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宇想了想說:“鄭副部長有能力,有才華,並且對市長忠心耿耿!唯有一點,他很自負,喜歡出風頭。”
唐少豪點頭說:“你看人很準,鄭浩就是這樣的人,剛到撫遠市,他就想壓住盧誌高一頭。”
金澤宇笑道:“鄭副部長和盧副書記,都是您的左膀右臂,但他們倆可不想跟對方並駕齊驅,隻想成為您最看重的那個人……這也是您一直希望的呀。”
沒錯,唐少豪是世家子弟出身,從小耳濡目染的,便是玩弄權術。
權術的根本,就是禦下之道,任何掌權者,都不會希望,自己的手下齊心協力,擰成一股繩,那樣的話,他這個主事人,就會變得非常被動了。
所以很多時候,鄭浩和盧誌高之間的矛盾,都是唐少豪運用手段挑撥出來的。
但是,現在他這種禦下之道,有可能會被劉浮生所利用……
唐少豪說:“劉浮生似乎也發現了,鄭浩和盧誌高之間的這種關係,所以無論今天的大會上,還是私下與鄭浩聊工作時,他都采用了一拉一踩的手段,很顯然,他這是想出手了!”
金澤宇點了點頭說:“今天劉浮生在開會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已經證明他有些坐不住了!您這招以不變應萬變的陽謀,果然讓劉浮生沉不住氣了!”
唐少豪笑道:“我就是要讓劉浮生著急,他越急,露出的破綻就越多,此前他給我拋出的誘餌,我視如不見,現在他著急了,就想逼著我去咬鉤,可惜,這家夥太小看我了,他的手段在我眼裡,隻是笑話而已!”
說到這,唐少豪似笑非笑地看向金澤宇:“既然劉浮生想和你聊聊,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去和他聊一聊。”
金澤宇問:“市長的意思是?”
唐少豪說:“作為木頭哥的堂弟,你想要了解自己堂哥的事情,本就無可厚非,我估計,劉浮生這次出手最大的目標,應該就是你了!他想找你,你就去吧,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如果玩不出花樣,就彆怪我玩他了!”
金澤宇說:“好的,市長,我明白了。”
唐少豪說:“除此之外,你也幫我仔細觀察一下,鄭浩和盧誌高這兩個人。”
金澤宇遲疑道:“市長您信不過他們?”
唐少豪搖頭說:“他們的忠心,我沒有懷疑過的!不過,這兩個人各自都有性格上的弱點!劉浮生是懂得蠱惑人心的高手,我不希望他們被劉浮生所利用,你也幫我看著點,一旦發現紕漏,我們也好及時處理。”
金澤宇正色道:“我明白了,市長,我這就去安排。”
唐少豪擺了擺手:“彆急,先坐下陪我聊聊天吧,我身邊真正能夠信任的人,也就隻有你了,和你說說心裡話,對我也是一種放鬆。”
唐少豪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哪怕在他自己家,麵對親兄弟和父親,他都要戴上一副麵具,唯獨對金澤宇卻不一樣。
因為他和金澤宇之間的關係,幾乎是任何人都無法打破的。
金澤宇說:“我知道您這段時間,承受了許多常人都無法承受的壓力,無論什麼話,您都可以毫無保留的對我說!想當初我走投無路,孤身一人來到燕京,投奔我那個遠房的堂哥金澤榮,卻被他拒之門外,流落街頭……”
“要不是您發現了我,並且全心全力的培養我,扶持我,恐怕我早就餓死在燕京了!您對我來說,就是再生的父母,比世上任何親人,都要更親!為了您,我可以做任何事,我這條命本就是您給的!”
確實,唐少豪救過金澤宇的命。
金澤榮是個孤兒,是唐家老爺子的戰友遺孤,由唐家負責撫養。
有一年,金澤榮的故鄉遭災,金澤宇同樣變成了孤兒,憑著家裡流傳的一些消息,當時還未成年的金澤宇,獨自一人,風餐露宿,跑到燕京投奔自己的同族堂兄。
但那個時候,金澤榮已經懂事了,並且非常痛恨,那些在危難之中,沒有出現在自己父母身旁,在父母死後,對他也不管不問的,所謂親人,再加上他為了表現出,與過去徹底割裂,全心全意向唐家效忠的態度,所以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個遠道而來的堂弟。
甚至在金澤榮的授意下,有人痛毆了金澤宇一頓,把他遠遠地趕走了。
金澤宇饑寒交迫,病倒在路邊,若非唐少豪發現了他,恐怕他早就轉世投胎去了。
唐少豪為金澤宇,安排了穩定的住處,還讓他讀書,學習,繼續深造。
金澤宇畢業之後,被唐少豪收到自己身邊,作為心腹中的心腹,甚至比親兄弟還要親。
唐少豪曾經做過的那件,暗殺海外間諜米勒的事情,其實就是金澤宇代為效勞的。
包括唐老爺子和劉浮生,都沒有從案發現場,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由此可見,金澤宇此人的心思之縝密。
唐少豪和金澤宇在一起的時候,無疑是最放鬆的狀態。
他歎了口氣說:“彆人都覺得,我出生在世家,生來就是人上人,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普通人窮儘一生,都無法獲得的東西,但是,隻有我自己才知道,世家之中,需要麵臨的壓力有多麼恐怖,尤其是唐家這樣的,野心勃勃的家族。”
“更重要的是,我的理念和父親、大哥他們,可以說完全相反!他們覺得,做事一定要留有餘地,一定要留有後路,還想效仿北方那個龐大帝國,獲得所謂的海外支持,然後攀上權勢的巔峰……”
“我卻和他們的看法不同,這個國家的體量太大了,任何海外勢力都吃不下它,仰人鼻息的後果,隻能跟某些人一樣,逃到角落裡鬱鬱而終。”
“更何況,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久居於人下?我要辦的事,成則君臨天下,敗也是時運不濟,天命難違,畏手畏腳,還能做什麼大事?”
金澤宇輕聲道:“您說的沒錯,仰仗外力,哪怕登頂了,也隻是石敬瑭那種兒皇帝……我沒有您那麼高遠的誌向,但我也知道,堂堂的東方大國,龍的傳人,絕對無法屈居於任何國家和民族之下,像鄰居那種小國家,允許彆人駐軍,哪怕經濟再發達,又有什麼尊嚴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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