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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張海洋慫了,楚向前看向黎援朝。
這小子心裡咯噔一下,彆說三杯了,再喝一杯自己說不定就得趴地上。
忙裝死,低頭不停吃菜。
楚向前笑罵一句‘兩個慫包,這點酒量也和人比酒量’。
黎援朝和張海洋臉色一黑,卻半句話都不敢說,否則被楚向前拿話逼著,那就是既被他嘲笑,最後還得醉趴下。
楚向前看向小富等人。
四個小子忙擺擺手,“姐夫,酒都被您和海洋、援朝哥給喝完了,這次就算了,下次我們再好好陪您多喝幾杯。”
楚向前還沒說話,薛建國不乾了。
來自己家吃飯,要是傳出去酒喝沒了,肯定會被人笑話的。
“胡扯什麼,酒管夠”,說完,起身就去拿酒。
小富幾人忙起身拉住薛建國,“哥,我們還小,真喝夠了。”
薛學禮見狀,笑著擺擺手,“算了,好酒給這幾個小子喝,那是浪費。下次就買20斤散酒,隨便他們造。”
老頭這個一家之主都開口了,酒自然沒法再喝了。
薛孝義看著楚向前問道,“向前,你是真沒事,還是強裝著沒事?”
楚向前嘿嘿一笑,“小叔,我是3斤漱漱口,5斤剛開始,10斤無所謂。
至於喝醉,從開始知道自己能喝後,從沒真正喝過10斤以上。”
這話說的所有人都咋舌起來,今兒喝的雖然不是茅台、五糧液,卻也是實實在在的40度竹葉青。
薛孝義和薛建榮叔侄倆在部隊裡,見過喝酒最厲害的,也不過是三斤之後還能保持清醒。
可楚向前是2斤半後,看起來就和沒事一樣。
兩者的差距看著就知道不是一星半點。
即便楚向前說能喝10斤是吹牛,但看他這樣子,5斤完全沒問題。
小富幾個小子,心裡暗暗想著,這輩子都不和楚向前拚酒了。
老太太見6個小子確實不敢喝了,這才去廚房端來一大盆的白米飯。
楚向前本以為自己就夠能吃了,沒想到10道菜和米飯,全被張海洋等人連湯帶水全吃光了。
看的楚向前心裡直打鼓,暗想著一會非得找張海洋六個家夥交糧票。
吃飽喝足後,眼看黎援朝稍稍緩過酒勁,張海洋等人忙起身告辭。
楚向前和薛建國送他們到門口時,正想開口,不想黎援朝自己主動掏出3斤糧票交給薛建國。
薛建國還想客套一番,楚向前卻直接拿上手。
笑著說道,“看在你們這群小子還算有點眼力的份上,年後哥哥準備準備,再請你們吃一頓燉魚,再弄20斤牛欄山。
那時,伱們敢躲著不喝,我就直接動手打人。”
黎援朝六人大喜,忙拍著胸脯保證,下次一定陪楚向前喝好。
臨走前,黎援朝還笑著說道,“哥,次次白吃你的,我們也不好意思。您瞧好了,下次保管帶一件讓您滿意的禮物。”
楚向前無所謂的擺擺手,這群小子不管今後有沒有出息,僅僅隻是家中父輩、祖輩是打天下的那群人。
請他們吃點喝點,楚向前還是樂意的。
更彆說籠絡好他們,那京城甚至全國各地都能找到關係。
電視劇血色爛漫裡,改開後,黎援朝做生意,就再三拉攏鐘躍民。
就因為他爹是當年南下所在的部隊裡,很多部隊乾部原地專業留在南方。
這其中有不少就是鐘躍民他爹的手下或者戰友。
隻要找到關係,拿點物資批文就是小菜一碟。
楚向前自然不會這麼低級,甚至他想做生意,也會先去港島,再繞一圈回來。
但上頭和地方上都有關係,也能少很多很多的麻煩。
至於薛家,沒必要的話,楚向前反倒不想找薛家的關係。
想想就能知道,薛家的資源,肯定得交給薛建榮和薛建國。
自己一個女婿,小事沒問題,大事找薛家真不一定就有用。
而小事自己要是都搞不定,那就不用混了。
而且未來的8、90年代,自己做生意的話,主攻方向肯定是港島和美利堅。
隻有等到新千年後,才會轉向內地。
但那時候自己都60多了,常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和關係,早就不需要薛家幫忙了。
還不如和薛家沒利益糾葛的安穩相處,自己舒心,薛家也放心。
日子過的才會安穩。
回到屋子,楚向前接過蘭蘭遞給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居然是龍井。
雖然喝不出到底好在哪,但一片片完整茶葉片的茶,這年頭當首長的都不一定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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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葉從幾年前開始,就是天朝出口創彙的主要商品之一。
看樣子自己這準媳婦是真向著自己。
對著薛靜蘭笑了笑,“一會你問問三嬸,她和小弟薛建設要是喜歡京白梨的話,年前我讓人送十斤、二十斤過去。”
既然薛孝義在南方部隊任職,那就有必要示好三嬸和小舅子薛建設。
薛靜蘭忙點點頭,隨即又猶猶豫豫的說道,“向前哥,能不能給我十幾個,我想請大院裡的大姨、大娘嘗嘗。”
楚向前笑著說道,“行,我明兒有空的話,就自己帶二三十斤過來。每家分三五個,應該夠你送十幾家。
要是有小姐妹,也請她們嘗嘗,為你漲漲麵子。
沒空的話,也讓我堂弟楚愛國和楚愛民帶過來。
順便見見你這個未來嫂子。”
薛靜蘭臉色一紅,臉上就笑容不減的白了楚向前一眼,轉身去幫老太太和親媽收拾碗盤。
邱傑、邱琬和薛建設三個小家夥聽到楚向前這麼說,忙跑過來,纏著楚向前也要京白梨,拿去學校給相好的同學嘗嘗。
楚向前直接攤攤手,“姐夫我就剩下十來斤了,你們要吃,我肯定不小氣。但送同學,那你們自己省下自己的那一份。”
薛家長輩見狀,知道楚向前在胡扯,卻也認可他的做法。
好東西自己吃就行了,在大院裡送點,對住在這院子裡的人來說,並不稀罕。
而且每家隻送三五個,也就一兩斤而已,根本不叫事。
但拿去學校,那就是故意顯擺了。
打發走三個小家夥,楚向前看向薛建國說道,“二哥,我下午聽到的消息,說不定對你有用。”
薛建國忙止住笑容,忙起身擠到楚向前身邊坐下。
其他人也停下話,目光看過來。
楚向前笑著說道,“今兒下午我在後海釣魚時,軋鋼廠一個後勤采購的小兄弟跑來找我說,廠裡進山打獵的隊伍,沒按照約定時間回城。
看這樣子,應該是在山裡迷失了方向,被困在門頭溝那邊的山裡。”
薛建國還有些沒明白,薛孝民一聽就知道楚向前想說什麼。
“向前,你的意思是說,這次救援的差事,讓建國去做?”
楚向前笑著點點頭,“伯父,我連續兩次抓捕敵人這麼大的功勞,最後也才升了我的行政級彆,外加兼任片區民兵連的副連長。
看這樣子,上頭是擔心我太年輕,想壓一壓考驗考驗我。
既然這樣,短期內除非天大的功勞,否則功勞再多,對我來說也是在履曆上增加幾筆而已。
還不如讓二哥當人救援小隊的隊長,我從旁協助。這樣二哥立功受獎,我得點獎金,算是利益最大化。”
薛孝民和薛學禮父子倆對視一眼,暗道楚向前這表現,比薛建榮,甚至薛孝義都優秀多了。
甚至他們父子倆在楚向前這個年齡時,同樣比他差遠了。
隨後暗暗想著,好在自己父子倆,之前幫楚向前擋住了上頭和其他部門的調令。
否則楚向前此時還不知道會被調去那個部門。
同時也就沒了楚向前幫薛建國的事。
薛建榮有些擔心的問道,“有把握嗎?”
楚向前正色的點點頭,“說句不客氣的話,城裡我就是小人物。
但在山林裡,彆說找人了,就是讓我單獨對付一個班的精銳,我都有足夠信心拿下他們。”
薛家男丁對這話,頂多隻信三分。
要是楚向前說打獵,那百分百信他,可對付精銳戰士,就不是老虎豹子可以比擬的。
楚向前這是故意的。
自己想低調一點,就得讓上頭覺得自己其實沒想象中重要。
所以楚向前想著,不如趁機突出大壯和紅妞的本事。
一旦讓上頭認為,自己在山裡的表現那麼突出,一大半功勞得歸功於兩條獵狗。
那重點關注對象就會轉移到大壯和紅妞身上。
楚向前都想好了,主動讓大壯和紅妞接受繁衍的任務。
一旦兩條獵狗真的能培育出後代,那天朝在警犬方麵的發展,至少不用擔心犬種比不上國外。
這也算是在為國家做貢獻,還不用擔心自己會惹上麻煩。
要是有人來摘果子,大不了轉頭為街道、區裡,甚至公an培育新警犬。
就不信區裡,甚至市裡,會把看得見的功勞也讓出去。
到那時,去摘果子的人,日子絕對會寢食難安。
這事很快就確定了下來,畢竟風險確實不大。
而且有楚向前在,怎麼也能把薛建國從山裡帶出來。
正事談完,老太太等女眷也把碗盤等家務事做完了。
楚向前看了看手表,此時才8點多一點,低聲對坐在自己身旁的薛靜蘭問道,“想去看電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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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靜蘭自然想去,但想想電影院人多嘴雜,又好多人抽煙扔垃圾,心裡就有點發毛。
可她又不願意讓楚向前尷尬,畢竟這是楚向前第一次邀請自己出去。
強忍著不安,露出個笑容點點頭。
楚向前這是想通過日常交往,試著讓薛靜蘭放開心態。
和長輩說了一聲,老太太是極力讚同,但也對楚向前做了個眼色。
楚向前默默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分寸。
在一屋子老少目視下,帶著穿戴整齊的薛靜蘭,騎著自行車出門。
到了電影院外,早就沒票買了。
但這可難不到他,本想找人高價買票。
可轉一圈後,居然看到鐘躍民那小子,帶著兩個同樣是半大小子的小哥們,笑嘻嘻的站在街邊等著電影開場。
楚向前嘴角一笑,帶著薛靜蘭走過去。
掏出兩包大前門問道,“哥幾個,兩包大前門,2斤糧票換你們手上的3張電影,怎麼樣?”
鐘躍民三人一看薛靜蘭漂亮的很,心裡頓時就不樂意了。
憑啥老子前幾天一大早就來排隊,好不容易買到的票,卻要便宜你小子討好姑娘?
要不是楚向前一身治安警的軍大衣、袖章和腰間帶著的槍套,他們仨早就開罵了。
楚向前收起煙,掃視了三人一眼,笑著把手按在槍套上,“臨檢,我懷疑你們身上帶著管製刀具或者鐵鏈、扳手是想找人打架。
現在給我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三個小年輕頓時傻眼了。
這電影院外、溜冰場、公園,向來都是打架的高發區。
所以但凡出來看電影的小年輕,身上基本上都會帶鐵鏈、扳手,甚至匕首什麼的防身。
鐘躍民苦著臉說道,“同誌,你這就過了,犯不著因為我們不答應就找我們麻煩吧?”
楚向前自然不會真因為電影票,就把人抓回去。
笑著說道,“三包大前門,三斤糧票,你們賺了。再說,你們仨個大老爺們擠在一起看什麼電影?
還不如拿著煙和糧票,找個地方喝點小酒,吹吹牛。”
鐘躍民三人不由翻了個白眼,“哥,我們認栽,但你有種就告訴我們叫什麼?”
楚向前嘴角一笑,“哥哥我叫楚向前”,說完指著薛靜蘭,“這是我媳婦,你們但凡敢去打擾他,我保證滿京城,也要把你們刮出來。”
三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一旁幾個看熱鬨的年輕人驚呼一聲,“泥馬,他是楚大蟲。”
楚向前一愣,就見鐘躍民三人嚇的連連後退,隨後袁軍那小子,居然從口袋裡掏出電影票。
又把鐘躍民兩人的票,也拿了過來。
語氣有些結巴的說道,“哥,我叫袁軍,說起來,這位女同誌應該是薛家姐姐。那我們就是自己人啊。
真輪輩分,我還得喊你一聲姐夫。”
楚向前白了袁軍一眼,伸手接過電影票,從口袋裡掏出三包大前門和三斤糧票。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更應該給你們煙和糧票。”
說完把東西塞進袁軍的大衣口袋裡,拉著還行想說什麼的薛靜蘭就走。
可沒走幾步,楚向前忽然回頭問道,“黎援朝和張海洋那兩小子今晚不是要去打架嘛,怎麼你們仨還在這看電影?”
袁軍早就想和楚向前多說幾句話。
除了佩服楚向前大虎的本事外,還因為張海洋上次吹牛說,薛家姐夫請他和黎援朝吃飯。
光是吃燉大魚,就吃撐了。
這話在很多大院子弟看來,那就是吹牛,但心裡說不羨慕那也是假的。
他們這些半大小子,整點吃飯時吃的再飽,要不了半下午,基本上又會餓。
這要是能光吃肉就吃的肚圓,想想就流口水。
等楚向前打虎回來,之前還不信的人,心裡其實已經信了張海洋的話。
人家獨自進山,打死兩頭老虎、一頭豹子、兩頭狼,弄點魚那不是更容易?
說不定楚向前一高興,什麼時候就又請黎援朝和張海洋吃紅燒野豬肉。
見楚向前問自己,袁軍忙說道,“姐夫,黎援朝那小子沒吃飯前找到我們說,這沒兩天就過年了。
約架的事得推到年後,免得大家夥一個個都彆想過個好年。
和我們約架的那夥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這才說好再約時間。”
楚向前聽完哈哈一笑,薛靜蘭回過神後,立馬明白黎援朝再耍小聰明,躲在楚向前背後低聲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