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茨眼看著奧地利帝國就要不得不吞並新格拉納達共和國,他還是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馬德裡,西班牙王國。
“啪啪。”
前兩西西裡國王,此時的西班牙國王費迪南多二世在禦座之上扇了自己兩個嘴巴。
但周圍的大臣們沒人阻攔,甚至沒人覺得奇怪。因為他們也很想扇自己兩個耳光以確定自己沒有做夢,隻是沒有那個勇氣而已。
“我沒聽錯吧?約瑟夫一世陛下要幫助西班牙重回南美?”
“確切地說是收複新格拉納達。約瑟夫一世陛下覺得您比何塞·伊拉裡奧·洛佩斯更有資格統治新格拉納達。
神聖同盟一直以維護世界正統秩序為己任,奧地利願意和俄國一同出兵幫助貴國收複失地。”
奧地利帝國外交大臣哈貝斯庫的話不由得讓整個西班牙朝堂心臟狂跳。新格拉納達可是有著法國本土兩倍的麵積,以及將近三百萬人口。
這對於此時正處在艱難時期的西班牙王國來說無疑是一陣強心劑,對於費迪南多二世個人而言也是一件無法拒絕的禮物。
費迪南多二世雖然成為了西班牙國王,並且帶來了自己在兩西西裡王國的親信,但是想以兩西西裡王國的架構來統治西班牙王國多少有些癡心妄想了。
奧地利帝國的軍隊和官員撤離之前,費迪南多二世還能勉強維持住體麵。但在奧地利帝國軍隊和官員撤離之後,原有的秩序就瞬間崩潰了。
費迪南多二世想要抄弗蘭茨的作業,但是以此時西班牙的國力維持無法如此龐大的支出,行政係統也無法負擔如此龐大的工作量。
結果就是越抄越亂,非但沒能止住頹勢,反而滑向了更深的深淵。西班牙國內的割據情況死灰複燃,大批輕壯在戰爭中死亡,剩下的人中有很多都選擇了前往奧地利帝國謀生。
整個國家上下都彌散著一股衰敗之氣,此時西班牙太需要一個奇跡來提振士氣了。
收複新格拉納達,至少可以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穩固費迪南多二世的統治和西班牙王國的穩定,他自然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此外新格拉納達還控製著巴拿馬地峽,這可是大西洋到太平洋的重要通道。西班牙如果能控製這裡,那麼一定可以提高自己的國際地位。
說不定還有機會恢複往西的榮光,費迪南多二世過去可是一位誌向遠大的君王,隻不過在兩西西裡寒了心而已。
這一次弗蘭茨真的是解了費迪南多二世的燃眉之急,這讓後者感覺既惶恐又不安,這份禮物的分量實在太重,他甚至都做好了讓長子迎娶弗蘭茨妹妹的準備。
(兩人年紀相仿。)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費迪南多二世其實也已經想好了用加泰羅尼亞地區去交換新格拉納達,因為此時加泰羅尼亞地區的獨立傾向太嚴重了。
“我國對貴國沒有要求,隻是希望兩國的友誼長存,共克時艱。歐洲的君主製國家可以聯合起來共同維護正統世界的秩序”
奧地利帝國的說辭還是和過去一樣無懈可擊,奧地利和西班牙是盟友,雙方在貿易中相互給予最惠國待遇也很正常。
弗蘭茨覺得暫時由西班牙接管新格拉納達比奧地利帝國介入要好得多,一方麵是名正言順,另一方麵則是成本更低。
如果由奧地利帝國強行吞並新格拉納達,在此時的國際局勢下也並非不可能。但是新格拉納達的統治成本太高,同時又會給其他國家提供戰爭借口。
尤其是巴拿馬的戰略位置過於敏感,奧地利帝國此時的實力不夠,拿了無法發揮其應有的戰略作用,隻會反受其累。
讓西班牙來做這件事則完全不需要擔心這種問題,而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在恢複正統主義正好符合神聖同盟的宗旨。
至於《門羅宣言》,雖說部分曆史書上將其神話得不行,但在此時的列強眼中它就是個屁。
不乾涉美洲事務?那隻是歐洲太亂,大家都騰不出時間而已。十九世紀中期哪怕是最弱的西班牙入侵秘魯時,美國也是裝作沒看到的樣子一言不發。
紮卡裡·泰勒自然收到了何塞·伊拉裡奧·洛佩斯的求援信,不過他隻是將其揉成一團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垃圾桶的深處。
很快英國政府就收到了神聖同盟的照會,英、奧、俄、法、普、西、葡七國齊聚馬德裡,在一番象征性地討論之後決定承認西班牙對新格拉納達的統治權。
何塞·伊拉裡奧·洛佩斯政府被流放,他的競爭對手何塞·馬裡亞·迪奧尼西奧·梅洛·伊·奧爾蒂斯被任命為新格拉納達總督。
困擾奧地利帝國中美洲殖民地的土著問題得到了遏製,英國獲得了在新格拉納達的幾項貿易特權,開辟了一處新的海外市場。
隻有美國人遇到了一點小小的問題,新的西班牙政府可不打算承認新格拉納達和美國簽訂的《馬利亞裡諾比德萊克條約》。
美國人和美國的貨物想不交稅是不可能的,他們不交稅西班牙吃什麼?而且美國人如果不交稅,那麼其他列強是不是也可以不交稅?
費迪南多二世不敢得罪列強,但是得罪美國人,他有的是膽子。撕毀和美國人的條約之後,巴拿馬的關稅可以增加40,過路費可以增加120。
至於美國曆史上常用的報複性關稅,對於此時有西班牙和歐洲列強做後盾的新格拉納達來說毫無作用。
紮卡裡·泰勒對此隻能在美國的報紙上表達了強烈的抗議,隻不過這些報紙有沒有歐洲人看就不知道了。
這一次拿到了好處的英國人依舊沒有選擇閉嘴,他們不停地在報紙上拱火,想要讓美國效仿奧地利帝國也派海軍去示威。
華盛頓,白宮。
副總統米勒德·菲爾莫爾將英國人的報紙交給了紮卡裡·泰勒,後者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
“該死的英國佬!他們怎麼不去!居心叵測!居心叵測!”
米勒德·菲爾莫爾有些失望,他並不喜歡眼前這個“機靈的大老粗”,總喜歡以軍人自居,卻半點血性都沒有。
“您怎麼就不敢出兵和西班牙人乾一仗呢?”
(紮卡裡·泰勒有個“機靈的大老粗”的外號,意指看上去粗魯,但實際上卻十分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