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楊嘉木隨行而來的，還有一個打扮清涼，小巧玲瓏的大眼美女。這就是他說的那個網紅女主播，感覺本尊沒有直播間看著那麼漂亮。楊嘉木走在最前麵，就像一隻高傲的雄雞，透著一股傲慢和不屑。他邁步朝我們這邊走過來，嘴角逐漸浮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餘斌，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的主播莎莎，你多和人家好好學習學習……」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驚喜的聲音打斷新「餘斌？你是文武雙全直播間那個餘斌？」莎莎忽然抬起頭，驚訝地打量著我，眼睛裡滿是星星。我點點頭，指著周疏桐，說道：「她叫周疏桐，你應該也知道吧？」莎莎拚命地點點頭，「當然知道，我經常看你們二位的直播，之前我還給你發過私信，想合作呢，可是你一直都不搭理我。」說完，她雙眼低垂，臉上寫滿了委屈。楊嘉木目瞪口呆，麵色灰敗地看著我一陣，然後扭頭看向莎莎：「你剛才說什麼？你還得跟他們學習？」莎莎不明所以，點點頭，「對啊！他們倆不能算大主播，但現在也是中流砥柱啊！比我強不知道多少呢！人家倆各火各的，現在還聯手了，未來可期啊！」她扭頭看著我和周疏桐，眼睛裡像閃著星星，「兩位老師，我能和你們倆合張影嘛？」我微微一笑，然後揚手指了一下楊嘉木，「當然可以，照片就讓他拍吧！」楊嘉木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笑容略微僵硬。拍完照，他乾巴巴地問道：「你們今天直播數據行嗎？」我衝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努了下嘴，「你自己看。」楊嘉木伸著脖子看了一眼，瞬間瞳孔圓睜，「臥槽！中午就這麼多觀看人數了？」我聳聳肩，「今天不行，上午看直播的人少！」楊嘉木摸了摸鼻子，扭頭看向莎莎，滿臉不服氣：「一會兒你直播，能有這麼多人看嗎？」莎莎在看完後台觀看人數以後，果斷搖搖頭，失聲道：「怎麼可能？我要能做到這麼多就好了。」楊嘉木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但片刻之後，他忽然摟住我的肩膀，臉上掛滿了假笑：「餘斌啊！你看咱們兩個要不要聊聊合作？大家都是熟人，以前雖然有些不愉快，但那都是誤會，都是楊邵那家夥在旁邊煽風點火，我才誤會你的……」我有點大開眼界，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當初我直播做得好好的，他非把我發配到櫃台去賣貨。風水輪流轉，我現在直播間做起來了，他卻厚著臉皮來求我。新說實話，我的確有些佩服他的心理素質。如果是我，打死也做不到他這麼卑微，難怪他能在職場裡混得如魚得水。我想不通，為什麼陽奉陰違，婀娜奉承的人混得風生水起？能力強，堅守底線卻反而備受排擠？這個***的世界！往事如雲，我將過去的失望和無奈重新品嘗了一遍，忽然有種千帆過儘的感覺。「怎麼樣？咱們都是熟人，給誰乾都是乾，為什麼不給熟人乾呢？」「以前我讓你去站櫃台，是為了鍛煉你，我當時就覺得你是個人才。」「但梅總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很多同事不服你，我這也是用心良苦。」往事曆曆在目，我被他說得有些頭暈。這麼不要臉的話，他是怎麼說出來的？他長腦袋，難道隻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高一點嗎？我上下打量了他幾句，不答反問：「楊總，您最近是減肥呢嗎？」楊嘉木一愣，還以為我是在和他客套，摸了摸肚子，笑道：「是啊！有效果吧？」我點點頭，「效果挺明顯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你腦子比原來更小了。」「……」楊嘉木麵皮狠狠抽動了幾下，皺起眉，眼睛裡閃爍著怒火：「餘斌，你這是什麼意思？」「碰到你這樣的，我巴不得趕緊跑，還和你合作？你想什麼呢！」「……」楊嘉木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灰溜溜地離開了。曾經他看不起我，如今我讓他高攀不起。發配就發配，還說是為了曆練我，這是人說的話嘛！我都氣笑了。經過這麼多次毒打，我終於悟出了一個道理：想賺錢，隻能給自己打工。上班真的耽誤賺錢和身心健康，乞丐出去都能看天氣出去要飯，我卻要風雨無阻出去上班。懟完了楊嘉木，我忽然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以前積壓在心底的那些委屈，其實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隻會悄無聲息地進入我們的潛意識。真正壓垮一個人的，是不斷堆積的情緒。自從我的精神病一觸即發之後，我的精神好多了。上午三個小時直播結束，我和周疏桐對數據都很滿意，至少今天沒白來。中場休息時間，韓夜給我們也準備了盒飯，但我不想讓周疏桐坐在庫房地上啃盒飯，就帶著她去二樓吃飯。二樓餐廳都有點兒小貴，我和她走進一家輕食店，她彎著腰在展櫃裡看完價格，散散的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我覺得這裡太貴了吧！要不咱們還是吃盒飯吧！」我搖搖頭，「帶你外出工作，而且今天八個小時直播，強度很大，當然得吃點兒好的。」在展廳六個小時直播，晚上在酒店還有兩個小時直播。累是累了點兒，但一想到能搞到錢，心裡甜。周疏桐是個會持家的姑娘，她的眼睛分明在一塊生巧草莓的小蛋糕上流連了很久，卻隻點了一份雞胸肉沙拉。我看在眼裡，會心一笑，輪到我點餐的時候，我點了一份鮮牛肉能量碗，又點了一塊生巧草莓。周疏桐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將這塊小蛋糕推到了她麵前。「想吃就吃吧！」周疏桐笑逐顏開，可下一秒，忽然皺起柳眉：「這一塊可38呢，我覺得有點小貴，所以剛才就沒點。」「沒事，從你工資裡扣。」周疏桐狠狠剜了我一眼，心裡的負罪感頓時消失於無形。「呸！吃就吃，誰叫你是老板，不吃你吃誰！」說罷，她拿起這塊草莓蛋糕，狠狠挖了一大勺，模樣甚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