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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武大休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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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衝使了個眼色,西門慶心領神會,馬上讓人帶潘金蓮回去。

雅間內就剩他們兩人。

林衝走到窗邊,西門慶也低著腦袋跟在他身後。

“今後你若是有事,就派人到梁山通知我。”

西門慶愕然抬頭。

現在沒有人不知道梁山,尤其是在山東地麵。

林衝說道:“我不叫令狐衝,我姓林。”

“林林衝?!”

西門慶眼珠一動,臉色頓時精彩起來,若主人是林衝,又何懼百花穀!

自己原本還擔心百花穀的人報複,這下好了,有了這麼大的靠山!

林衝又仔細回味了一下今晚得到的信息,實在是有些龐大,需要他慢慢琢磨消化。

“百花穀隻在大宋?”

“四大帝國都有勢力,不過他們都在暗處,沒有明麵上的兵馬地盤,但是卻通過美色,控製了不少的權勢人物。”

林衝點了點頭,這和他想的差不多,李師師不就是個例子。

他對著窗外看去,熙熙攘攘的小城裡,有一個挑著扁擔的矮個子顯得十分刺眼,正在扯著嗓子叫賣炊餅。

他個子的確矮,也確實生的奇醜無比。

林衝歎了一口氣。

就是這麼個人,一口飯一口飯把武二喂大。

靠賣那幾個炊餅的錢,給從小打架的武鬆平事,去衙門撈人,受人冷眼、辱罵、敲詐

誰把他弄死,就是在武鬆心頭上插一刀,百花穀好狠的手段。

林衝轉過身來,對西門慶說道:“你擺一桌酒宴,請武大、武二赴宴。”

西門慶本來看著林衝的背影,暗暗心折,想著他這幾次的大手筆,連續打破州郡,殺知府,斬童貫。

西門慶覺得跟著這樣的主子才有前途,聽到林衝的吩咐稍有疑惑,不明所以。

不過他沒敢細問,低著頭應了一聲,“屬下馬上去辦!”

林衝沒有離開,他就在這個雅間內打坐修煉。

拋開必須去跑去做的事,林衝在修煉上絕對算得上勤奮,甚至有點過於勤奮了。

這雅間是西門慶訂的,他可以隨意在這裡修煉,不怕有人來打擾,因為在這個小縣裡,西門大官人就是最頂級的那批人鄉紳老爺。

吞下一顆丹藥,林衝明顯感覺到,這些丹藥對自己來說已經不那麼有用了。

進階之後,他需要更好的丹藥。

林衝在心底歎了口氣,不再修煉,而是閉著眼睛修養精神,把體內的真氣過濾一遍。

人體的血肉之軀蘊藏無數潛能。

隨著修煉的品階不斷提高,林衝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天色將晚,武大回到了家中,他滿心歡喜抬眼看了下樓上,心中格外溫暖。

很快,武鬆也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塊肉,笑道:“哥哥,把肉切一下,蒸來下酒。”

“兄弟你又亂花錢。”武大一臉無奈,皺眉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哪能頓頓吃肉,你又沒有個正經營生。”

武鬆笑嗬嗬地也不爭辯,他雖然沒有找到活計,但是手裡卻有幾個閒錢,根本不是那種摳搜省錢的人。

“你這些錢是哪裡來的?”武大憂心忡忡地問道。

武鬆想起路上遇見林衝,後者非但請他吃酒,還給了一大筆盤纏。

那時候他就覺得與林衝意氣相投,有跟隨他的衝動,隻是為了大哥才回來這陽穀縣。

結果不久之後,就傳來消息,林衝果然做出了一件件大事,連童貫都被他打死了,還打退了十萬大軍。

可惜!

今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與林大哥吃酒暢聊。

武大看著牛肉,咽了口唾沫,雖然嘴上說著不吃,其實不饞是不可能的。為了這個弟弟,他可是吃了一輩子苦了。

“武大在家麼?”

外麵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武大趕緊開門,一個青衣小廝笑著問道:“是武大麼?”

“小人正是武大。”

“我家老爺備下酒席,請你和武二郎去吃酒,就在那杏花酒樓,我家老爺已經定好了酒菜。”

“令老爺是?”武大一頭霧水,什麼時候老爺們會請他吃飯了。

武鬆臉色有些難看,自家哥哥的條件他知道,若說還有什麼是值得這些老爺看重的,恐怕隻有

他瞥了一眼樓上。

不知怎地,他對這個嫂嫂十分不滿,打心裡就是親近不起來。

尤其是她對自己好像有點過於熱情之後。

武鬆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尤其是在他大哥的事上,但是顧忌大哥的感受和顏麵,他一直隱忍不發,隻是來這裡的時間變少,而且隻挑哥哥在家的時候來。

想到這裡,武鬆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問道:“你家老爺是誰,為什麼請我們?”

武大伸手攔了一下他,生怕武二暴起傷人。

“我家老爺是西門大官人,至於為什麼請兩位,我也不知道,兩位去了便知。”

說完之後,小廝轉身就走,這屋裡那漢子有些嚇人,他一刻鐘也不想在這多待。

小廝走了之後,武大還在愣神,甚至忘記了關門。

武鬆沒好氣地關上門,“哥哥,你認識那西門大官人?”

“認識啊,怎麼不認識,他是縣裡的大財主,經常照顧我的生意。可哪有他請我吃酒的道理”

“即是他自己情願請的,我們去吃就是。”武鬆冷笑著說道:“又不是我們自己要吃他的。”

他是不怕的,既然對方連自己也請了,正好警告他一番。

武大還是有些猶豫,想了一會沒什麼主意,便說道:“兄弟你等等,我去問問你嫂嫂。”

武鬆沉著臉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武大喜滋滋下來,說道:“兄弟,你嫂嫂說的對,他請咱們說不定是要我們幫他做些什麼事。要在這陽穀縣裡安家,就不能得罪了這個大財主,今兒個去看看他要乾什麼,能幫的咱們儘量幫一下就是。不能幫的,咱們也把話說開了,免生誤會。”

武鬆心裡暗道這話有點道理,對方若是光請他哥哥,武鬆自然不肯讓他去,連自己一塊請了,還怕他作甚!

“走,我與哥哥同去。”

來到酒樓內,那青衣小廝果然還在,就站在門口。

“客人請隨我來。”

武大彎著腰,賠笑跟在小廝身後,武鬆則開始打量起來,這周圍有沒有什麼打手。

等小廝打開雅間的門,裡麵隻坐著一個人,武大詫異地瞧了一眼,不是西門大官人。

他還沒有開口,身後的兄弟已經激動地喊了起來:“哥哥!”

“怎麼了?”武大疑惑地回頭問道。

武鬆笑道:“這是我的親大哥,哥,那是林林教頭,我行走江湖時候認識的好大哥。”

武大一聽,趕緊笑道:“我這兄弟性子急,想必給這位林教頭惹了不少麻煩。”

林衝笑著說道:“進來說。”

看著小廝把門關上,武鬆皺眉道:“哥哥,你怎麼在這,那西門大官人呢?”

“是我讓他請你們的。”

武鬆一聽,疑心頓去,臉上也不禁露出喜色。

他拉著武大的手,來到桌前坐下,“自從那天分彆,武鬆時常想念哥哥,後來聽說了那些事,當真是心潮澎湃。”

林衝給他們兄弟各倒了一杯酒,然後說道:“二郎,實不相瞞,我來陽穀縣,本意是引你上山,不過發生了一些事,我須得跟你講清楚。”

“哥哥但說無妨!”

林衝沉吟了一會,沒急著開口,而是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儘。

“我來陽穀縣,請兄弟山上,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林衝開始從修道的瓶頸講起,直言自己即將離開,可不太放心魯大師,因為他是一個不計較的人。

然後說起因為情債被西門慶發現,以及西門慶背後的百花穀柳葉堂。

林衝全程沒有一句謊話。

他把情債都給武鬆講了一遍,聽得武鬆都直瞪眼。

武鬆這種人,看似莽撞,實則聰明至極。

對付這樣的人,使用陰謀詭計是下下策,真誠才是必殺技。

林衝甚至不隱瞞自己對他的算計,直言告訴他就是要來請他上山。

武鬆聽後,心底果然沒有芥蒂,甚至覺得林衝很坦誠。

就在這時,林衝說道:“那西門慶見我懷有情債,便主動投靠,如今已經成了我的手下。”

“他說了一件事與你們兄弟有關”

這件事其實不複雜,林衝事先說明白了百花穀柳葉堂的來曆,又講了情債這些,然後順水推舟,把潘金蓮也抖了出來。

完全的坦白,沒有一絲謊言,包括這兩個人如今成了自己手下,以及小潘實際上一直用迷魂術在對付武大,而沒有真正地履行一個妻子的義務。

武鬆臉憋得通紅,怒氣值暴漲,武大則不敢置信。

“這林教頭,莫不是在耍笑?”

砰的一聲,武鬆拍桌道:“哥哥,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信的,咱們兄弟活了幾十年,什麼時候見好事落到過窮人頭上?”

武大臉色慘白,“娘娘子她”

林衝不說話,留給他們一點時間,等到差不多了,他才開口:

“二郎,我拿你當兄弟看,所以這事半點也不瞞著你。如今你已經被百花穀的人盯上,雖然你不怕他們,但是他們可以把主意打到你親人身上”

武鬆眉頭緊皺,大哥確實是他的軟肋,而且對這些藏在暗處的敵人,沒有一點抵抗能力,更彆說反擊了。

若不是林大哥即使發現這件事,大哥早晚必被他們所害。

在武鬆的心中,對林衝的敬意又加重了幾分,他自問算是講義氣的,但是也未必能做到林大哥這樣,事無不可對人言!

從林衝今晚的話裡,他可以覺察到林衝完全沒有隱瞞他,因為林衝的目的一開始就說了,是為了讓自己山上入夥。

為了這個目的,他完全可以隱去收伏西門慶、潘金蓮的部分,但是林衝沒有這樣做,而是一五一十跟自己講清楚了。

其實武鬆不知道,林衝之所以這麼坦誠,是因為他了解武鬆這個人。

不然你換一個試試,要是今天要攻略的不是武鬆而是宋押司,林衝十句話裡有一句真的,都算是給黑廝天大的麵子了。

“哥哥,我願隨你去山寨入夥!”

武鬆想了片刻,馬上做出了決斷,目前隻有梁山能庇護他兄長武大。

反正自己也有上山的心思,如今正好借此事說服大哥。

林衝笑著說道:“二郎肯上山,我無憂矣!”

說罷拍了拍手,簾子輕動,進來兩個人影。

武大當時眼睛就直了,甚至想要站起身來。

武鬆眼疾手快,冷笑著按住了哥哥。

來的正是西門慶和潘金蓮,兩人走到桌前,雙雙跪倒低著頭。

林衝說道:“二郎,我也不瞞你,這兩人我要用。那百花穀算計你我兄弟二人,我得埋個眼線,今後好報此仇。雖然他們得罪了兄弟,好在沒有釀成大錯,你看我的麵上今後不再計較如何?”

這話正和武鬆心意,他也不想和這兩人再有任何交集,兩人雖然算計他們家,但是沒有傷人,林衝也叫他們跪地認錯,本就不好追究。

林大哥要反擊百花穀,利用這兩個人,也是情理之中,自己更沒有一點理由反對。

“那婦人雖然欺誑我哥哥,但卻是明媒正娶的,須得寫一紙修書,才算是有所了解,今後再不相乾!”

武鬆來去明白,他大哥卻有些割舍不斷。

武大眼含熱淚,聲音有些顫抖,弱弱地問道:“金蓮林林教頭說的是真的麼?”

潘金蓮抬起頭,臉色平靜,沒有了素日裡的嬌媚,正色道:“我與你結為夫妻,本就是宗門驅使,並非我的本意,這幾年對你使的那迷魂術,也不會損耗身子,你就當做了一個夢吧。”

武大頹然坐下,麵色蒼白。

武鬆在一旁卻看得十分明白,這婦人在麵對街上陌生人的時候,眉梢眼角都嫵媚撩人。

唯獨麵對自己大哥、她名義上丈夫的時候,永遠是這樣一幅冷若冰霜的樣子。

他站起身取來筆墨紙硯,“林大哥,武鬆雖然認得幾個字,卻寫不得休書,你來代筆吧!”

林衝本來正在得意,自己圓滿解決了這個事,還賺武鬆上山,收獲滿滿好感。

聽到武鬆讓自己寫休書,一抹苦澀的感情湧上心頭。

原身的殘念又在作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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