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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平說:“我父親或許認為,這個亦敵亦友的知己,要把我弟弟當做親兒子去養,甚至他還希望,等我們徹底取得勝利之後,有機會再次見到李將軍和自己的親生骨肉。”
劉浮生深呼吸說:“我能理解令尊的心情。”
能理解心情,卻不理解想法。
王建平說:“我父親從未想過,他隱瞞這件事,將會給國家造成多大的麻煩……我被抓住之前,李晨鐘的父親,一直通過各種渠道,搜集我的消息,並按照同等的規格,培養我的雙胞胎弟弟,其中的細節,甚至包括我的一言一行和口頭禪等等。”
劉浮生搖頭道:“你和家裡人相處的細節,外人根本無法全麵掌握。”
王建平苦笑道:“確實,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弟弟長得,完全一模一樣,當我被替換成他之後,僅需施展點手段,就能把細節都掩蓋過去,畢竟,我父母那時候,已經不在了。”
劉浮生說:“所以,你被李晨鐘他們抓住了,而你弟弟,穿著跟你同樣款式的衣服,出現在戰場上?”
王建平說:“是的,那場殘酷的戰鬥,讓許多人都失去了子女,活著的人忙著生活,哪裡會體驗細微的變化,而且,即便同一個人,經曆生死之後,性格也會發生變化,這都理所應當。”
說著,他解開領口,露出右側鎖骨上的一個傷痕。
過了這麼多年,那個傷痕依舊猙獰恐怖,讓人看著都感到窒息。
王建平拉回衣領說:“李家父子做的很絕,他們發現我負傷之後,立即給我弟弟也在同樣的位置,製造了一模一樣的,幾乎致命的傷勢,那時候我就在想,那麼嚴重的傷勢,他都能活下來,他也許是注定要取代我的。”
劉浮生有些無語,感覺這幫叼毛做事太離譜了,簡直有點精神病。
王建平依然在講述自己的故事:“最開始我下定決心反抗,想要破壞他們惡毒的計劃,比如,我曾經扯下領章,仍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可惜,戰火紛飛的環境裡,誰會注意到那一枚小小的領章?”
“後來的幾十年,已經證明我弟弟成功了,他擁有了我的名字和我的一切,而我則一直被軟禁在李家父子的身邊。”
“李晨鐘的父親去世之後,李晨鐘給我換了相對寬鬆的環境,但我身邊24小時都有人貼身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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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認命了,甚至不想讓國家派人救我,因為那意味著,我絕對會迎來死亡的下場。”
劉浮生歎了口氣,其實真正的王建平,存在的意義就是讓李晨鐘牽製那個,已經擔任總參謀長的王建平,讓對方為李家服務。
雙方聯手,接觸海外組織,讓那些組織,為李晨鐘提供各種資源,情報,軍火,乃至政治幫助。
對於李晨鐘來說,這個王建平,屬於一張用處極大的底牌。
可惜,李晨鐘沒有他父親謹慎,在接觸龍女,讓對方去自己的地盤祈福時,龍女無意中看見了杜拉先生……
王建平講完故事,劉浮生短暫沉默,隨後說道:“所以你認命了?變得麻木不仁,就連今天被解救,也看不出一絲喜怒?”
王建平說:“是啊,我能被你們解救出來,恐怕也是天意,佛菩薩不想讓李晨鐘他們繼續作惡了。”
劉浮生搖頭道:“你錯了,錯的很離譜,事實上,從你被掉包那一天,就有人注意到你的問題……”
“誰?”王建平問。
“謝大姐。”
劉浮生說:“你應該知道,她在那次自衛反擊戰鬥中,失去了自己的兒子。”
王建平點點頭。
劉浮生繼續說道:“謝大姐並沒有因為兒子犧牲,就忽視其他問題,現在海州的紀念館中,有一枚染血的領章,那就是謝大姐捐贈的。”
王建平難以置信的說:“你的意思是,那枚領章,本屬於我?”
劉浮生說:“是的,那枚領章就是你為了破壞李晨鐘父子的計劃,撕扯下來的證物,它沒有在不起眼的角落腐朽掉,而是被謝大姐發現,並認出屬於你……冒充你的人,同樣身受重傷,但他的領章依然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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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姐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那個人,然後她發現,那個人的領章,同樣消失不見了,如果換做旁人,恐怕不會留意,而謝大姐很細心,她第一時間就把領章收藏起來,並以個人的名義,捐給了謝帥的紀念館,作為那場戰爭中,保留下的物證。”
“這麼多年,謝大姐都在燕京,沒有回過粵東,但是她從未忘記此事,王建平做出的功績越多,獲得的權力越大,謝大姐就越是擔心。”
王建平沉默半晌,隨後歎道:“原來最終記得我的,居然是謝家的大姐。”
劉浮生搖頭道:“不止是她,還有你姐姐。”
王建平皺眉道:“我姐姐?她已經和王家斷絕關係,永遠不再往來了。”
劉浮生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血濃於水,骨肉親情豈是一紙聲明就能切斷的?當初她為了愛情,與王家決裂,但她身上,也流著王家的血啊。”
“動蕩結束之後,她有無數機會回家,她卻總覺得,自己的弟弟,似乎變了個人。”
王建平苦笑道:“也對,李家父子觀察的再仔細,都無法知道我和姐姐的小秘密,他們姐弟見麵,談起那些事情,假冒我的,自然要回避躲閃。”
劉浮生說:“現在你姐姐,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重新回到了王家,如今,她正跟冒充你的人,以姐弟相稱,不斷的周旋。”
“這……會有危險吧?”王建平有些動容的說。
劉浮生歎道:“當然會有危險,除了她們之外,謝帥的親弟弟,以及謝家的謝振生,謝振奇兩兄弟,都在竭儘全力的調查事情的真相,你應該能感覺到,世界沒有拋棄你,關心你的人,可以說不計其數啊。”
王建平咬牙道:“也好,我會幫你們鏟除那顆毒瘤,哪怕辦完這件事,我再次被人徹底遺忘也沒所謂。”
劉浮生笑道:“怎麼會呢?我之前說的,讓你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包括名譽和地位,這可不是玩笑話,更不是單純的安慰你,其實,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如果你好好配合,我們勝率應該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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