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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曾經歐洲最繁華的商業都市之一,曾經是除了盧森堡以外經濟增長最快的地區。
然而隨著盧森堡複土戰爭的開始,比利時喪失了大片國土,整個佛來芒大區被荷蘭收複,西盧森堡回到盧森堡,那慕爾和列日成了列日公國。
五分之四的國土淪喪,僅剩的五分之一國土卻成了法國人的保護地。
法王路易·菲利普還在位時要顧及臉麵,畢竟比利時國王(大公)利奧波德一世可是他的女婿。
法國的那些官吏光是看在長公主的麵子上就不敢亂來,然而此一時,彼一時。
失去了出海口的比利時完全仰仗法國市場,而法國人明顯不想讓比利時人掙這份兒錢。
法國需要的是市場,是廉價勞動力。
再加上經濟危機的影響,比利時的民族企業大片倒閉,工人大量失業,農業更加慘淡。
整個比利時是全歐洲受馬鈴薯晚疫病最嚴重的國家之一,再加上天災**多次出現近乎絕收的情景。
百業凋敝、民不聊生,這是最適合此時比利時的詞語。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奧爾良王朝倒台之後,法國臨時政府選擇徹底不當人。
過去僅僅是一些不平等的關稅協議和貿易壁壘,而此時法蘭西臨時政府的稅務官已經準備接手稅務局了。
比這更加過分的則是那些所謂的法國顧問們,利奧波德一世從未聘請過一個法國顧問,但是他們已經在實際上入主了布魯塞爾議會。
這些人根本就不把利奧波德一世和他的幕僚們當人看,不但要完全架空他們,甚至還光明正大地聲稱要在布魯塞爾也搞一場大革命,讓比利時接受一下法蘭西的先進思想。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並不隻是說說而已,他們是真的在招募人手搞一次政變。
布魯塞爾王宮,利奧波德一世拉開窗簾的一角,陽光照射在他有些蒼白的臉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離開王宮了,沒什麼特殊原因就是單純被軟禁了而已。
就連比利時的王宮衛隊都被強迫解散了,利奧波德一世也默許法國臨時政府特派員的這一做法。
沒辦法,勢比人強。
王宮外繁華、熱鬨的大街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數不儘的法蘭西萬歲的標語和一地狼藉。
高大魁梧的法國官員麵帶嚴肅,他們統一穿著著深藍色的製服,胸前佩戴著三色徽,給人一種不可一世的感覺。
這些人的作風就更加囂張跋扈了,雖說當地也是法語居民,但是這些家夥可不認為比利時人是自己人,隻當他們是二等公民,抑或是會說法語的猴子。
法國人在征稅時毫不留情麵,無論是交得起稅的人,還是交不起稅的人,通通都被當成犯人看待。
他們經常闖入商人的店鋪、工廠,甚至民居肆意搜查或者是逮捕那些他們覺得可疑的人。
對於那些不滿或者試圖反抗的人,法國人絕不手軟。此時布魯塞爾城外巨大的露天監獄就是最好的證明。
被抓到那裡的人要麼被直接處死,暴屍荒野以儆效尤;要麼不肯認罪,在露天監獄中被囚禁到死;要麼下礦贖罪,以求苟延殘喘,直到某一天被活活累死,又或者由於某次事故被深埋於地下
(書中已經講過很多次,此時的礦井大環境,這裡就不贅述了。)
生活本就不易,再加上這群人的橫征暴斂。商人們怨聲載道,普通百姓也苦不堪言。
他們紛紛組織起來,向政府提出抗議,要求驅逐這些蠻橫的法國人。
不過此時的比利時政府已經基本喪失了其職能,原本比利時的軍隊也被法國人編入了外籍兵團。
比利時人倒不是沒有血性,從小的綁架、暗殺,再到成規模的起義,他們都嘗試過。
然而比利時對於法國這個龐然大物來說,實在是過於渺小了。
利奧波德一世看著窗外的一地狼藉,他下了一個決定。利奧波德一世在穿戴整齊之後,徑直向門外走去。
“陛下,沒有特派專員的命令,我們不能放您離開。請您理解。”
利奧波德一世看了看那個曾經宣誓效忠自己的士兵,他隻是徑直向外走去。
利奧波德一世是軍人出身,又當了這麼多年國王(大公),其身上自然形成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那名士兵不自覺地就後退了兩步,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利奧波德一世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
這名士兵曾經十分仰慕解放了比利時的利奧波德一世,但是他此時已經投靠了法國人成為了一名法國外籍軍團的軍官。
雖然他也是說法語的,但是他隻能加入外籍兵團,畢竟他隻是個比利時人,但是他依然很驕傲
此時他舉起了手中的步槍,對準了他曾經的偶像。
曾經的少年終於屈服於名為現實的惡魔的腳下,當麵對百萬德意誌聯軍的時候,當法國人在比利時橫行霸道的時候,當他的妻子離他而去的時候,當他麵對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的時候他的夢想死了。
“站住!否則我就開槍了!”
利奧波德一世隻是回頭用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年輕人,然後便大踏步向外走去。
那名曾經宣誓效忠利奧波德一世的士兵,此時法國外籍兵團的上尉軍官正瞪大著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正用刀子一刀刀戳進自己的肚子。
隨著利奧波德一世出現在王宮的陽台上,這一幕在整個王宮中重複上演。
很快禮炮在王宮上空炸響,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似乎又活了過來。
比利時人開始襲擊那些不可一世的法國官員和他們手下的狗腿子們,用槍、用刀、用棍棒、用石塊、用他們的牙齒和拳頭、用他們一切能利用的東西。
無論男女、無論老幼、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在首都布魯塞爾的比利時人開始瘋狂襲擊法國人。
槍聲、爆炸聲響個不停,利奧波德一世隻是站在王宮的陽台上俯瞰著這一切。
起初比利時人確實打了法國人一個措手不及,但法國外籍兵團的名頭可不是蓋的。
這些職業軍人很快就組織起了反擊,比利時人必須付出數倍的代價才能殺死一個“法國人”。
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反抗,那麼比利時就活該滅亡,他的人民就活該成為法國人的奴隸。
“法國人?你們不是喜歡革命嗎?那我就革給你們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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