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豔秋雖是女人,但心氣和魄力,卻比她未婚夫王廣生大得多。
聽完劉浮生的分析之後,王廣生依舊還有點猶豫:“小劉,我不是說你分析的沒道理,隻不過我們想要取證還是太難,何副市長就不可能配合!更重要的是,即便他配合,我們也沒有竊賊的線索啊!而且你隻有三天時間!”
“三天夠了。”劉浮生自信一笑,說:“但我需要整個案子的詳細資料,以及去檔案室調取相關檔案的手續。”
趙豔秋瞪了王廣生一眼:“墨嘰什麼,小劉是新人都這麼有信心,你彆給我們二大隊丟人!”
王廣生頓時就沒了脾氣,說:“詳細資料沒問題,都在我們隊裡,一會我就拿來,可查檔案的手續……”
說到這,他歎了口氣:“手續得董隊出,可現在他正在氣頭上……這樣吧,先分析案情,我看看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劉浮生點頭:“行,那就辛苦趙姐和王哥了。”
下班時間到了,沒有任務的警員陸續離開辦公室,劉浮生他們三人則全都留下來加班研究案情。
董奎看到了他們,但卻板著臉一句話都沒說,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
當晚,老書記李宏良的住處。
李宏良慢條斯理的泡著茶,問坐在旁邊的李文博:“你是說,你提拔的陳清波,被吳誌明免職了?”
李文博說:“這次吳誌明準備很充分,也是陳清波自己不乾淨,讓我很被動……”
“是你看人的眼光,還不到火候。”李宏良打斷了兒子的話,端起茶杯淡淡說道。
李文博臉色微微一紅,點頭:“我很欣賞刑偵二大隊的董奎,沒想到他極力推薦的朋友,會是這樣的人。”
李宏良搖頭說:“有時候並不一定是物以類聚,時間環境以及各人性格,都會形成不同的社交圈子……這次吳誌明的確讓你很被動,連自己提拔的人都保不住,隻能讓局裡更多人對你失去信任。”
李文博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李宏良給兒子倒了杯茶,說:“不過這沒什麼,博弈就會有勝負,沒人能一直贏。吳誌明的格局,還是小了。”
“什麼意思?”李文博一愣。
李宏良說:“昨天你高叔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省裡現在對吳誌明的升降還在考慮,免了他的局長職務,一方麵是讓你能熟悉遼南的業務,另一方麵也是在等吳誌明的反應。這時候他應該去省裡走動,並不是覺得你架空了他,而針對你。”
李文博詫異道:“竟然是這樣!如果我提醒一下他的話……”
李宏良臉一沉:“你不知道這是違規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等於把高淩嶽和你自己的把柄,拱手送給了吳誌明,他隨時可以用這個來對付你!”
李文博嚇了一跳,腦門上也冒出了冷汗。
李宏良麵色放緩說:“而且現在的爭鬥,也能讓你更好的看清局裡每一個人!沒有風,很難看出誰是牆頭草……對了,劉浮生分到哪個部門?”
“刑偵支隊。”
“刑偵?”
李文博點頭苦笑:“原本他應該被分配到治安,等我觀察一段時間再重新安排。可今天這小子,卻抽了陳清波一巴掌……”
聽罷事情經過之後,李宏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第一天入職,就敢抽人事科長的耳光?這小子果然很有意思!所以你順勢把他分到了刑偵二大隊?”
李文博笑道:“包括吳誌明在內,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想借董奎的手整他,以便出一口陳清波被免職的惡氣。但其實我是想看他,在這種逆境中會怎麼做。”
李宏良滿意道:“這件事你做的不錯,吳誌明革了陳清波,劉浮生對他的印象肯定極好,更有可能直接被他拉攏過去成為他的人。這種時候,就要用一劑猛藥,等劉浮生挺不住了,你再出麵主持公道,把他重新拉回來,至少不能讓吳誌明占了先機。”
李文博有些疑惑問:“爸,您對這個劉浮生,好像比對吳誌明更重視?”
李宏良微微一笑:“相對於他們,我最重視的是你。”
……
與此同時,一家小酒館裡。
陳清波仰頭喝了一杯白酒,拍桌子罵道:“他媽的!太他媽的憋屈了!我四十多歲一個市局副科,竟然被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抽嘴巴,還被免職!這他媽叫什麼事啊!”
坐在他對麵的董奎也重重放下酒杯,說:“清波,彆生氣!這小子在我手下,最多三天,我就讓他脫了警服滾蛋!”
陳清波眯了眯眼睛,問:“你有把握?”
“要是他賴著不滾,不管調到哪個部門,我都天天堵他們門口罵!我就不信,他連臉都不要了!”董奎冷哼一聲,他最重義氣,為了給陳清波這個發小出氣,他也徹底黑下臉了!
陳清波卻並沒有表現出太過感激,而是眼珠轉了轉,說:“劉浮生這小子既然敢這麼狂,難保沒有什麼背景……”
董奎一拍桌子,瞪眼說:“老子管他有什麼背景!就算是李局、吳書記是他爹,我也照樣罵他!這是他自找的!”
“奎子彆激動!”陳清波鬆了口氣,急忙勸道:“我知道你最夠朋友!啥也不說了,全都在酒裡!另外,我也讓我侄子再去調查一下!”
“你侄子?就是那個不務正業的公子哥?”董奎一皺眉。
陳清波點頭:“就是陳建那小子,你彆看他啥都不是,但他女朋友卻是劉浮生的老同學!相信很快,就能查出那小子的底細了!”
……
遼南市一座老舊住宅小區裡,忽然響起敲門聲。
這裡是鄭小芸在遼南市租的房子,當她聞聲開門之後,不禁愕然問道:“陳建?這麼晚,你來我這乾什麼?你眼睛怎麼了?”
“進屋說!”頂著個烏眼青的陳建咧嘴一笑,就要往屋裡鑽。
鄭小芸急忙攔住他,說:“你彆這樣,之前我們不是說好,結婚之前我們不能太親密,現在都這麼晚了……”
陳建臉色頓時一沉,眼珠轉了轉之後,擠出笑容說:“小芸,我找你是真有事!不進屋也行,你跟我說一下,那個劉浮生的底細,以及他家裡的情況,說完我立即就走!”
“劉浮生?他怎麼了?”鄭小芸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陳建一皺眉:“你彆問那麼多,回答我問題就行!劉浮生家住哪?他家裡有沒有錢,或者有什麼有錢、有權的親戚沒有?”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鄭小芸對劉浮生頗有好感,也越來越厭惡整天不務正業,打架鬥毆的陳建。此刻聽到這些問題,她本能的便想到,陳建肯定又想做什麼壞事了!
“你說的這些,我真的不知道!要不,你自己去問劉浮生吧!”鄭小芸板起臉,直接就要關門。
陳建本來就窩火,再加上之前被劉浮生揍的舊恨,臉色頓時變得凶狠起來,一把推開房門:“媽的!臭女人!好好和你說話不行是吧!你是不是看上劉浮生那個混蛋了?今天你他媽不說,也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