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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軍對壘,軍心為要。
趙劍單騎入秦營,一劍擊殺數十人,這一舉動帶來的威懾力,讓周圍所有的秦卒頓時失去了戰心。
營門之外,漢騎隆隆踏地之聲愈發接近,營門本就已經損壞,如果在漢軍攻進營門前無法解決眼前這位煞星,繼而擺好陣勢,秦軍必會麵臨慘重傷亡。
可都說趙劍是煞星了,誰又敢上前挑釁?
秦卒們心頭泛起一股寒意,在沒有強勢將領指揮下,也隻能按兵不動,向趙劍投去憤恨的眼神。
趙劍深知自己能力有限,但隻要自己穩住腳跟保持現狀,待己方前軍殺到,定能將眼前的秦卒一舉擊潰。
他打起了十萬分的警惕,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光,一名秦軍校尉剛剛向趙劍挪動了半寸腳步,立刻被趙劍眼神盯了上去。
但見趙劍劍守外勢,右手青釭卻直取敵人眉心,出手沉穩,勁力渾厚,僅僅一劍,便要了那名校尉的小命。
趙劍冷冷一笑,闔起眼來,不再言語,一雙眼睛如秋水般平靜,頗有一種驚濤駭浪從容渡的瀟灑。
全場禁聲!
觀其周圍,再沒有任何一名秦卒敢於向趙劍發聲挑釁。
秦卒進退維穀之際,一聲‘退’從秦軍大營深處傳來,秦卒們好似得到了免死金牌,如潮水般褪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趙劍目光四望,凝神戒備,他心如明鏡,秦軍此一退必有下文,有可能會有驍勇之將前來挑戰,也有可能會萬箭齊發射向自己。
但他仍摒棄疑惑和雜念,仗劍傍身,如輕鬆翠柏一般巋然而立。
他的任務,是守好營門,放大軍入營。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我趙劍也讓他掉一層皮!
讓趙劍略感驚訝的是,秦軍後撤以後,並沒有任何動作,隻在距離他五十步外重新列陣。
見此狀,趙劍冷哼一聲:看來秦軍的統帥高傲的很呐!居然敢放棄營門,選擇用步兵在開闊地帶與我騎兵對陣!
嗬嗬!那就來吧,正好,也讓你看看我大漢驃騎的厲害!
說話間,趙劍隻感覺背後一股強風吹來,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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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杆龍膽亮銀槍從趙劍身側探出頭來,趙於海橫槍立馬,手中銀槍響起一道清越的吟聲,淡然如舊,身體如一道離弦的箭矢,急速衝出,殺向秦軍陣營。
千騎萬騎熱烈馳騁,緊隨趙於海身後,同趙劍擦肩而過,直入秦營。
看著入營後立即分兵五路的己方騎卒,趙劍並沒有提醒父親秦軍營中或有危機,趙於海久經沙場,指揮兵團作戰的能力要遠遠高於趙劍,自然知道秦軍不可能就此戰敗潰逃。
何況,事已至此,就算營中有通玄聖人、百萬大軍,他們也不能退卻半分。
趙劍凝望著有些詭異的秦軍大營,一對漂亮眼眸眯起來,像一對乾淨剔透的月牙,閃閃發光,低聲呢喃,“古來征戰幾人回啊!”
他緩緩拎起青釭劍,亦追隨其父,向敵軍衝去。
殺!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麵對漢軍驟至,坐鎮中軍大帳的敖非,淡定的好似一隻千年老鱉。
他不慌不忙,眼睛裡充滿了閱儘滄桑的淡然,一邊用手規律地敲打著案板,一麵側耳傾聽各路校尉的彙報,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在他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體現。
胸有驚雷而麵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就衝敖非這個架勢,也沒人敢懷疑他這位將軍的含金量。
負責探查消息的斥候們,源源不斷地進入大帳,走馬燈一般。
聽得個七七八八,敖非起身抻了個懶腰,對營內眾將士笑道,“龍膽亮銀槍?青釭劍?這麼說,領兵的是敗逃嘉福山的趙氏一族了!而且,竟還來了兩萬餘騎,有意思!有點意思!這局棋,本將軍算是看懂嘍,劉沁劉瀚這倆王八羔子,肯定是反了水了!哼,漢奴反複不定,靠不住。鷹眼衛也是一群酒囊飯袋,如此機要消息,居然絲毫未予察覺。呸!一群垃圾。”
中軍司馬見狀緊忙請示,“將軍,敵軍由西而入,直奔我軍中大營,如何定奪,還請將軍訓示,我等好速速布防。敵軍前鋒銳不可當,若布防稍晚,恐有覆滅之危。”
帳外隆隆馬蹄聲,愈發漸近,敖非環顧滿座將校,問道,“目前,營口還有多少銳士沒有撤走?”
中軍司馬當即回答,“稟將軍,大約三千餘人還在營門口列陣迎敵。”
敖非自然下垂的雙手,微微緊繃了三分,沉聲道,“不等了,誰去!”
眾將駭然,而後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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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非早有了對策,隻不過,需要一個悍不畏死之人前去執行。
縱觀帳內,沒有人想去執行一個必死的任務。
試想:如果連命都沒有了,還去建功立業作何?
安靜了數十息。
忽然,帳中一員小將從末位挺身而出。
眾將一看,原來是敖非的親弟弟敖凡挺身而出,敖非一見自己的敖凡做了愣頭青,緊繃的雙手攥成了拳頭。
“將軍,末將願往。”敖凡言語鏗鏘,處處透著堅定不移的決心。
敖非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抽搐,旋即冷酷說道,“也好!你去了,我就是敖家獨子了!”
這一番話,太過冷酷,也太過不解人情。
不過,深知敖非性格的敖凡倒是咧嘴一笑,道,“當年,大哥為了救你我兄弟,溺水身亡。如今弟弟長大了,應該給哥哥幫忙,不能搗亂!”
說罷,敖凡提刀就要出帳,敖非麵色巨變,驀地縱步上前,急匆匆快步攔下,一把扯過弑神劍,按在了敖凡手上,冷聲道,“活著回來,這把劍,我就送你!”
弑神劍是曆代敖家家主所持之物,敖非得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敖凡也是微微一愣,旋即把劍又塞了回去,對敖非朗笑道,“兄弟相處,莫要太過功利,功利過了,便生分了,生分過了,便成仇人了。漢朝隱臣劉權生所在的淩源劉氏,不正是因此而破敗的麼?”
敖凡大步流星,出帳,再也沒有回頭。
敖非眼角濕潤,眺望著那道毅然而去的身影。
做事,他不如我。
做人,我不如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