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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連城起,彎弓滅胡朝。
二十多年後,出自道門的絕頂天才謝允,在評價劉懿指揮的東境一戰時,曾在《漢史》中寫道:謀兵者,名帥、神將、天兵也,得一員神將,可扭轉一戰之乾坤,神將者,自破城始爾。
這種‘一將定乾坤’觀點的提及,謝允並不是第一個,早在百年前的曹魏,便被分定江湖三品十二級的尚書令陳群提起。
百年前的曹魏重臣陳群,以其突出的治世之才,竭忠儘職,為曹魏政權的禮製及其政治製度的建設,做出了突出的貢獻,細細數來,他這輩子做了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建製九品、江湖分級。
其創立的九品中正製,是滋生世家大族的開端。
而其劃分的以驅鳥、破風、撼樹、倒馬,卸甲、推碑、破城、致物,長生、天動、禦術、通玄為名的江湖三品十二境,則統一了江湖上各執一詞的境界劃分。
當年,陳群之所以把武夫生念的初境取名破城,是因為破城境界的武夫在戰場上作用巨大,一名身經百戰的破城境武夫,完全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攻破一座防守不嚴的的小型縣城,也可借助一些客觀條件,防守數倍之敵的進攻。
秦末漢初,西楚霸王項羽曾率領十人攻破秦軍城池,其仰仗的便是超群境界。當年曹魏名將郝昭,也就是憑借自身境界和陳倉的堅池高壘,以千餘精銳,阻擋了諸葛丞相二十多天的進攻,使諸葛亮無奈退軍,北伐無功而返。
所以,江湖上總有那麼一句話:文人一入致物境,如魚得水;武夫一入破城境,加官進爵!
……
陽樂城東的戰場上,隻有一位破城境界的武夫,拓跋寔!
身處憤怒之中的破城境武夫,作用更甚。
十分不巧的是,趙瑕所統領的前軍,麵對的正是這樣一位憤怒的破城境武夫。
剛剛漢軍一輪強弓勁弩,射的秦軍陣腳大亂,頗有傷亡。
不過話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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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拓跋寔憤怒的,是漢軍的狡詐,拓跋寔一直自詡族中才子,但這一波箭雨,很明顯是趙素箋對拓跋寔智商壓製的結果。
純純的智商羞辱,這是拓跋寔絕對不能接受和容忍的!
發了瘋的拓跋寔默不作聲,他臉色青白交替,像一頭失了控的蠻牛,怒發衝冠,虎軀巨震,一手撅斷左手的精鐵圓盾,單臂橫過狼牙棒,也不等己方士卒跟上,兀自健步飛衝而出。
急速飛馳之下,漢軍長驅激射而至的箭矢,根本無法耐他分毫!
漢軍將士,全軍駭然,皆歎其勇。
秦軍副將見拓跋寔已然不打算整軍推進,立刻擔負職責,帶隊緊隨拓跋寔。
沒有了領兵職責的拓跋寔,反倒顯得無拘無束,可以縱情廝殺,幾十步距離對於他來說,可謂轉瞬即至。
趙開見狀,拔劍前指,疾喝道,“防!”
第一排持盾漢卒身後,明晃晃的長槍插過大盾縫隙,直挺穿出,嚴陣以待。這是很典型的防禦體係,防禦者體力如果旺盛,能夠防禦大多數騎兵和步兵的首輪衝鋒。
拓跋寔鼻孔朝天,對漢軍布防視若無物,飛奔近前三步,他身體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狼牙棒雙手換單手,猛然掄動,盾牌間的四五杆長槍槍頭被齊齊撞斷,拓跋寔其人並未停止旋轉,其身體又是一個滿環旋轉,狼牙棒氣勢如虹地砸在前排盾兵的盾牌上。
這位大秦虎將心念一動,氣機四散而起,隻聽吱嘎吱嘎兩聲,六七名漢卒手中盾牌儘碎,人也被被勢大剛猛的狼牙棒直接掄上了天,趙開視若鐵桶一般的盾陣,就這樣被膂力強勁的拓跋寔輕描淡寫地捅破了一個大洞。
在後麵領軍的秦軍副將,見拓跋寔撕開了一個口子,趕忙催促麾下士兵加快進軍速度試圖一舉衝垮漢軍。
這邊,漢卒們也算悍勇,拓跋寔的猛烈進攻,並沒有讓缺口變大,周遭漢卒們紛紛趕來補位,合力把拓跋寔困在了陣中。
拓跋寔麵不改色,殺意衝天,狼牙棒上下翻飛,仰仗境界和體魄,在漢軍前軍往來奔殺,無人是其一合之敵,如入無人之境。
這一舉動,大大激發了秦卒的戰心,他們頂著箭雨,不要命似地衝了上來,硬抗住了漢軍一波長槍突刺後,雙方步卒操戈奮決,實打實地頂撞絞殺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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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指揮戰鬥的趙開不傻,他深知以自己的三腳貓功夫,很難與拓跋寔將對將展開廝殺,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穩住陣腳上,他沒有往來馳騁指揮,而是選擇悄無聲息地率領衛兵隱在一處角落,靜觀戰場變化,哪裡防線出現薄弱,便調集適量的前軍預備隊趕去補位,一時間,吹噓天下無敵的大秦銳士,被漢軍死死壓住,竟不能推進分毫。
絞殺酣鬥之中,喊聲殺聲,哭聲叫聲,此起彼落。
趙瑕站在獵獵大旗下,凝視了秦軍許久,老爺子時不時望向東側矮山,又轉頭看了看穩坐中軍的趙素箋,緊了緊拳頭,嘴角浮現一絲愁容。
如今戰局看似旗鼓相當,但秦軍越戰越勇,且軍隊數量和質量遠遠勝過己方,而己方將士們之所以能與秦軍相持不下,完全靠一股氣兒在吊著,等這股戰意被時間消磨殆儘,便是己方前軍全線崩潰之時。
趙暇又向中軍方向的趙素箋看了看,當他見趙素箋仍舊穩坐釣魚台時,莫名的信任,讓他仍沒有說話,在趙開率領的部分前軍還沒有全線潰敗時,他選擇了觀望局勢。
有拓跋寔為秦卒掠陣,漢軍前軍敗退,不過是時間問題。
拓跋寔並沒有讓麾下秦卒失望,他手中狼牙棒如臂使指,劈、砸、蓋、衝、截、攔、撩、帶、挑、掄、旋、磕,強壯的身體推金山、倒玉柱,所向披靡,不到一盞茶時間,已經有百餘名漢卒命喪其手。
眼看著漢卒軍心大減,不敢上前與之爭鋒,趙開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一旁來回踱步,猛然間,他想起了兒時經常同族內子弟玩耍的一個遊戲。
貓捉老鼠!
少年趙開嘴角抿起一抹微笑:今天,我就給你拓跋寔當一回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