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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
濟顛眼神古怪，有點搞不清楚茅山派是想乾嘛，竟然把趙政給收為門人了，
不過他也沒多想，很快他就被趙政拿出來的桌子和那些酒菜吸引，毫不客氣的坐下開吃。
“哼……”
看著喝酒吃肉的濟顛，法海冷哼一聲，倒是沒有離開，而是坐下拿起筷子吃著素菜。
彆人的麵子他可以不給，不過趙政的麵子他法海還是得給的，看得趙政心中小人無奈搖頭，隻覺法海還是不願接受現實。
趙政也坐下拿起筷子開吃，就是心中則在想著剛才的倒果為因，他腦海中突然出現的第二重記憶和茅山第十七代弟子的身份，以及收他為徒的那位祖師茅大通。
“重名？還是……”
趙政想著主世界義莊的那三位他和九叔從茅山迎來的祖屍，要知道，那三位祖屍分彆叫做茅大通，茅二通和茅三通，而眼下這個收他為徒的祖師也叫作茅大通……
“相似的花，還是……”
趙政心中嘀咕，管他呢，反正又不會害他，停止再想，他邊吃飯邊對濟顛打探下消息。
沒問彆的，他就是問倒駕慈航的事情，提到這個，濟顛來了興趣的為趙政解釋道：“說到倒駕慈航，那可得提一提觀音姐姐了！”
就是提到觀音姐姐的時候，濟顛額臉上露出屌絲對於女神的表情，看得法海眉頭緊鎖，隻覺濟顛絕對不是降龍羅漢，
不不不，
濟顛絕對不可能是！！
“觀音菩薩倒駕慈航？”
趙政明知故問，濟顛開口解釋了起來，所謂倒駕慈航就是指觀音菩薩在成就佛陀時看眾生疾苦，沉淪於世，心中不忍，於是乎轉世重來，再度轉世修煉成為菩薩普度眾生去了，這也是倒駕慈航的由來。
趙政繼續詢問，很快，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和彆的世界不同，此界菩薩似乎都有過倒駕慈航，嗯，至少所謂的八大菩薩都有過。
趙政本想繼續詢問，奈何濟顛此人吃完了就走，壓根不給他繼續問的機會。
“因為那個大魔……所以這個世界才會有那麼多菩薩倒駕慈航？明明都成佛了卻要重新轉世，再次修煉普度眾生……”
趙政心中思索，隨後扭頭看向盯著濟顛離去方向看得法海，撇撇嘴，無奈道。
“就這一個羅漢嘛？”
“……”
場麵一時沉默，一如前世某神話玩家打幽魂時觀戰者發出的就這一個怪的真誠且破防的詢問一樣，聽得法海眼皮跳跳的扭頭看向趙政。
“咳咳，開個玩笑，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彆再找他麻煩了，人家忙著呢！”趙政咳嗽一聲，一臉正色道，看著法海露出疑惑之色，反問道：“你覺得一個羅漢會無緣無故下凡？”
“他不是！”
“……對，他不是，不過你覺得濟顛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
看著出言反駁，到這個時候依舊嘴硬不承認濟顛真正身份的法海，趙政反問道。
“這……”
法海眉頭一皺的想到了他今日見到濟顛時，濟顛身旁的那個懶散且醜陋額乞丐，正想著，趙政的下一句話就讓他一愣。
“濟顛此次下凡，某方麵可是為了改變天下蒼生的命運而來……”趙政說著，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濟顛和天上神仙打的賭。
還有九世乞丐和九世野雞，還有九世惡人命運的事情，聽得法海一臉驚訝道。
“你怎麼知道？”
法海說完一怔，沒彆的意思，他就知道覺得自己多嘴了，畢竟趙政都知道他的事。
“嗯，我看過劇本，就是傳記。”
“……”
“行了，走吧，你難道就不好奇濟顛怎麼改變他們的命運嘛？”
趙政笑著開口問道，心中則對法海著實無語，或者說對於法海的嘴硬很無語。
法海瞬間來了興趣，沒一會，天台縣內，剛找到朱大常的濟顛就一臉無語的抬起頭看向天空，或者說，雲層內的兩個人。
“沒事做是吧？”
濟顛罵了一句，隨後開始改造朱大常，而天空中的法海則皺眉的看著朱大常，看著看著，他對著身旁的趙政道。
“如果是道友你，你會怎麼做？”
“重塑……他的三觀！”
趙政給出答案，看著眼露疑惑的法海，他想了想，伸手一彈，光學折射再次立威。
身前出現兩道畫麵，畫麵裡不是濟顛，也不是那三位九世，而是兩個普通的少年。
兩個少年的年齡相差無幾，區彆在於他們一個穿著華麗，一個穿著乾淨卻打著補丁。
“你覺得這兩個人有何不同？”
趙政問向法海，法海看了看，眉頭微皺道：“一個錦衣玉食，一個家境貧寒……”
“性格呢？”
“一個……開朗，一個內斂！”
法海看了一會，評價道，想著趙政所說的三觀，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又沒明白什麼。
“開朗？那是頑劣。內斂，倒不如說是怕……”趙政看著畫麵中那個窮苦人家的孩子，
頓了頓，繼續道：“當然，說怕其實是不對的，準確的說應該是這個孩子太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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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太懂事了，出身雖說不會決定上限，但是卻會決定下限，就比如他隨即抽到的這個孩子一樣，家境雖說不是那種揭不開鍋的，但是卻也很貧寒。
家境貧寒造就的東西不多，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就是其一，其二嘛，也造就了……
膽怯！
或者說，
想的太多！
做事不能說瞻前顧後，但卻不敢亂下決定，原因嘛，因為他們窮，浪費不起。
再加上家庭灌輸的思想，導致他們的心理年齡遠比本身年齡要大的多得多，
某方麵這是好事，
但是大部分時候來說這是壞事。
就比如，這個窮苦人家小孩額父親一直灌輸著為人謙讓，也就是要忍和不要亂花錢一樣。
“懂事兒不好嘛？”
聽著趙政話中的怪異語氣，法海眼露疑惑，趙政搖搖頭：“這很好，可是，對他很不好，因為他這個年齡不應該是懂事兒的時候……”
“？？？”
法海聽得雲裡霧裡，看著說話的趙政，莫名的，他想到了他那仙去的師父。
“你看看他爹唄。”
“嗯？”
法海看著光幕中把視線挪到那個貧寒孩子父親身上的畫麵，仔細看了一會後評價道。
“一個老實本分的漢子。”
“你覺得他們像嘛？”
“父與子，肯定……”
法海說著一頓，看著畫麵當中老實本分的漢子，再對比這個漢子的孩子，
他的眉頭不知不覺間的微微皺了起來，他大概明白了趙政所說的不好是什麼，
可是，
他又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麼時候，老實本分變成了貶義詞，明明老實本分是在誇一個人的。
“太懂事兒其實不好……”
趙政幽幽開口，頓了下，看著法海繼續道：“你覺得這兩個孩子的差異在哪兒？”
“……出身？”法海思索了下道。
“不全對，出身隻是占據了一部分原因，主要的還是三觀，就是世界觀，價值觀，以及人生觀……這就是我說的三觀……影響他們性格和為人處世做事的三觀……”
看著陷入思索的法海，趙政揮手撤了眼前的畫麵，指著被濟顛帶去遠處的朱大常。
“如果是你，你該怎麼改變他？”
“我……”
法海張了張嘴，他感覺他腦海中有很多種想法，但是具體怎麼實行，他不知道。
“好好想想，到時候他不行了，你去幫他！”趙政開口拱火，法海重重點頭道。
“多謝道友指點！”
“客氣了，你繼續看，我還有事！”
趙政擺擺手告辭，離開天空，他哪也沒去，隻是來到了那個正在貧苦人家的上空。
看著院子裡很懂事兒的幫著家裡人劈柴的小家夥，趙政想了想，他伸手一點。
一縷金色法力從他指尖飛出，沒入小家夥的腦門，幫助小家夥提神醒腦……嗯？不對，應該說，幫助對方開啟智慧。
這倒不是在提升對方的智商，這一點他還做不到，他隻是用法力在對方的大腦種了下個靜心凝神的長時效性法力，
大致效果，
嗯，精神力恢複+1。
除了會讓這個小家夥的腦子格外清醒以外，還會讓這個小家夥的記憶力提升……
“奇怪……”
趙政心中嘀咕句奇怪，倒不是奇怪彆的，而是奇怪他為何沒有那種做好事的滿足感。
想著，
他想到了一句話，
想做就做了，哪來那麼多借口！！
“是了，想做就做了，哪來的那麼多借口。”趙政心中了然，恍惚間，他感覺他明白了什麼，但是具體說明白了什麼，
他又說不上來！
“差了什麼？”
趙政眼露思索，隨後，他想到了濟顛麵對原身父母死去時的平靜，或者說毫不在意。
“濟顛所做的是不是金剛經中所說的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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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政心中嘀咕，看向院子裡依舊劈柴的小家夥，大手伸出輕輕一彈，一縷金光打出。
嘭！
伴隨著小家夥倒地不起，沒了聲息後被小家夥的父母發現，哭哭啼啼的聲音在院內響起。
而天空中的趙政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眼露思索的在心中嘀咕著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想著看著他嘀咕了句眾生平等……
“不對不對……”
不是眾生平等，趙政眼露思索，思索化作迷茫，迷茫化作了然，隨後抬起手高舉擋於陽光之下，感受著太陽的溫暖，
哦，
懂了！
“何著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玩家麵對npc時的心態是吧……生命層次，境界層次的不同，導致了所謂的無眾生相和無壽者相……”
想著濟顛的所作所為，趙政想到了前世他玩遊戲麵對那些npc的感覺，收回擋住陽光的大手，他抬頭看著天空中的那輪大日，
他眼中的明悟之色越發明顯！
所謂無我相，說白了就是明心見性，明白自己的本相，也即是本性本心本我。
而無人相，則是蔑視他人，嗯，也不對，應該說無視，是的，無視，不是鄙視和輕視，而是從根本上無視對方對你所產生的乾擾，
如此，方為無人相！！
至於接下來的無眾生相和無壽者相的意思則是……漠視對方，其實說漠視並不準確，因為這種，你可以理解為類似於玩家麵對遊戲中npc時的那種感覺。
不過想一想也對，那些仙神高高在上，壽命近乎無儘，都不知道經曆過多少輪回了，對於人間人世和所謂的情情愛愛，見得多了，也就看得淡了，看得透徹了，某方麵來說，可不就是漠視和毫不在意嘛。
這和玩家麵對遊戲裡的npc的時候一樣，高興了我送你一大堆東西，助你修行，
不高興了，我逮著你砍上個幾天幾夜，讓你死了又死，活了又活，哪怕砍不死也沒事，
挖土把你給圈起來！！
“原來如此……”
趙政隻覺心中一陣明悟，眼眸也亮起一抹金色，金色佛光中，一尊三麵三十六臂，麵露大慈悲的佛陀虛影越發凝實，
同樣凝實的還有佛陀背後的那一尊散發著大破滅，大寂滅……的大魔虛影，
或者說——法相，
功法突破而凝聚出來的法相。
“算了，不為難苦命人……”
本想離開的趙政聽著下方讓他覺得心煩的哭哭啼啼聲音，抬手對著被他打死的小家夥一點，隨後離去，而在他離去後，小家夥猛得睜開眼睛，大口喘息著。
“蘇兒醒了，蘇兒醒了……”
“我看你你是失心瘋了，蘇兒都沒氣氣……”漢子哭哭啼啼說著，不過在看到蘇兒坐起來了，瞬間一怔，隨後嚎啕大哭道。
“我的兒，你沒事就好……”
…………
一晃三天後，
時間來到八月二十三，
清晨。
城東一處趙政前兩天花錢買下的五進大宅內，法事堂內，被香火青煙籠罩的看不清的一眾神仙雕像下，趙政坐在蒲團上做著早課。
待得時間來到六點，早課結束，趙政這才起身開始上香，三天裡發生的事情不多。
濟顛依舊在完成任務中，倒是法海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找了個和朱大常差不多懶得一個乞丐，還學著濟顛一樣帶在身邊教導，至於他怎麼知道法海帶在身邊，
則是因為法海和濟顛現在都在住在他這才買的宅子裡，一個是他請過來的，一個是不問自住的，對此，趙政實在無話可說。
“算了，回頭打他們一頓好了！”
趙政心中嘀咕，給供奉的仙神們上完香，隨後盯著一處供桌上本來應該八個，
但是隻有兩個的雕像！
這兩個仙神雕像一個姓呂，一個姓藍，這倒沒什麼可說的，可說的是他在昨夜恰好發現在隔壁縣城裡麵有個客棧，
客棧老板娘叫做何仙姑！何仙姑還有個表哥叫做張果老，嗯，電影：笑八仙！
“桀桀桀……”
趙政突然笑出了聲，聽得路過的濟顛一臉詫異的看著趙政：“你想敲誰的悶棍？”
“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哦……不信！”
“……”
“信了信了，你敲悶棍的時候記得叫我，其實我看這家夥其實也很不爽的，這家夥太騷了，底褲都不穿！”濟顛一臉鄙夷的看了一眼供桌上的呂洞賓雕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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