南隻能用手肘架住。
可這一擋，洪震南又發現，楚向前的力量居然比自己這個體重200多，人高馬大，又多年練剛猛拳法的人還要強三分。
這尼瑪的一上來就處於劣勢，洪震南心裡大驚的同時，又隱隱興奮起來。
人生能得一對手，不僅是幸事，也能趁著交手的機會，爭取突破自己的上線。
架住這一拳後，一招大洪捶，猛的朝楚向前胸前露出來的空擋打去。
楚向前的反應能力，本來就遠超常人，加上眼力增強了10%，這一招在他眼力，猶如放慢了一樣，不僅輕易看出攻擊方向，還隨手一個抬掌，就把洪震南的手架開。
隨即一個滑步，繞道洪震南身側，一掌拍向他的腦袋。
嚇的洪震南忙矮身、側頭，猛的往一旁退了兩步才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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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全是驚愕表情看著並沒追擊的楚向前。
洪震南整理好心情，抱拳道，“好功夫。”
楚向前也笑著抱拳道，“洪師傅這年紀和體型，還有這反應速度和躲閃能力，不愧是名震港島的前輩。”
可話是這麼說，心裡到底覺得洪震南的功夫沒練到家。
自己剛才一招換成自己來接，架住手掌後，另一手下穿針，直接折斷對手的手臂。
這就是宮家的葉底藏花，專門廢人胳膊。
再順勢轉身，一招老猿托桃，衝著頸關節脊柱去，輕易就能讓人半身不遂。
楚向前學會了宮家的殺招、絕招後，想了好些天，才想明白，所謂絕招、殺招，不過是把簡單的事做到極致。
洪震南擺擺手，“看到你，我是不服老都不行。”
兩人客套的時候，下麵的觀眾那叫一個驚駭莫名。
楚向前隻是一兩招，就逼著洪震南差點沒應付下來，那是不是說，楚向前至少也是洪震南一個級彆的高手？
幾個小徒弟心裡差點就被打擊的，練學武的信心都沒了。
楚向前看出洪震南的跟腳後，自然沒了心思和他定勝負。
反倒想看看洪拳，兩人再次動手時，洪震南很快明白，楚向前留力了。
如此一來，讓洪震南心裡難堪的同時，隱隱也鬆了一口氣。
一大把年紀了，要是三兩下就輸給個年輕人，到底麵子上過不去。
而且勝負可不僅僅隻是輸贏，更關係到錢途。
但凡輸了的師傅，今後不僅更難收到徒弟，手下人心裡，對他的畏懼心也會大減。
收不到徒弟，還隻是少賺點。
可手下人不怕你了，說不定就是致命的。
畢竟洪震南管著個集市，說他是社團老大，也能說的過去。
唯一的區彆，在於洪震南沒插旗，沒拜二爺立山頭。
但他收徒弟，其實就和社團開香堂，收門人其實沒區彆。
所以洪震南越打，心裡對楚向前越發的感激。
隨後也明白楚向前是想見識、見識洪拳。
暗道，我打不贏你，那是天分不夠，修為也不夠，卻不代表著洪拳比不上你的形意八卦拳。
洪拳能作為南拳第一，不是沒理由的。
既能大開大合，也能斷橋窄馬，短手近攻。
可惜洪震南這兩百多斤的體型，就決定他隻擅長大開大合的強攻。
和楚向前交手幾十招，全被楚向前靠著力量、速度、眼力更盛一籌給擋住了。
幾分鐘後，洪震南的氣息開始亂了，楚向前趁機後退。
洪震南有氣短的毛病，劇烈運動久了，就會氣虛混亂，呼吸不暢。
這病對於一個功夫高手來說，簡直要命。
但凡知道他這弱點的人，隻需要防守，避免和他硬頂。
用不了多久，洪震南自己就累趴下了。
抱拳道，“洪師傅，隻是過過手，犯不著想累趴下我吧？”
洪震南一愣，立馬明白楚向前這是給自己麵子，主動示弱了。
心裡高興的同時，笑著擺擺手，“你彆往我臉上貼金了，看你氣不喘，臉不紅，就知道你留有餘力。
再看看我，氣喘籲籲，腦門冒汗，再打一會，我這身老骨頭才會累趴下。”
楚向前哈哈一笑，“我占著年輕，你長於拳法精意，互有所長罷了。”
洪震南大喜，有了楚向前這話，等於他認可洪拳的地位。
同時也認可自己在洪拳上的修為。
會輸，不過是年紀大了，體力不行了。
這一刻，洪震南甚至巴不得，楚向前今後越厲害越好。
兩人笑嗬嗬的下了擂台，立馬被洪震南的徒弟和魚檔夥計們圍住了。
上次能和師傅打平手的人，還是多年前的葉師傅。
而楚向前比當時的葉師傅還要年輕二十多歲，那不就是說，未來幾十年裡，楚向前在港島武術界，那就是最頂尖的存在。
這可是比自家師傅還要粗、還要長久的大腿。
一瞬間洪震南的那些徒弟們，居然下意識希望自家師傅和楚向前，能好到親如一家人。
洪震南自然也願意和楚向前親近，除了認可楚向前的功夫外，洪震南也意識到，自己想和以前一樣，靠著一身的功夫，壓製手下和外人，會越來越難。
既然這樣，當然是找個自己認可，為人處世也不錯的人當盟友。
而自己能給楚向前的，除了多年累積的人脈外，還有一輩子攢下來的名望。
但凡洪震南對外說一句，楚向前的功夫不比自己差，瞬間就能把他推向港島知名人物的行列中。
出名，則意味著社會地位和財富。
在港島這種地方，財富也意味著權力。
當然，有錢卻沒勢力，等於待宰的肥羊。
可功夫高手一定程度上，又保證了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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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團基本上不會和一個有名，有錢、又厲害的功夫高手對上。
這年代拉人出去講數，隻壯聲勢、不打架的人，一個就要五六十塊錢。
而願意打架的，一兩百一個。
但凡像楚向前這種自己的功夫厲害，又有錢的人肯站出來立個山頭，輕輕鬆鬆就能成為一個新社團的老大。
楚向前也願意和洪震南結交。
這人還算講義氣，做人也公道，霸占水產市場，卻也講規矩。
最重要的是，在大是大非麵前，洪震南一點也不慫。
拉著楚向前說道，“走，我知道一家魯菜做的極好的酒樓，一會喝點黃酒，嘗嘗九轉大腸、蔥燒海參，再聊聊功夫，想來你應該會喜歡。”
楚向前笑著點頭，“行，今兒全由洪師傅安排，下次我弄點新鮮的老虎肉、鹿肉，洪師傅來嘗嘗我做的烤肉。”
一聽有老虎肉吃，彆說洪震南和他那些徒弟、夥計們了，就連肥波都咽了咽口水。
而且這話要是彆人說，大家還會覺得對方在吹牛。
可楚向前的乾貨店裡，售賣虎肉乾、鹿肉乾、虎皮、虎骨和虎鞭的事，早已經在油麻地周圍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了。
肥波忙笑著湊過來，“請客吃飯怎麼能忘了我？”
洪震南無奈搖搖頭，肥波這人雖然也收規費，也拿黑錢，但這人相對來說，已經算是十足的好人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魯菜酒樓，坐下整整兩桌，各種大菜一道道上來。
大家夥卻出奇的沒心思喝酒。
隻是敬了楚向前三杯，一個個再也沒人找他喝酒。
肥波也知道楚向前一個人喝倒十幾個魚檔老板和兩個道上大哥的事。
見楚向前喝了幾十杯黃酒，猶如喝水一樣，心裡頓時真新了楚向前能千杯不醉。
就過三巡，菜吃了不少，肚子差不多7分飽的時候，自然話就多了起來。
說著說著，肥波無意間提起了油麻地消防局附近，有家工廠打算搬遷的事。
問洪震南願不願意在那邊也開一個魚檔，或者菜市場。
楚向前聽著聽著，忽然心裡一動。
那地方自己騎自行車去茶館見錢國泰時見過。
地方有點偏，但過了馬路，東邊一裡地以內，有好幾個小區。
大致形容就是，東邊是居民區，過了馬路的西邊，則是些荒地、消防局和工廠。
未來不知道何時會開發，但光是地處油麻地，就知道今後不僅會開發，還會變成繁華之地。
現在趁著地價便宜，工廠的廠房雖然破舊，但肯定既不漏風、也不漏雨。
買下來隨便改造一下，一個廠房就是個菜市場。
等未來那邊有開發計劃時，不管是賣給地產商，還是自己建一棟樓，多年後的回報率，絕不會低。
港島那些大的地產商，就有人專門把大部分房產出售給普通人，賺回本金後。
剩下的一部分門店、樓層自己留著來招租，坐等地價上升來增加財富。
有人就是靠著這一招，成為港島十大富豪。
隻是想法雖然好，卻不能搶了洪震南的生意。
好在洪震南大概是覺得自己年齡大了，加上今天和楚向前交手後，讓他意識到自己就快打不動了。
搖頭說道，“算了，我徒弟就那十幾個，光是魚檔那邊就快忙不過來。再開一家魚檔和集市，我倒是願意給徒弟們多找個夥計。
可他們學武沒出師，遇到有人和他們搶地盤，我擔心會害了他們。”
說完，不由看向楚向前。
“楚師傅，你既然說過不開館收徒，那不如開個集市。而且你有乾貨和鮮魚的貨源，輕鬆就能把集市撐起來。
既方便了那邊居民買菜，也算是一份安穩的營生。”
其他人聽完，不由看向楚向前。
楚向前裝模作樣的考慮一會，才問了肥波那工廠，連廠房帶地契一起買下來，需要多少錢？
肥波意外的看了楚向前一眼，暗道這小子確實和外麵傳聞的一樣，手裡有不少錢。
而且看他這麼年輕，看樣子家裡肯定有長輩是富裕之人。
再聯想到楚向前是從內地過來的，那麼他手裡的錢，大概率和內地沒什麼關係。
那是不是說，他有極其親近的長輩，在南洋或者港島本地發展的很不錯？
暗道，難怪這小子一來，就在油麻地彙通路買樓，這是有底氣，才敢亂花錢。
那自己就得好好和他結交一番了。
有了這心思，肥波才說道，“666平米的一畝地廠房，報價8萬。”
一聽一畝地的廠房居然隻要8萬塊，楚向前就想答應時。
洪震南卻搖搖頭，“銅鑼灣那邊千尺大房，也就三、四萬左右。就算是30、40平米的門店，也不過四、五萬一間，那工廠老板是想錢想瘋了。”
所謂千尺，其實不過90多平米。
可在港島人眼裡，這就是豪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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