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問周圍人才知道,衣服是乙方那幫人的,楊邵讓他們堆在我這兒的。
我二話不說,直接去直播室去找他們理論。
走到直播室門口,我看著楊邵正圍著一個年輕女孩轉,他們倆坐在角落裡有說有笑,工作都是彆人在做,楊邵時不時指揮一下,其他大多數時間,都湊在那個女孩身邊,露出一臉舔狗般的笑容。
我站在門口觀望了片刻,然後敲了敲門。
楊邵抬起頭,一看到是我,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餘斌,你來這兒乾嘛?這次直播和你沒關係吧?”
我掃了他一眼,“我桌子上的衣服是你讓放的?”
楊邵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又不經常來公司,就在你這兒放一會兒唄!”
“可我現在來了,你趕緊讓他們拿走!”
楊邵眉頭一皺,低聲喝道:“餘斌,你不要不懂事,靜靜主播把衣服放在你桌子上,簡直是你的榮幸。”
他頓了下,看了看旁邊那張走在科技最前沿的臉,滿臉賠笑:“靜靜可是大主播,我們公司能把她請來,是我們的榮幸,你不要不識好歹。”
那名叫靜靜的主播嘴角一挑,十分做作。
我不管這個,掏出一支煙,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冷笑道:“你隻能給你一支煙的時間,我抽完這支煙,你們要還沒拿走,我就給你們直接扔了。”
楊邵臉色一變,伸手指著我,“你敢!要是因為你影響咱們雙方合作,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你試試!”
我留下這句話,就拉著周疏桐,出去抽煙聊天了。
一支煙燃儘,我們從外麵回來,楊邵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收拾放在我桌子上的那堆衣服。
他看到我從外麵回來,頓時噤聲。
我咧嘴一笑,有時候退一步未必是海闊天空,換來的可能是彆人蹬鼻子上臉,該翻臉就翻臉,都說魚死網破,但有時候網可能會破,但魚未必會死。
楊邵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離開了。
周疏桐莞爾一笑,眼睛裡亮亮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怕一個人呢!”
“他這德行就是大嘴巴扇得輕,都不慣著他,你看他還敢嘛!”
周疏桐俏皮地眨眨眼,“他們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咱們也過去看看唄!”
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們直播排練已經開始了,我剛才在網上搜了一下這個名叫靜靜的主播,她確實有百萬粉絲,但裡麵有多少僵屍號就不得而知了。查完她的簡曆,我就懵圈了。她的業務方向是化妝品直播,但我們是做食品的,有點南轅北轍。
看了她的現場彩排,簡直慘不忍睹,她對我們公司的產品根本就不了解,剛一上來就把我們公司賣的產品說錯了,梅雪嫣氣的直搖頭。
我輕輕碰了下周疏桐,小聲問道:“播成這樣,梅姐也能忍?不像她風格啊!”
周疏桐苦笑著和我咬耳朵,“你不知道,她是乙方金主爸爸的女朋友,梅總也沒辦法。而且我聽說,他外麵的女朋友,不止這一個。”
我心中了然,頓時苦笑不已,乙方這位趙總早就已婚已育,沒想到外麵彩旗飄飄。
她直播的水平真的很業餘,讓我不得不感慨,這個世界好像真的不公平,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學會如何麵對這種不公平罷了。
她直播一結束,周圍頓時有不少人捧臭腳,而梅雪嫣早就走了,我和周疏桐默默看著他們演戲。
她剛下直播,楊邵滿臉賠笑遞過去一杯奶茶,“辛苦了,先喝點兒水,靜靜不愧是大主播,真厲害。”
這個名叫靜靜的女孩得意一笑,目光一轉,落在周疏桐臉上,哼了一聲。
現場有七八個女孩子,但周疏桐絕對是最漂亮的那個,她隻是略施粉黛,就已經讓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靜靜嘬了口奶茶,衝周疏桐一挑下巴,問身邊的楊邵,“她就是你們這的主播?”
楊邵點了點頭之後,靜靜嘬著奶茶,笑眯眯地走到周疏桐麵前,麵露不屑地說道:“聽說你還想播這場、請問你有多少粉絲啊?也配和我爭?”
周疏桐臉色頓時差到了極點,但儘力克製著火氣,說道:“你從沒想和你爭過,你想多了。”
靜靜唇角一揚,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不想爭你過來乾嘛?不就是想看看我播得怎麼樣嗎?剛才你和這男的說什麼,我沒聽到,但看你嘴型,也知道了。”
她說的這男的就是我,我們倆純屬無辜躺槍,楊邵在後麵一臉得意,看來他沒說我們壞話。
周疏桐深深吸了口氣,正想開口,我的火“噌”一下就冒起來了,把她拉到後麵,看著麵前這張網紅臉,笑道:“其實就是我想知道知道你的身份,聽說趙總很器重您。”
“那是。”這句話讓她很受用,嘴角忍不住挑了起來。
“可不嘛!都從小三升到二奶了。”
“……”
她臉色頓時變了,陰沉沉地盯著我,“你敢罵我?”
“我罵你了嗎?難道你不是嗎?”
“你!”
她鐵青著臉,憤怒得渾身直顫,伸手指著我,怒聲對楊邵說道:“你們公司的人,就這麼對我說話嗎?”
楊邵臉色一沉,不滿地對我說道:“餘斌,你乾什麼?趕緊和靜靜道歉。”
“你信不信我連你一塊罵?”
“你!”
楊邵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彆以為梅總罩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這次合作要是被你攪黃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微微一笑,“我記得咱們合同已經簽了吧?不合作可是要賠償違約金的。”
“……”
靜靜滿臉怒容,聲音裡流露出不甘心的味道,“你們就是看我賺錢眼紅,明天你們等著看我大賣吧!”
說罷,她踩著恨天高,咯咯咯離開了。
她走了以後,彆人自然也就散了,楊邵狠狠瞪了我一眼,連忙追了出去。
散了以後,周疏桐看著我苦笑,“看他倆去的方向,應該是梅總的辦公室,看來是給咱們打小報告去了。”
我聳了聳肩,“準確的應該說是給我一個人。”
周疏桐麵露愧色,朱唇輕啟:“不好意思,是我連累你了,你要不是替我……”
我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咱們這關係,彆說這種話。”
周疏桐柳眉一挑,“你展開說說,咱們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