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自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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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無儘海的巨頭後,薑漠沒和武極殿、塑命閣等道統的極境道君多解釋些什麼,隻是簡單告知一句,它們都殞落了。

隨後,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化作一道絢爛的仙光,筆直地衝天而起,朝著源天陣法宗的方向進發。

“轟隆隆!!!”

薑漠的身影穿梭雲海之中,他飛行的速度,比跨越空間還要快,竟彈指功夫,就撕裂鐵幕般的雲層,殺到源天陣法宗處。

“誰?”

正在攻伐大陣的一位黑暗主宰,感受到一股霸道的氣息降臨,猛地回頭,差點被嚇得魂都沒了。

不久前,被冠以東荒最強者,乃至仙域第一道君的玄尊,此刻正在後方,靜靜地凝視著它。

這是一頭軀體腐爛的四翼巨鳥,渾身都是灰絨絨的毛發,它的首級和其他鳥獸的區彆在於,它有著九顆猩紅的眼眸,密集而擁擠的鑲嵌在麵部上,極其猙獰、詭異,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邪祟感,仿佛是死亡的化身。

與此同時,另外一頭禁區之主,也猝然分心,被源天陣法宗的一位極境道君,一劍劈傷胸膛,血水飛濺,橫飛出數千裡。

人間月,這一禁區,僅有兩位主宰級彆的巨頭,一為四翼九目的猙獰巨獸,二為隻剩骨架,血肉幾乎枯萎的饕餮!

此時,源天陣法宗的疆域,都被一輪陰寒的大月吞沒,那冷得發白的月光,席卷山川河流,侵染萬物,都一瞬凝結,化作死物。

和彆的禁區有著浩浩蕩蕩的大軍不同,這一禁區有且僅有兩位黑暗生靈,而且都是巨頭!

之所以是這樣的情形,無非是在漫長的歲月流逝裡,黑暗饕餮忍受不住饑餓的折磨,把禁區裡能吃的生靈都給吃完了,曾幾何時,它們也是有著一支龐大且無敵的黑暗大軍,結果到頭來,全被饕餮給吞了,借此延續壽命。

抵達現場的薑漠,望著籠罩周圍一方天地的銀色皓月,忽有所感,雙眸不由地泛起一抹詫異之色,在洞察到那一縷若有若無的生命波動時,他就看出了端倪。

“原來是這樣麼有意思。”

這封鎖著一方區域的皓月,不是死物,而是活的,並且就是饕餮的幼卵!!!

至此,薑漠大概知道這一禁區的至尊,是靠著什麼手段活下來的了,應該有某一種秘術,來培養自己的卵,誕生幼體,再之後進行奪舍,實現完美的轉生,甚至還能保持生前的絕大部分戰力。

而這一次,明顯是把源天陣法宗的人類,道君,全當作滋養獸卵的祭品了。

“玄尊!!”

看到薑漠死而複生的源天陣法宗的宗主,忍不住麵露狂喜之色,這簡直是天降甘霖,他的出現足以扭轉戰局。

“是我。”

薑漠隨意地應答著,他果斷地探出右手,八十八角真焰旗飛出,頃刻無限膨脹,擴大,轉眼間籠罩著整座陸上的銀月,欲一舉煉化。

“住手!!!”

似乎意識到薑漠想要做些什麼,那頭年老的饕餮嘶吼出聲,麵目猙獰,陷入某種癲狂的狀態,徑直朝薑漠殺來。

“轟隆隆!!!”

數顆黑色大日般的蟲洞,自其口中噴出,攜帶恐怖的威能,在薑漠的周圍旋轉,往著一處擠壓,卻被他輕鬆化解。

“蓬!”的一聲,火焰燃燒,薑漠麵無表情地催動著八十八角真焰旗,天地之間,湧現大量的異火,也不傷及他人,就刻意焚燒著銀月狀的獸卵。

尖銳而刺耳的獸吼聲傳來,銀月瞬間布滿裂痕,像活物般發出痛苦的哀嚎,不到幾個呼吸間,就被薑漠燒得乾乾淨淨,徹底死了。

“呼——!”

忽有漩渦般的風暴生成,獸卵死後,海量的生命精氣溢散,年邁的饕餮顧不得更多,直接大口的吞噬著,迅速恢複著自己的狀態。

與此同時,四翼九目的巨獸,朝薑漠威脅道:

“我等代表仙族的意誌而來,勢要摧毀源天陣法宗,你這般阻擋,不怕仙族降罰於你?”

“祂們的王,我也殺了好幾尊,有什麼好怕的。”

薑漠淡淡笑著,他在右手的指尖在快速彙聚著必殺一擊,無窮的歲月在上麵流轉,光陰原點從一千年的基礎,瘋狂飆漲至萬年,十萬年,百萬年,到最後幾乎要結晶了,形成一抹類似長劍的光芒,蓄勢待發。

“!”

也是這一瞬,直覺還算敏銳的兩大巨頭,瞬間通體冰冷,四肢僵硬,那赫然是死亡來臨的前兆,著實把它們嚇得不輕。

薑漠,一位後世的道君,是它們在這麼多年來聽過最誇張,最強大的道君,同時,也是它們見過最為強大的,甚至有幾位驅使過它們的仙王,仙帝,都有所不如。

“不,你不能對我們動手!”

“我的本命神通,鏈接著宇宙各地的凶險之地,隻要你殺了我,仙域各地就會出現大量的蟲洞,打開通道,把那些災禍全部引來!!!”

瀕死之際,老饕餮硬著頭皮說道,這也是它唯一的底氣。

早在很多年前,仙族就想對它動手了,卻因為這一點沒殺死它,反而是留下來充當爪牙。

這尊饕餮的修為,九宮九星主宰,在一眾禁區之中,算是中流的水準,但它對仙域的危險程度,堪稱第一。

“仙域固然是這方無垠星空的中心,但宇宙的邊荒,同樣存在著各種可怕的勢力,它們都在蠢蠢欲動,企圖霸占仙域,以及仙域周邊的星域,我年少時去過那些地方遊曆,刻意留下蟲洞印記,以作逃生所用,隨著我的修為越來越強大,蟲洞也愈發的鞏固,如今十萬多年過去,早就不知有多龐大,多密集,隻要我一死,不管我是主動還是被動,數萬座蟲洞都會打開,屆時仙域將迎來史無前例的大戰爭時代!!!!”

“所以,放過我吧,讓我活下去!!!”

老饕餮狼狽地祈求道,在威壓毫不內斂的薑漠麵前,它再無戰意,隻想垂死掙紮一二,哪怕舍棄尊嚴也無妨,既說明其中的利害關係,又苦苦哀求。

“”

這連續的幾句話,直接讓源天陣法宗的兩位極境道君,臉色微變。

如果真如饕餮所言,殺了它,那簡直是下策之中的下策,無疑是最糟糕的情況。

這惡心的玩意,竟把自己練成了通道,將整座仙域的存亡,與它捆綁至一處。

想到這裡,饒是向來不擅罵人的苦勵道君,都臉色一黑,寒聲咒罵:“畜牲。”

見到薑漠指尖的光輝還在搖曳,未有進攻的跡象,那四翼九目的至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連忙道:

“玄尊!隻要你不殺我們,我們願棄暗投明,今後奉你為主,執行你的意誌!!”

“玄尊,考慮一下吧,我等已是窮途末路,更是你手中待宰的羔羊,如果真的改變不了你的想法,我等甘願受死。”

老饕餮似認命了一般,它們連催動先天法器的念頭都沒有。

此刻的薑漠,內外無缺,給它們的感覺就是無限強大的即視感,根本看不到儘頭,怎麼反抗都是無濟於事的,結果都一樣,與其狼狽的廝殺,還不如從容的伏誅。

“玄尊,它們威脅過大,一旦真殺了,現階段的後果,我們恐怕無力承受,更讓後世的仙域,陷入無儘的災害之中,不如我們先把它們封印了吧?等到戰爭結束,再和各大道統商議如何處置。”

源天陣法宗的宗主,也頗感無奈,隻能這樣說道。

他摸不準饕餮死後,開啟的蟲洞,會在宇宙之中拉來什麼滅世級的災禍,故而不得不選擇妥協。

薑漠沉思一二,看了看源天陣法宗的兩位極境道君,又看了看人間月的兩大巨頭,最終散去指尖的光輝,緩緩開口:

“好,那就暫且留你們一命,另外,仙族是如何命令你們的?且詳細道來。”

“是“

劫後餘生的兩位巨頭,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它們神色稍緩,把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在仙族的計劃中,先是利用幾大區域之間道統的牆頭草,去試探飛仙郡的虛實,再進行攻打,同時,四大禁區也分彆進攻一些強大的道統,仙族會在幕後給予支持,賜下保命的玉佩,隻要一捏碎,就有仙王降臨,協助它們進攻。

也恰恰是因為饕餮的特殊性,仙族給予的玉佩,反而是正常的,甚至這兩位至尊是知曉其他禁區之主的玉佩有陷阱的,隻會引落黑噬,毀滅一切。

仙族意圖一統仙域,重臨太古歲月的輝光,作為獲勝者的祂們,許諾今後一定給人間月的兩位巨頭,一方疆域落腳。

除此之外,在這麼多年來的曆史長河中,這兩位至尊有好幾次都老得快要死了,根本無法捕捉極境道君,還是仙族的仙王,親自出手,替它們暗中狩獵,殺死獵物,從而實現饕餮的續命。

知曉全貌的薑漠,沒有多說些什麼,隻是對四翼九目的主宰和老饕餮道:

“為了安全起見,我需要把你們封印一段時間。”

說罷,他從懷裡取出兩枚光陰之卵,那是中州生命禁區光陰長河之主所贈予的特殊之物,專門用來囚禁極境生靈,此時派上用場。

四翼九目的巨獸,老饕餮,看著那兩枚神秘的光陰之卵,似是認出它們的來曆,神色越發的變幻了起來,有所動搖,甚至產生抗拒的心理。

一旦被這玩意封印,它們在裡麵會長生不死,可就是出不來,不得自由,輕則鎖個數百萬年,重則幾千萬年,而且肉身和靈魂都不得動彈,不受腐朽,到時連死亡怕是都渴求不了。

“玄尊,你真要如此對我們?”

老饕餮出現一絲動搖,它絕不敢信任薑漠,隻要它和摯友重明鳥一起進去,屆時永無翻身之日,生死都被對方掌控,而且也就此失去所有的威脅。

“我們寧死,也不進去,彆以為我們不知道,這是光陰長河的產物!!!”

四翼九目的巨獸也在抗拒道。

“光陰長河?!”

聞言,源天陣法宗的兩位極境道君,忽地神色一變,大概猜到了些什麼。

苦勵眼見雙方的氛圍再次緊張起來,遂第一時間防止矛盾升級,連忙勸說道:

“玄尊,既然這兩位,不願進這囚籠裡麵,那不如在下用陣法將它們封印?又或者,讓禦獸宗的道友來一趟,對它們打下禦獸之印。”

然而,薑漠沒有說話,仍舊是靜靜地看著兩位至尊,無形之中,給它們帶來極大的壓力。

“隻要不入光陰之卵,你們要如何處置我們,都無妨”老饕餮表明不可退讓的底線。

“好好”

見它們點頭答應,苦勵鬆了一口氣,又看向薑漠,謹慎地問:

“玄尊道友,你看如何?”

“不如何,我是勝者,它們是敗者,讓我一介勝者,向敗者低頭?我是不嫌丟人麼?”

薑漠眸中冷芒如電,瞬間出手。

兩道神通打出,先是血色的神識之刃貫穿饕餮的眉心,使其鬼哭狼嚎、方寸大亂,又以追嶽近身,一句話都不多說,直接一掌襲出,碎其體內的骸骨,幾乎重創,在它沒反應過來之際,把它拖入光陰之卵,從頭到尾,不見有一絲失誤。

至此,饕餮陷入絕境,再無反抗之力,心中生起無限的悔意,卻為時已晚。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等重明鳥反應過來的時候,它隻覺得頭皮發麻,自己的摯友悄無聲息的被薑漠重創,強製塞入囚牢,它什麼都做不了!

“你是自己滾進去,還是我現在殺了你?”

一道冷漠的質問聲,打斷重明鳥的思緒,它回過神來,看著薑漠,九顆猩紅的眼眸都失去了銳意,被絕望充斥。

自裁。

還是被囚?

隻有這兩條路走了,沉默幾秒,它做出選擇,麻木地走進光陰之卵,被封印了起來。

目睹全過程的源天陣法宗的極境道君,後知後覺,感到更加的恐懼了,暗歎驚險,生怕先前薑漠失手,把仙域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玄尊,有勞了,多謝你救我等於水火之中。”苦勵老者對薑漠拱手鞠躬,以示感激。

“言過了,這是我們先前說好的,隻要你們有危險,我會過來幫忙。”

“如今各地的禁區,都被我鎮壓得差不多了,我還有最後一站,要去人王世族的秘境看看,就不與二位多聊了,告辭!”

“等等!”

突然,苦勵道君喊住轉身的薑漠。

“嗯?”他平靜地看著老人。

“玄尊,多保重,和仙族決戰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們,我們與你,共赴生死,絕不退縮!”

苦勵道君和薛宗主,都是一臉的決然之色,態度十分明顯,不願背叛盟約。

“儘管我們能力有限,但至少,我們能為你做點什麼,那也總該是好的!”

聞言,薑漠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好,我等你們,再會!”

話畢,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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