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整個喝茶聊天的過程,羅君竹幾乎都沒怎麼說話,默默的坐在一旁,溫順的像一頭綿羊。
劉浮生則繼續和胡三國,以及孫海他們談笑風生,並沒有刻意去理會羅君竹。
安排劉浮生休息的時候,孫海悄悄對劉浮生說:“師父,真有你的!今天你懟女魔頭那些話,讓我聽的彆提多爽了!看到她那不服氣,卻又無法反駁的樣子,我就……沒法形容,總之很爽,哈哈哈!”
劉浮生微笑搖頭:“我並不是針對君竹表姐,隻是闡述了,我認為正確的道理而已。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她能聽進去,我很欣慰。若是聽不進去,我也無權乾涉。”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爽!”
孫海嘿嘿一笑,隨後猶豫著說:“另外師父,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你可千萬彆犯錯誤啊!”
“犯錯誤?”劉浮生挑了挑眉毛。
孫海小聲說:“我是說你的個人問題!老爺子的意思,我都能看懂!不過這次,我站師娘那邊!和師娘比起來,那個女魔頭無論長相、性格,以及咳咳……總之都差遠了!你可千萬不能丟了西瓜,撿芝麻啊!”
就連孫海都明白的道理,劉浮生自然十分清楚。
他能理解胡三國的心情,但若是胡三國知道白若初的存在,恐怕也絕對不會,有這麼多想法了。
……
第二天一早,劉浮生習慣性的早早起床,洗漱收拾好之後,便準備和胡三國,以及孫海他們告辭。
剛剛下樓,他就聽到羅君竹的聲音:“神探起床挺早啊!小滑頭還在睡懶覺,老爺子早早出門,和其他人一起,去慰問一線工作人員了,你過來吃飯吧!”
劉浮生轉頭時,正看見羅君竹獨自一人坐在餐桌旁邊吃早餐。
他也沒客氣,走過去坐下,保姆聽到聲音,立即又端上來一碗熱騰騰的白粥,問劉浮生還需不需要彆的什麼。
餐桌上的主食和小菜足夠,劉浮生便搖了搖頭,隨後開始慢慢喝粥。
羅君竹看了劉浮生一會,忽然笑道:“你這個人倒是挺特彆的,一般你這個級彆的乾部,來我們家都是戰戰兢兢,你倒是和回自己家一樣,輕鬆自在。”
劉浮生又喝了一口粥,這才說:“昨天你想了一夜,就是在想這個?”
羅君竹一愣:“你怎麼知道我昨晚沒睡好……”
劉浮生笑著指了指她的眼睛,她拿起鏡子才注意到,她的眼白上有好幾道血絲,當然是沒睡好了!
“果然是神探,觀察的還挺仔細!我一直都在想你說的話來著,覺得還有幾分道理,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改變一下!”羅君竹認真的說。
“改變?”劉浮生挑了挑眉毛。
羅君竹點頭:“是啊!去年年底,我們領導就勸我提乾,我嫌煩沒答應!今天我就去和他說,我想通了,準備多承擔點責任和工作!”
“……”
劉浮生沒搭理羅君竹,繼續低頭喝粥。
一時興起就要升個職當乾部?這也叫改變?這是彆人夢寐以求的好不好!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就跟施舍彆人一樣!沒共同語言,這磕不能嘮了!
就在這時,孫海也打著哈欠下樓了。
過年這些天,這家夥起床都很晚,但今天劉浮生在這,當然不能繼續再睡。
“你們起的都挺早啊!”孫海坐下,喝了杯涼白開之後笑道。
羅君竹白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你在黨校學習,我可是還要去單位值班的!你洗臉刷牙了嗎,就來吃東西!”
“嗯嗯!洗了洗了!”孫海隨口應付著,直接抓起一個包子就塞進嘴裡。
羅君竹本想罵兩句,但顧及著劉浮生在場,也就沒說什麼,起身收拾東西去了。
孫海這才笑道:“師父,昨天老爺子和我說,今天他工作忙,不能招待你,你要是有事,我送你回去,不用等他了。”
能被胡三國留宿的人已經不多,再住下去,那就不成體統了。
劉浮生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便笑著點頭說:“不用你送,我自己開車來的,等老爺子回來,你幫我表示一下感謝吧!”
“客氣啥!又不是外人!”孫海說完又問:“你準備回遼南?”
劉浮生點頭:“下午吧!上午我還要去拜個年。”
“給誰?”
“魯廳長。”
……
劉浮生這次來奉天,其中的行程之一,就是要去給教育廳廳長,魯鶴鳴拜年。
身為一縣之長,他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總的來說,與徐光明之流爭鬥,其實隻是很小的一部分。
整個秀山縣,無論教育、環境、招商、發展……所有方麵,都需要劉浮生來考慮,乾掉了政敵就可以輕鬆當官?不存在的。
他現在包裡,就裝著從縣教育局拿來的彙總與報告,以及他自己的申請建議書,他要給秀山縣從省裡,申請一部分教育資源和經費,其中也包括教育人才的引進。
至於為什麼不從遼南市申請,而直接來到省裡?
一方麵是因為,劉浮生和李文博聊過這件事之後,得知市財政的狀況目前也不太好,遼南市本市的教育經費去年已經超支,許多教師的工資,都沒有全額發放。
另一方麵,省教育廳的力度顯然要比遼南市更大!
與遼南市相比,奉天、濱城等城市的教育資源,以及師資力量非常雄厚,甚至都有超編的跡象。
這是由於,遼南最近這兩年的經濟增長緩慢,平均工資水平不升反降所導致的。能找關係去奉天和濱城的教師,全都走了,外地師範畢業生,也大多不願意回到遼南市。
隻不過劉浮生走的,也並非是正常渠道,若是正常渠道,這種批文,他下個春節都未必能辦成。
全省各地,排隊要錢要人的市縣以及地區,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這還需要省財政來撥款,更是難上加難。
朝裡有人好辦事,有魯廳長的關係不用,那他不是傻蛋麼?
……
魯鶴鳴就住在省政府機關家屬院,與省委大院的距離並不遠。
給劉浮生開門的,是個保姆,對劉浮生說:“魯廳長不在家,你把東西放在這,留下姓名就行,不過事先說好,東西不能超標,不然廳長就把東西送到紀委。”
保姆對這套接待客人的流程,顯然已經習以為常,說得一套一套的。
因為劉浮生在單元門的對講機那裡,說自己是秀山縣教育局的,所以保姆的態度也不怎麼熱情。
劉浮生知道魯鶴鳴在家,來之前他就已經讓孫海幫他打聽清楚了,看來人家是嫌自己官小還不熟,不願意見啊!
“嗬嗬,我和魯廳長是朋友。”劉浮生站在門口,笑嗬嗬的對保姆說。
“朋友?”保姆再次打量了一下劉浮生,搖頭說:“朋友也一樣,魯廳長不在家。要不然,你改天再來吧。”
說話之間,保姆就要關門劉浮生急忙扶住房門,將聲音略微提高說:“要不這樣,你給魯廳長打個電話,就說遼南市的劉浮生,專程來奉天給他拜年,感謝他之前給予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