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不住了鈴大師。我沒有怠慢大師的意思,可能是最近睡的少了,思維總是……」許文峻覺著這樣解釋更顯得沒誠意了,沒往下說,歉意地笑笑,「呃,對不住了,鈴大師快請進。」
進了病房,正巧一個護工從衛生間裡出來。
許文峻對護工說道,「何哥,你先去吃飯吧。」
護工何哥笑應,「行,我先去吃飯,一小時後再來換你。」把洗好的杯子放到一旁的櫃子裡,還特意跟裡麵的物品排齊放了。
老何開門出去。
病房收拾的很乾淨,東西碼放整齊,沒有任何異味,床邊擺放著新鮮的花束,能看出家屬的用心。
有財力是一方麵,家屬要不用心,請來的照料的人不會在東西碼放等這些細節方麵花心思。
病床上躺著的人,頭發幾近全白,麵容削瘦,以他五十來歲的年齡,不該蒼老成這樣。
妉華看到人後,已看出了病床上的人為什麼不醒了,不過該問的事得問,「他是什麼時候開始一睡不起的?」
「是上個月的事,到現在有33天了,什麼檢查都做了,身體隻有些小毛病,沒有發現能致使昏迷的病症。」
許文峻看著病床上的一天比一天虛弱的父親,悲傷再從心來,聲音哽咽,「……這幾天的情況越發的不好了,醫生說……醫生說,他的器官開始衰變,原因不明,再不醒過來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妉華能辨識出許文峻的悲傷沒一點作假。
這樣也就解釋了,許文峻為什麼從網上看到她發的貼子,立即發私信給她,並在跟她聯係後,很快決定請她過來了,是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
妉華沒賣關子,說道,「你父親醒不過來,是他的魂魄暫時離體了。」
許文峻聽了,顯出的神色不是喜,而是失望,應付似的問了句,「那鈴大師能不能把我爸的魂找回來?」
妉華了然,「其他的大師也這樣說?」人昏迷不醒,真大師能看出魂魄不在體內了,會說魂魄離體,假大師按昏迷不醒這個症狀也會說魂魄不在了。
不管那五位大師是真是假,說魂魄離體了總歸是找不出錯來。
「是。有四位大師都說是丟了魂,都做了法,可都沒有用。」許文峻搖了下頭,「另一位大師說我爸爸衝撞了什麼,該有一劫,等劫過去了自然會醒。」
「你父親的魂魄還是生魂,找回來就能醒。你要同意,我這就開始了。」妉華拿出了一張道符。
「好。」許文峻一個希望都不想放過,哪怕這個希望十分的渺茫。
病房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了,從門外呼拉拉進來一幫人。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相當富態的老太太,被旁邊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禿頂男子攙扶著。
兩人後麵,跟著一位吊梢眼的中年婦女,一個同樣吊梢眼的年輕男子,和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
一幫人共同的特點,都跟老太太一樣,富態,隻是富態的程度不同。
老太太眼神好的很,一眼瞅見妉華,臉刷地陰下來,用戴著明晃晃大金戒指的胖手指著妉華,喝斥向許文峻,「你就是這樣照顧你爹的!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到病房裡,不怕把你爹氣死。」
禿頂中年男不懷好意地看了看妉華,「文峻,二叔得說你了,你想見人回家不就行了,招到病房就是你的不對了。」
吊梢眼年輕男子扯起了粗嗓門,「整天弄出個大孝子的樣子,蒙誰呢,要是大伯沒錢早跑沒影了。」
「你們都給我出去!」許文峻厲聲道,「這位是我請的大師,你們放尊重點!
」
「文峻你找借口也不找個好的,這能是個大師?」禿頂中年男轉了下眼珠,「我看你在這裡照顧大哥那麼多天也累了,你帶人回家好好休息休息,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交給你們?怕是我爹活不到明天早上。」許文峻指著門,「出去。我說過了,這裡不歡迎你們,彆讓我叫人趕你們走。」
「我是你奶奶,你敢趕我走。」老太太捶起了胸口,「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不孝的孫子,不讓我看兒子,一點孝心都沒有,怪不得你爹不醒,都是被你氣的。
我可憐的老大啊,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孝子,想斷了我們兩母子的親情啊他這是。」
許文峻對老太太隻有冷漠,「你當時想簽字放棄治療的時候,怎麼不說我爸是你兒子了。我沒有這種想讓我爸死的奶奶。我姓許,你們姓艾,你們早說了我不是你們艾家人,就彆在這裡亂認親了。」
老太太的捶胸難過很明顯在是做戲,禿頂中年男跟著演,撫著幫老太太的背幫她順著氣,「媽,你消消氣,你是他奶奶,不是他說一句不認就能不認的。「
他對許文峻板起了臉,「你怎麼能這樣跟你奶奶說話。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她都是你奶奶,是你爸的親媽,有權利來看望大哥。」
吊梢眼中年婦女:「就是,這親哪裡是你想斷就能斷的,連長輩都不認,到哪都是你沒理。」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他就是想獨吞大伯的財產,爺爺奶奶都是有繼承權的,他是故意氣的奶奶。」
吊梢眼年輕男子:「大伯姓艾,是我們艾家人,以後大伯的事我們來管,你一個姓許的靠邊站。」
「不管我姓什麼,他是我爸。」許文峻握起的拳頭微顫,「你們一個個嘴上說的好聽,進來這麼久,你們誰看我爸一眼了。
親奶奶?我爸昏迷了一個多月,但凡你有一點擔心,都不會比一個月前吃的還胖。空著手過來,你們做個樣子都不做了,又有誰見過穿成你們這樣子來看病人的?」
妉華出聲了,「許先生,我能幫你解決這個看護權的問題,要加一倍的費用。」
艾家人往她身上潑臟水想用來貶低拿捏許文峻,她怎麼能不還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