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得,這三個字勝過千言萬語,尤其是在白若初口中。
她曾以為,這世上除了她的父母和哥哥,再也沒人配得上這三個字,現在,又多了一個劉浮生。
她與劉浮生相識與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劉浮生卻仿佛有著一種奇特的魅力,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她的思緒。
她曾為這種感覺而暗自惱火,所以才決定親自去帝豪夜總會查探,想用自己的能力,擺脫潛意識中,對劉浮生的依賴。
現在,白若初終於有些釋然了,她覺得劉浮生,值得。
吃早飯的過程中,兩人又聊了一些彆的。
“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姓宋的男人,似乎人脈很廣。”白若初記得宋三思。
劉浮生淡淡道:“他是何建國的秘書。”
白若初並沒有驚訝,隻是平靜的點頭:“副市長的秘書,難怪如此……之前的連環盜竊案,何建國是受害人之一,但就算這樣,以宋秘書的身份,也不至於和你去帝豪夜總會那種地方,還替你出頭。除非你與他,或者何建國有共同的利益。”
劉浮生對白若初的分析能力,並不感到驚訝。
人的見識和生長的環境有關,耳濡目染之下,許多普通人琢磨不透的事情,但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關鍵。
“我懷疑,何建國與遼南一號案有關。”劉浮生平靜的說。
白若初美眸流轉,恍然點頭:“連環盜竊案,使得你進入了何建國的視線,當你成為了一號案專案組副組長之後,他便派宋三思來拉攏你。”
雖然這個結論並不全麵,但卻邏輯縝密,合情合理。
劉浮生點頭說:“宋三思不但在帝豪夜總會替我出頭,昨晚還要再送我一套房子。”
“你收了?”
“他還沒送,送的話,我會收。”
“你……”白若初有些氣惱的看著劉浮生,她覺得他不應該是這麼容易被收買的人。
但片刻之後,白若初卻仿佛想明白了什麼,點頭說:“你的確應該收。”
劉浮生笑了笑,端起飯碗說:“先吃飯吧!這個案子畢竟和你關係不大,再聊下去,咱們倆就都要遲到了!到時候,局裡要是傳出什麼風言風語,被氣到的是你。”
……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就算是嚴肅的市警局,也不例外。
雖然劉浮生和白若初都不是在乎風言風語的人,但畢竟兩人沒有確定關係。
白若初先坐出租車走了,劉浮生卻並沒有急著去警局,而是給王廣生打了個電話,讓他和隊裡說一聲,自己去排查線索,晚些再回局裡。
對於刑警來說,案子大過天,隻要開始辦案,便沒有白天和黑夜,唯一的好處或許就是,不用按時打卡上班。
當然,劉浮生也並不是偷懶,他的確是要查案。
既然已經打草驚蛇,讓霍啟生、何建國,以及省裡的保護傘都動了起來,那麼劉浮生就準備去見,遼南一號案中另外一個關鍵人物了。
這個人的名字,叫於曉強!
……
遼南一號案,在最初的時候,被定義為非法集資案件,不屬於刑事案,由經偵支隊負責偵破。
但後來因為案件的影響持續擴大,涉案金額不斷激增,受害人開始請願遊行,甚至還出了人命,這才引起重視,轉為刑事案件,由遼南刑警支隊負責。
這個名叫於曉強的男人,就是案件主體,遼南全球投資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以及法人代表!
在案件剛開始爆雷之後,於曉強就消失不見,至今沒有被找到下落。但劉浮生,卻知道他在哪裡。
之所以現在才去找於曉強,是因為,劉浮生已經將前期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霍啟生與何建國等所有人,都被他攪和了一遍,接下來,就該在這暗流湧動的湖麵上,投一顆重磅炸彈了!
……
劉浮生穿著便裝離開家,前往客運站。
根據前一世的記憶,於曉強在案發後,並沒有選擇立即外逃,而是隱匿在遼南市下轄的一個縣級市,玩起了燈下黑。
劉浮生的家,也歸屬這個名叫水城的,縣級市的管轄,隻不過不在縣城市區,而是在更偏遠的農村。所以對這條路十分熟悉,按他的估計,天黑之前就能回來。
水城之中,並沒有太多水,隻有一條柳河,從城市邊緣流淌而過。
劉浮生來到的,便是柳河邊的一片平房聚居區。
水城市的發展相對比較滯後,房地產開發還並沒有興起,這裡的平房大多都是本地居民,或者一些外來戶自己建的,每家都有院子,但很簡陋。
劉浮生行走在狹窄的街道中,目光從一家家低矮的牆頭掃過,觀察著每戶院落,以及院子裡的人。
忽然,他在一座看似普通的院子外麵停住了腳步,嘴角邊露出笑容。
找到了!
與其它院子裡,都堆著一些破爛不同,這家的院子要整潔許多,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鑲在水泥地麵上,將院子分割得錯落有致,東側是花圃,西側則是一個葡萄架,其下擺著一張茶台。
住在這裡,還生活得這麼悠閒,顯然格格不入。
“看什麼看!賊眉鼠眼的,想偷東西嗎?”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聲音,在平房裡傳了出來。
緊接著,大約不到三十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快步從平房裡走了出來,麵色不善的盯著劉浮生。
劉浮生依稀記得,於曉強隱藏在水城的時候,身邊的確有個情婦,叫什麼名字倒是忘了,眼前這女人的衣著氣質,倒是挺符合情婦這個身份。
女人見劉浮生不說話,頓時叉腰叫道:“說你呢!聽見沒有?在我家門口站著乾什麼?趕緊滾!”
劉浮生沒搭理她,伸手推開院門便走了進去。
女人見狀頓時叫道:“呀!你還敢進來!找死是吧?知道我老公是誰嗎?真他媽的晦氣,自從搬到這窮了吧唧的地方,就沒順心過!窮鬼,不打你皮癢了是嗎!”
說話的同時,女人揚手就要打劉浮生!
劉浮生豈能被這種女人打到,抬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掌微微一用力,就讓女人疼得鬼叫起來!
“啊!殺人啦!老公,你快點出來啊!有臭流氓要非禮我!”女人彎著腰,扯嗓子大喊大叫。
這喊叫聲,立即讓屋裡有了動靜!
屋門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拎著把土槍走了出來:“媽的!敢來我這鬨事,老子弄死你!”
看到這男人,劉浮生終於放開了女人。
女人剛緩過一口氣,便立即衝上來就要打劉浮生:“窮鬼!你剛才不是他媽的挺牛逼的嗎?現在知道怕了?我他媽的,打死你……”
啪!
劉浮生連看都沒看,反手就抽了女人一個耳光,直接把女人抽得原地轉了兩圈,臉當時就腫了!
中年男人見狀大怒,舉起土槍對準劉浮生:“小崽子!你他媽的找死!這裡的派出所所長,是我哥們!打死你,也不會有人管!”
“堂堂理財公司的董事長,現在卻拿著槍,當起了亡命徒……”
劉浮生向前走了一步,腦門幾乎頂在了槍口上,淡淡道:“於曉強,彆說我不給你機會,我數三個數,不開槍,你就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