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歎息了一聲:“小亮,我們寧可沉下心來多做工作,耗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用在瓦解對手的方麵,也絕對不希望任何一個同誌,因為執行公務,維護國家人民的利益而白白犧牲!”“好比這個案子,包括中紀委的同誌在內,誰都以為想要扳倒陸茶客他們這種級彆的大老虎,恐怕都要費一番巨大的周折。可是因為我們做了那麼多前期的工作與準備,才如此的摧枯拉朽,甚至他們想要狡辯都幾乎不可能!現實和電影,永遠都是不同的世界!”“電影裡,英雄人物可以飛天遁地,但是現實中,每個人的生命都隻有一條!不光是我們,就連海外間諜卡爾也一樣,特工不是無所不能,不是每個人都殺人如麻,身手敏捷,所向披靡!”“相反,隻有普通人才能當間諜,你越不普通,就越會引起彆人的注意,那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成為真正的間諜!”張明亮若有所思的走了。劉浮生笑嗬嗬的說:“秦組長的感慨,似乎很多?”秦光說:“這次我最大的感慨就是,我們公安部裡為什麼沒有像你這樣的人才?如果你是公安部的一員,當初我那位戰友,應該就不會白白的犧牲在遼南市了!”那位戰友……聽到秦光這句話,劉浮生心中微微一動。之前秦光等人去遼南市,查辦遼鋼集團陳有德襲擊大白樓案的時候,秦光就曾和劉浮生隨意提過一句,他在遼南有一個戰友犧牲了!當時劉浮生沒有太在意,此時又聽到這句話之後,他沉吟著問道:“秦組長以前是軍人嗎?”其實這句話,劉浮生可以不問,因為戰友並不一定非得是軍人,比如同樣都是警察、消防員,也可以互相稱為戰友。秦光搖頭笑道:“我沒當過兵。”劉浮生繼續問道:“這位戰友的名字是?”秦光輕歎了一口氣說:“他叫白若飛。”果然是白若飛!劉浮生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巧!白若飛竟然和秦光的關係也不錯!他們都是公安部的刑警,相識也很正常,秦光年紀比白若飛大得多,白若飛當刑警的時候,秦光已經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了,秦光欣賞白若飛的能力和乾勁,白若飛從秦光那裡學技術和經驗,想想居然絲絲入扣!見劉浮生表情略微有些變化,秦光問道:“怎麼,你聽說過他?”劉浮生微微一笑:“隻是覺得名字有點耳熟,也許以前看檔案的時候看到過,畢竟我也在遼南市局刑警隊任職過。每當聽到有同誌犧牲,我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白若飛是個好同誌!”秦光感慨的說道:“甚至可以說,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刑警之一!無論是專業技能,還是為人處事,都堪稱是我們公安部的楷模!”“他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年輕氣盛,彆人不敢抓的人,他敢抓,彆人不敢管的案子,他也敢管……我們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勸過他幾次,可是他都不放在心上……”秦光回憶著過往,緩緩的說道。從這段話裡,劉浮生能夠聽出,秦光並不知道白若飛的背景,否則就不會覺得他年輕氣盛了。劉浮生想了想,又問出一個問題:“白若飛同誌是怎麼犧牲的?”秦光搖頭說:“關於這件事,我感覺有些蹊蹺,部裡通報上說,他是死於一次槍擊案,隻不過,部裡對這件事情的處理異常低調……正常情況下,我們公安部的刑警,如果出現意外的話,部裡一定會派專業人士進行多方麵調查,可是白若飛犧牲之後……”說到這,秦光頓了頓:“或許我用犧牲這個詞並不準確,因為部裡從來都沒有給他烈士的稱號,甚至連追悼會都沒開過……總之這件事情裡麵,透著一些詭異!”秦光對劉浮生笑了笑說:“其實,有太多的事情,都說不清道不明了,我也隻是感慨兩句而已。”這話的意思很明顯,秦光不想再繼續白如飛的話題了。劉浮生很清楚,白若飛被洗脫罪名之後,公安部的領導本想給他正名,並追加烈士稱號的,卻被白首長拒絕了。因為白首長心中,根本放不下這件事,什麼時候給白若飛報了仇,他才會為兒子重新正明,讓他的名字,出現在共和國的英雄譜裡!……陸茶客的案子,暫時告一段落。陸茶客和項東都已經被抓走,而這件事情的影響,也隨著這一場招待晚宴,迅速傳遍整個奉遼省,震動燕京,乃至全國!第二天,劉浮生來到了,省紀委專門給中紀委工作組安排的辦公室。他這次是應中紀委邀約,協助調查案子的。花白頭發的中紀委領導,親自接待劉浮生,笑著說:“劉浮生同誌你好!這次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駱,駱伯秋!是本次中紀委調查組的組長。”駱伯秋並沒有提起他在中紀委所擔任的職務,劉浮生也沒有多問。他笑著與駱伯秋握手之後說道:“駱處長在電話裡說,佟凡指名點姓要求見我,否則他就不願配合?”駱伯秋點了點頭說:“經過昨天的調查了解,我們已經派人查封了佟凡在奉天市郊,打造的那座冬宮,以及其它的物業,從裡麵搜出了巨額的現金與財物!佟凡屬於貪汙受賄數額特彆巨大,情節極其嚴重、惡劣!”“正如許局長昨天彙報時所說的,佟凡很有可能就是陸茶客和項東的白手套之一,甚至有可能是最大的那一個!如果他願意配合我們,調查陸茶客和項東這兩個人的問題,案情就會更加明了!所以,辛苦劉組長!”劉浮生微微一笑:“駱組長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很快,劉浮生就在問詢室裡,見到了憔悴的佟凡。此刻的佟凡,比前些天看起來更加狼狽了,他眼中布滿了血絲,臉色也是灰撲撲的。看見劉浮生走進來之後,佟凡聲音沙啞的說:“你來了……有煙嗎?”劉浮生微微一笑,掏出煙盒在佟凡麵前晃了晃:“煙可以有,但取決於你接下來,想要和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