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子城的演武場內,梁山人馬幾乎全部到齊。
即使有了這段時間的擴充,梁山隻有三千人馬,但是魯智深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聽說林衝要去攻打官軍,魯智深馬上表示讚成,三千人怎麼了?
兩個人他也敢去。
看著天色將晚,林衝說道:“埋鍋造飯,入夜奇襲!”
林衝生怕扈成和李應支撐不住,所以一刻也不想耽誤,今晚就要去劫營。
濟州府的主力兵馬都在這裡了,其他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團練,說不定還不如以前梁山的嘍囉。
畢竟做山賊也是真的需要廝殺的,當官軍卻不一定。
“好!”魯智深哈哈一笑,顯得十分開心,被人圍在山寨可不是魯大師的作風。
這幾天雖然打了兩場勝仗,但是梁山一直被圍著,讓他根本高興不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
馬摘鑾鈴,軍士銜枚,梁山人馬趁夜下山。百十艘小船運送著梁山兵馬,劃過平靜的湖水,一片靜謐。
水中怪獸和頭頂的巨鷹,作為耳目,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山下的官軍營寨內,張知府早就走了,他怎麼受得了在營寨裡久待。
濟州城裡,他正摟著兩個小妾睡得香甜。
如今指揮大軍的竟然是他的幕僚祝敬德,就是這廝獻上毒計,讓張知府對他刮目相看,準備大加提拔。
一群武將看著他坐在上首耀武揚威,都有些鄙夷。這廝沒有半點功名,平日裡就靠溜須拍馬,見了自己這些武將還算客氣,如今一朝得勢,竟然如此猖狂。
“區區一個扈家莊和李家莊,狗一樣的刁民,怎麼還沒打下來!”祝敬德大聲嗬斥,訓這些武將就跟訓奴仆一般。
這也是大宋的普遍現象,武將在文官眼裡,天生就低賤了一等。祝敬德雖然沒有考到功名,但是依然自視甚高,至少比這些大頭兵要高。
“你們這群廢物,明日要是再拿不到李應和扈成的人頭,我就上報府尊,把你們一個個刺配發送!”
濟州府參將看著他的可恨嘴臉,也隻能抱拳道:“那兩個莊子的人馬已經撐不住了,明日我等一定拿下。”
祝敬德冷哼了一聲,又挑了幾個作戰不力的,讓人拖出去打了三十板子這才作罷。
他感覺自己走路都輕飄飄的,如在雲端,這就是權力的滋味麼?
祝敬德眼裡閃過一絲貪婪,暗暗給自己鼓勁,一定要爬的更高!
此時被他們圍住的山穀內。
扈成臉色煞白,幾乎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他的左腿中了一箭,但是沒有郎中也沒有草藥,隻能苦苦挨著。
李應雙手撫膝,神情凝重,杜興站在他身邊,臉上纏著白布,受傷也不輕。扈三娘緊閉著嘴巴,一言不發,眼中卻多了一抹視死如歸的決絕。
“要不然,降了吧...”扈成突然開口說道。
“投降?你以為他們會受降麼?”李應冷笑一聲說道:“這群狗官吃人不吐骨頭,早就準備拿我們的命,去給他開路了。”
杜興和他同仇敵愾,說道:“眼下非但我們的命保不住,恐怕...”
他說到這裡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李應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心裡當然清楚杜興的意思,眾人的家眷都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