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然翠眉微皺,透露出一種沉靜和沉思的魅力,看得我心裡不由一蕩。我對她沒有任何褻瀆之意,隻是想到等到林菲菲到了她這個年紀,也能像她一樣,穿著美麗的旗袍,帶著發簪,風華絕代。我暗暗地想,看來以後我也得保持身材,要不然林菲菲優雅地走在街頭上,吸引著一眾小年輕的目光。而我那時候可能已經發腮了,被眾人唾棄,罵我除了有錢,一無是處。那時候我要是有錢也行,最怕就是沒錢,還挨罵。「餘斌……你想啥呢?」林菲菲把我伸到我麵前,上下晃了晃。我收回思緒,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哦,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思考這件事怎麼解決。」林菲菲眯起眼睛,顯然寫滿了不信任。但當著白凝然的麵,她還是給我留了積分薄麵,「咳」了一聲,說道:「那你思考得怎麼樣了?」我笑笑,轉過頭看向白凝然,說:「這個問題能解決,我們有熟悉的快遞小哥,我把後台導出來的地址,直接填表格發給他。」「他那邊直接幫忙打印單子,然後讓您這片區域負責的小哥,來取貨,隻需要把對應的顧客名字貼在發簪盒子上就行了。」白凝然慢慢舒出一口氣,臉上恢複了神采:「不麻煩就好,對了,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我輕輕點點頭,「您說。」「我希望你們在直播的時候,介紹發簪的時候,一定要專業,不能褻瀆發簪。」「我是簪娘,每一支簪子都是我的心血,上次那個網紅來探店,胡亂扔我的發簪,當時我就發誓不再和網紅合作。」她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話鋒一轉,激動的心情瞬間平靜下來,雙手合十,緊握在胸前:「但你們讓我看到了對我們傳統物件的尊重,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發簪的每個細節,我都希望能傳播我們的傳統文化,包括如何盤發,插發簪,都能夠體現出女性的優雅,婉約,而不是嘻嘻哈哈,很隨意那種。」.qgν.她語氣誠懇,每個字仿佛都經過深思熟慮,才緩緩吐出。我心裡像被一股暖流輕輕觸碰,頓時收起了往常那種吊兒郎當,重重地點點頭。和白凝然談好合作,我給周疏桐打了個電話,約她過來挑帶貨的發簪。周疏桐聽說我要進軍發簪市場,不禁一愣,但她飛快趕來了。當白凝然見到周疏桐,眼睛裡立刻閃現過一絲驚豔。她仔細打量完周疏桐後,滿意地點點頭,笑著對我說:「兄弟,你的搭檔也這麼美,我覺得她長得非常有古典美,非常適合戴發簪。」得到了她的高度肯定,我便釋然了。讓我意外的是,周疏桐竟然對發簪有些了解,選品她給了很多建議。款式她主要選的都是清冷風格的發簪,沒有多餘的點綴,但戴在頭上,卻讓能讓整個人的氣質,提升不少。周疏桐對我忽然進軍發簪市場感到意外,她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幾次欲言又止。我不動聲色地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借著出去買咖啡,單獨把她叫了出去。「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賣發簪了?」我和她排隊等著取咖啡的時候,她忍不住問。於是我將前因後果,和她講了一遍。她的目光流轉,毫不吝嗇地將讚許的目光灑在我臉上,笑道:「現在新中式蠻火的,咱們給發簪帶貨,倒也算是為國貨文化輸出做貢獻。」「但我可提前和你說清楚啊!咱們直播間大多數粉絲都是男人,女孩子比例不是很高,賣發簪可能會遇冷,你有個心理準備。」我輕鬆一笑:「我之前賣內褲不是積攢了不少女顧客嘛!」「但她們可不穩定,不是每天都來,固定客戶,男女比例可差距挺大的。」她目光深深地看著我,朱唇輕啟:「你還記得上次我在內衣會展上加的那個客戶嘛?」我點點頭,「記得,怎麼了?」「她想讓咱們周末給她們做一個專場,但你現在每周五六,給航空公司做直播,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呢,你倒好,周日準備賣發簪。」她頓了一下,那刹那的停頓,就像一首無形的詩,讓我不由屏息等待。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嘴唇輕啟:「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這家內衣可是大品牌,咱們錯過可就可惜了。」我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那要不周末咱們倆分開帶貨,你給內衣品牌做專場,我賣發簪?」周疏桐白了我一眼,「人家這個品牌看中的是你之前上熱搜帶來的熱度,怎麼可能願意讓我帶貨。」「那我賣女士內衣,你賣發簪?」「你饒了我吧,發簪需要的知識底蘊太豐厚了,我一個人有點兒沒底。」我的手輕輕搭在桌子上,指尖輕敲桌麵,發出微微的響聲,心裡陷入了天人交戰。一個是國風文化,一個是大品牌背書。說實話,兩樣我都想要,可我自己心裡也知道,甘蔗沒有兩頭甜。二者之間,我必須選擇一個,就像弱水三千,隻能取一瓢。成年人的左右為難,都關乎於取舍。直到周疏桐把咖啡放在我麵前,我這才回過神來。「想好了?」周疏桐衝我投來期待的目光,眼中含著期待和探尋之意。我點點頭,「嗯,我覺得發簪比內衣專場更重要。」周疏桐有些意外,語氣很輕:「為什麼?我以為你會選給內衣品牌做專場呢!」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沉吟道:「第一,咱們現在三家內衣褲品牌帶貨呢,如果隻給她們做專場,我怕另外三個品牌會有意見。」「第二,如果隻看眼前,肯定是給大品牌做專場對咱們更有收益,可從長遠角度,賣內衣褲其實終究有局限性,而且我之前那個熱度已經在往下走。」「但帶貨發簪不是,是我們對國貨的一種支持,而且說不定,能讓咱們直播間,轉向文化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