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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天和閆解成看著自己碗裡的板栗紅燒野豬肉，有些舍不得吃，可楚向前哪裡會讓他們把菜帶回家。
笑著說道，“辦公室的段股長之前和我說了，你們在街道幫忙，吃一頓中午飯沒問題。
但再三叮囑我，街道的夥食不能外傳，知道沒？”
劉光天和閆解成心裡一緊，半點也不敢懷疑楚向前的話。
閆解成猶豫幾秒，小聲說道，“哥，我和光天能不能在街道裡和人換點窩窩頭。否則光吃這板栗燒野豬肉。
好吃是好吃了，卻有些吃不飽。”
這事楚向前就沒心思去管了。
隻是讓楚向前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小子居然去找門衛孫老頭。
而孫老頭帶著4兩板栗燒野豬出門一會，就拿了4個窩窩頭回來。
而每一個窩頭，至少2兩重。
足夠他們兩中午吃一頓飽飯。
這事楚向前隻是想了想，就不打算管。
甚至兩人把窩窩頭帶回家，他都不管。
至於孫老頭為什麼願意換，楚向前也不打聽。
下午時，楚向前把劉光天和閆解成喊道身邊，吩咐他們倆去四合院附近幾個胡同裡，找同學、玩伴們，把前天、大前天打獵弄到的野豬、狼和豹子的事宣揚出去。
重點自然是軋鋼廠派了12個民兵，並且後勤主任親自帶隊進山的事說出去。
劉光天和閆解忙點頭，有了今天中午的一頓飽飯和綿軟留香的板栗燒野豬肉，兩人是恨不得直接拜倒在楚向前麵前，認他做大哥。
更彆說一中午下來，兩人已經聽說了，食堂這邊今後會招兩個臨時工的事。
兩人一起點頭，轉身就出了街道。
楚向前看了看手表，見時間已經下午2點了，乾脆出門去玉河那邊釣魚。
現在但凡自己弄來的吃食，賣給街道全是自己說了算。
推著自行車剛出門，就被門衛孫老頭叫住，“小楚，聽說你釣魚的本事不錯，幫大爺我弄一條大魚，怎麼樣？”
楚向前點點頭，這點要求他還是很樂意幫忙的。
“行，您等我會，晚上下班前，我回會街道一趟。”
騎上自行車，本來不想巡邏的，可騎著騎著，居然習慣性的往東走。
等他回過神，已經騎著自行車走了二裡地。
笑著搖搖頭，反正從街道騎到玉河，差不多得走四五裡地。
既然這樣，還不如乾脆繞一圈，不過是多二十分鐘左右。
一路上，有些個老頭老太太，遠遠看到他騎著自行車過來，就主動打招呼。
看這樣子，自己巡邏對這些居民來說，不僅成了習慣，還成為他們尋求安全感的一種來源。
楚向前不斷點頭，打招呼，總算在3點多到了玉河這邊。
找人借了破冰的工具，在冰麵上開了個冰洞，乾脆也不拿魚竿，用口袋做掩飾。
拿出魚線、魚鉤，掛著半個雞心扔進冰洞裡，隨手又撒了些內臟邊角料。
站在冰麵上幾分鐘，魚線就傳來一陣拉力，楚向前一把拉起魚線，就見一條3斤大小的紅鯉魚被拉了上來。
旁邊人一看，臉上頓時露出羨慕的表情。
楚向前現在也算是玉河這邊有名的釣魚佬了。
除了他次次不落空外，還因為也就隻有他，才會穿著軍大衣，一身治安警的穿戴，在上班時間來這裡釣魚。
4點多，楚向前已經釣上了4條魚，正想再弄一條就回街道。
就見劉光天和閆解放兩人從河堤上跑下來，“哥，我和解放今天遇到個哥們，他手裡有幾個銀元，問我們有沒有辦法，幫他弄點吃的？”
楚向前一愣，隨後想到昨晚雍和宮鴿子市場剛遇到檢查，今後一段時間裡，京城裡大部分的鴿子市場，肯定全得歇一段時間。
這鴿子市裡買不到吃的，自然得想其他辦法。
目光看向冰麵上的4條魚，“三毛錢一斤，問你那哥們換不換？”
“換，他肯定換”，劉光天笑著說道，“哥，往常袁大頭2塊2到2塊5一個.
現在吃的更難弄到，您看2塊錢一個怎麼樣？”
楚向前點點頭，麵對陌生的普通市民，自己不占他的便宜，也不想彆人占自己的便宜。
劉光天和閆解放一人提著兩條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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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倆回來時，已經是5點半了。
而楚向前腳邊，已經再次出現了5條魚。
搞得周圍的釣魚佬，恨不得把楚向前永遠趕走。
尼瑪的再讓他天天在這裡釣魚，自己等人還釣個毛線啊。
一個中年人走過來，主動掏出包1毛8的大刀牌的煙。
楚向前忙拿出火柴，主動給對方點上，兩人抽了幾口，那中年人才笑著說道，“小同誌，伱這本事還真厲害。
但我要是你，今後去後海那邊釣，不僅也就走兩步的路，那邊的魚，也比這玉河大多了。”
楚向前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合著自己這是被人嫌棄，想把自己趕走了。
不過想想也對，這玉河以前是通惠河的一段，本身就和後海連著。
騎著自行車頂多三五分鐘就到了後海邊上。
“行，明兒我就不來這邊的。”
見楚向前一點就透，那中年人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搖頭說道，“算了，你沒來之前，我釣了兩個多小時，也隻釣上了一條半斤的草魚。你3點多來了後，也是兩個多小時，我還是隻釣上一條小魚。
說到底，不是大魚全被你釣了，而是我們這些人，釣魚的本事沒你厲害。”
楚向前頓時對這人豎起個大拇指，可心裡卻知道，這中年人能看得開，不代表其他人和他一樣豁達。
自己犯不著為了這點事，就被一夥人針對。
同時，就和這中年人說的一樣，與其在玉河這個小溝溝裡釣魚，還不如去後海那邊碰碰運氣。
說不定就能釣上條幾十斤的大魚。
不過想釣大魚，這魚線、魚鉤就得換。
和中年人分開後，楚向前伸手進口袋，從倉庫裡拿出根麻繩，把冰麵上的5條魚串起來提在手上。
剛走上河堤，就見劉光天、閆解放匆匆趕回來。
兩人一看到楚向前居然有釣上了5條四五斤都魚，嘴巴都合不攏了。
“哥，您是這個”，閆解放一邊豎起大拇指，一邊歎息說道，“我爹釣魚都本事和您一比，那就是學徒工和大師傅的差距。”
楚向前哈哈一笑，閆阜貴釣魚的本事確實不怎麼樣，加上這老摳舍不得打窩，也沒糧食、內臟雜碎去打窩。
所以就和剛才那中年人一樣，釣一天頂多幾條小魚，甚至常常空手而歸。
楚向前隨手把5條魚，交給劉光天拿著，這才問道，“東西呢？”
劉光天左右看了看，見此時街麵上因為是下班時間，來往的人不少。
謹慎的說道，“哥，我們先回院子再說。”
楚向前讚許的點點頭，但轉念一想，此時街道也快下班了，等自己回去後，基本上就全走光了。
那不如在街道的小廚房，用鐵鍋燉一條大魚吃吃。
而且在街道那邊弄魚，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就算偶爾被晚回去的人聞到味，直接說這是為明天中午準備的菜，就行了。
“走，跟我回街道”。
既然劉光天和閆解放為自己弄來銀元，給他們哥倆點好處，他們才會更積極。
三人肯快回了街道，見門衛室還亮著燈，知道孫老頭還在，帶著幾條魚進了門衛室。
孫老頭一看劉光天提著大魚，不由眼睛一亮。
笑著說道，“看你著樣子，明天中午是有魚吃了？”
楚向前笑著點點頭，“既然讓我管著食堂，那自然是儘可能的多弄些吃的才行。”
孫老頭忙連聲誇楚向前，然後說道，“既然這樣，那我要的魚就不用給我了。明天我去食堂打一份解解饞就行。”
楚向前一愣，沒想到這老家夥居然是嘴饞了才想買一條魚。
不對，楚向前很快反應過來，孫老頭這是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街道的同事少分到魚吃。
笑著說道，“孫大爺，我這兩三個小時就能釣上好條大魚，明天上午再去後海一趟，少說也能弄來兩三條。
分您一條，算是孝敬您，同時感謝你們這些前輩為我們流血流淚的一點敬意。”
孫老頭一愣，眼裡不由泛起絲絲水氣，笑著說道，“行，吃你一條魚，我理直氣壯。”
這老頭說的不是過去的付出，而是昨天為了楚向前，而給過去的老關係，打了個電話的事。
要是這麼算的話，其實還是楚向前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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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前讓劉光天和閆解放去處理一條6斤重的草魚，隨後自己用鐵鍋燉了一大鍋蘿卜絲燉大魚。
孫老頭也拿出兩瓶1斤裝的地瓜燒，這一頓四人吃的那叫一個痛快。
隻是光吃魚，其實不頂餓。
但這年頭，吃蘿卜絲燉魚能直接吃飽，已經是極其難得的事情了。
吃完之後，劉光天和閆解放很是自覺的把小食堂打掃乾淨，這才跟著楚向前一起回四合院。
至於孫老頭，他有時候不願走來走去，乾脆就住在門衛室裡。
快到四合院，就見閆解曠那小子，看到自己三人後，轉身就往自家跑。
等楚向前走進院子大門，閆老摳急匆匆的出門說道，“向前下班了？”
楚向前點點頭，看閆老摳這樣子，就知道應該是有事。
“三大爺，有事您就說，否則我可要回家睡覺了。”
閆阜貴忙拉著楚向前走到一旁，“昨兒街道、派出所和區裡，是不是搜查了雍和宮外的鴿子市場？”
楚向前點點頭，這事根本沒隱瞞的必要。
閆阜貴一看，越發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老劉說，今天賈東旭沒去上班，而賈東旭昨晚深夜出了院子，還是我幫他關的院子大門。
所以想問問你，賈東旭會不會是被抓了。”
楚向前心裡一動，這事還真不是沒可能。
不過肯定不是街道這邊抓了。
搖頭道，“這事我真不知道，而且我能肯定不是街道抓的人，畢竟昨天街道那邊是我帶隊，一共抓到6個，但沒一個是我認識的人。”
閆阜貴點點頭，這話他倒是相信，畢竟去鴿子市場買東西不算什麼大錯。
被抓到之後，也就是批評教育，再由單位接走。
一般單位那邊也隻是記過，或者調離崗位，而不會開除。
可一旦記過，今後再想升職，基本上就沒希望了。
更彆說提拔。
可要是在裡麵賣東西，那就難辦了。
畢竟前者不涉及盈利，後者那就是倒買倒賣。
楚向前低聲說道，“三大爺，你告訴我這事，是想？”
閆阜貴忙擺擺手，“我隻是給你提個醒，免得一不小心，就被人給坑了。還有，有時候做好人好事，不一定有好報。”
楚向前一愣，幫賈家一個忙，確實有可能和閆阜貴說的一樣，好人沒當成，反而被賈張氏怪上。
暗道這閆阜貴說這話，和他在電視劇裡的表現有些不一樣啊。
但仔細想想，閆阜貴雖然懂什麼叫明哲保身，卻也更懂什麼叫投資。
他對院子裡其他人，在占不到便宜的情況下，自然是冷眼旁觀。
但自己明顯前途遠大，以閆阜貴的精明，當然會主動示好。
再說，隻是幾句話，就能獲得自己的好感，這買賣閆老摳哪裡會放過。
“行，三大爺，這人情我記在心裡，等明兒我讓解放帶點蘿卜絲燉魚回來給你解解饞。”
閆阜貴大喜，自己不過是幾句話，就得了這麼大的回報，閆阜貴心裡暗道，今後這院子裡和楚向前有關的事，得多多盯著點。
至於院子外，閆阜貴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即便想幫，那也是有心無力，甚至自己萬一遇到麻煩，反過來還得求楚向前幫忙才行。
楚向前和三大爺點點頭，帶著已經站在倒座房外，一直等著的劉光天和閆解放進屋。
劉光天忙從口袋裡，掏出2個銀元。
“哥，之前您給我和解放的4條魚，重14斤，按照三毛錢一斤來算，就是4塊6毛錢。
我那同學說，這兩個銀元是紀念版的袁大頭，說是隻賣4塊6，是便宜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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