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重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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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瑞安公爵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了,之前匈牙利人甚至直接找到過他。

不過老實說匈牙利人那點錢他看不上,正如之前薩沃伊伯爵所說奧地利皇室海外開發公司的股份實在太香了。

隻要是早期接受弗蘭茨(皇室)邀請的,又或者是頭兩年就跟進的,這些年他們的投資至少翻了兩到三倍。

從1842年改組到現在僅僅是不到六年的時間,每年的實際收益率接近50%

就算是那些後來者,資產翻倍也不是什麼問題。這是一個極其誇張的數字,誇張到足以讓任何人眼紅。

曾經擁有數百萬現金流的範特羅家族也是奧地利帝國的頂級豪門,除了皇室、卡爾大公以外,一次能拿出數百萬弗羅林的家族屈指可數。

要知道曾經弗蘭茨的生日也隻能收到十幾萬弗羅林的禮物,而數百萬弗羅林對於普通人來說更是天文數字,可能需要不吃不喝積攢數萬年。

弗蘭茨為了拉這些人一把付出了相當大的誠意,但付出不意味著一定會有回報,甚至還可能遭來對方的白眼。

一方趨之若鶩,另一方則嗤之以鼻,雙方自然是話不投機。

“範特羅公爵,您能確定自己不是在引狼入室嗎?等匈牙利人攻進城裡來,他們還會履行自己的諾言嗎?

恐怕到那個時候,您吃下去的還得吐出來。”

瑞安公爵說得十分**,不過一旁薩沃伊伯爵的話更加辛辣。

“能吐出來的還好,我怕老人家一口氣上不來,又或者匈牙利人等不及想要活剖。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哼!鼠目寸光!抱殘守缺!你們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的!”

範特羅公爵先是冷哼一聲,隨後大聲斥責道。

不過屋子裡的一百多人,還是有一多半都陸續站到了瑞安公爵一方,甚至有一條範特羅家族的旁支也站了過去。

這完全出乎了範特羅公爵的預料,至少他自己覺得自己的人望不該如此差。

然而現實是經過這麼多年的耳濡目染,真正死硬不碰鐵路,不碰皇室海外開發公司的人還是少數。

弗蘭茨成功將大多數人拉上了自己的賊船,範特羅公爵本來想借機發飆的,不過現實的情況是他真不敢把這麼多人怎麼樣。

在這裡的全都是有頭有臉有底蘊的大貴族,誰家弄來個幾百上千私兵都不是問題。

範特羅如果真把這些人全收拾了,哪怕是匈牙利人進城也保不住他。

無奈之下範特羅公爵隻能又打起了太極,不過這些人的意誌都很堅定,他們並不會輕易因他人的蠱惑而改變自己的看法。

平時他們喜歡譴責哈布斯堡皇室是覺得那樣對他們有利,但是此時跟匈牙利人聯手背叛奧地利這就有些過於驚悚了。

這件事如果不提出來還好,一旦提出來之後就有些聰明人想到也許他們之中就有皇室的眼線,那麼自己如果不表現的激烈點會不會被人認為是牆頭草呢?

於是乎就有一群比瑞安公爵和薩沃伊伯爵更加激進的人出現了,他們完全是一副和範特羅勢不兩立的樣子。

照理說這些頂級貴族抬頭不見低頭見,哪怕是真有深仇大恨也不會表現出來。

眼前的情況一時間讓範特羅公爵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在這麼多人麵前公開提出和匈牙利人聯手造奧地利的反就已經是鐵了心的。

眼見如此多的人反對,他肯定不能讓自己的支持者們再和這群家夥爭吵下去。

因為理越辯越明,說的越多人就會越猶豫,除了被對方說服,也有可能會因為產生恐懼而退出。

雖說範特羅公爵手上有著這些人的名單,但是按照以往的經驗哈布斯堡家族連他這個首惡都不一定會追究。

此時的範特羅公爵實際上對自己的盟友們並沒有太大的約束力,所以他隻能是減少雙方的接觸。

其實還有一點他不願意承認,那就是激怒那些不願意跟隨自己的大貴族一點好處都沒有。

雖然有些人的態度看起來很強硬,但是那些人最後多半隻會冷眼旁觀,除非有一方能開出更優厚的條件才能說服他們。

雙方的不歡而散讓一部分人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很清楚這裡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彆人的監視之下。

隻有那些最魯莽、最愚蠢和最瘋狂的人才會傻乎乎地答應範特羅公爵,如果這裡的所有人真的其樂融融一拍即合,那麼外麵就會有一群受過專業訓練的革命者進來把這裡的人殺得一乾二淨。

索菲夫人並不是弗蘭茨,她並不想給人機會,尤其是可能威脅到她家人的時候。

索菲夫人可不想考慮什麼後果,她隻知道死人是不能複仇的。

許塞爾伯爵的手下已經在範特羅公爵的宅邸中潛伏多年,此時範特羅莊園的地下室裡就被藏入了大量的硝酸甘油炸彈。

隻要這些人決定聯合起來搞事情,那麼就他們就會被炸上天,包括那些知情人。

索菲夫人與這些大貴族之間一直都是矛盾重重,索菲夫人被這些大貴族視為外人,索菲夫人同樣無法接受這些所謂大貴族們整天在背後指手畫腳。

再加上此時他們要造奧地利帝國的反,如果不是弗蘭茨攔著,索菲夫人的a計劃早就實行了。

國內過於龐大的特權階級早晚都是弗蘭茨要整治的對象,不過考慮現實情況,弗蘭茨決定還是先對付那些不忠誠的家夥。

威尼斯,弗蘭茨對於波西米亞起義的評價是過於小家子氣。

其實叫波西米亞起義也不正確,確切地說應該是布拉格起義,因為波西米亞的其他地區民眾依然在正常的生活。

曆史上這場起義的規模同樣十分有限,起義者起初隻有幾百人,如此小的規模能占據整座城市簡直是天方夜譚,不過溫迪施格雷茨親王的處理十分糟糕。

他並沒有著急鎮壓而是選擇了任其發展,直到大禍臨頭之後才開始瘋狂血腥的鎮壓。

結果便是捷克史說的,捷克民族主義者始於1848年。

溫迪施格雷茨親王的殘暴手段實際上起了反作用,因為他屠殺的更多是平民。

真正參與叛亂的人反而大多數沒有得到清算,他們很多甚至在不久之後就被釋放了。

因為溫迪施格雷茨親王想要展現自己仁慈的一麵。

結果就是捷克人看到了奧地利帝國政府的無能和軟弱,火燒布拉格屠殺無辜民眾也成了這個國家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疤。

所以弗蘭茨對於溫迪施格雷茨親王這個拯救奧地利帝國三元勳的稱號無法認同,說他是“布拉格劊子手”或者是“真正的捷克民族主義之父”還差不多。

曆史上的布拉格起義因為這位手握重兵姑息養奸,結果火燒到自家頭上才發現問題。

溫迪施格雷茨親王的妻子非常“聖母”,她希望能勸說那些商人們多給年輕人們一些工作,也希望波西米亞人和德意誌人能和平共處。

結果就是這位希望和平的女性點燃了布拉格的烽火,她在一次外出布施時被一發流彈擊中頭部當場死亡。

之後便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戲碼,溫迪施格雷茨親王率領大軍踏平了布拉格為妻子報仇。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十分狗血的西方複仇爽劇,但是這位死去的“聖母”她不隻是溫迪施格雷茨親王的妻子,同時也是費利克斯·施瓦岑貝格親王的妹妹。

漢娜·施瓦岑貝格更是施瓦岑貝格家最受寵愛的孩子,她的意外死亡直接導致了兩個家族決裂。

溫迪施格雷茨親王雖然當時被稱為“拯救奧地利帝國的三元勳”之一,但是很快她的小舅子費利克斯·施瓦岑貝格親王就找機會剝奪了其權利。

後來溫迪施格雷茨親王雖貴為貴族元老院成員,但是手中沒有任何實權,在費利克斯首相當政期間溫迪施格雷茨家族遭到了嚴重打壓。

這直接導致了溫迪施格雷茨家族的沒落。

弗蘭茨不是太喜歡釣魚執法,不過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這種根除病灶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他覺得曆史上布拉格起義規模太小,善後處理的問題又太大。所以弗蘭茨決定幫他們來次大的,英國人、匈牙利人、庇護九世的耶穌會

再加上德意誌民族主義者,弗蘭茨要叫他們徹底爆發,然後再將他們一網打儘。

不過就從目前傳過來的戰報來看,所謂的捷克民族主義依然岌岌可危,因為一旁的德意誌民族主義者太強了。

而且在溫迪施格雷茨親王搞屠殺之前,捷克地區真正想反奧地利的人並不多。

所以即便是發酵了許久之後,他們依然隻有幾千人。

坦納·阿姆赫德,弗蘭茨手下最能乾的雇傭兵首領問道。

“弗蘭茨大公,我該怎麼做?”

“沒什麼好說的,殺光他們。我會讓卡爾大公寫一封命令溫迪施格雷茨親王不許插手你的工作。”

這道命令溫迪施格雷茨親王是肯定不會聽的,即便是卡爾大公親自下達的命令也沒法讓正規軍配合雇傭軍行動。

實際上弗蘭茨就是要故意羞辱他,逼他解決布拉格的問題,否則弗蘭茨隻能解決他了。

至於另一邊的匈牙利人,弗蘭茨也不覺得會是太大的問題。

隻不過丟了外圍一座堡壘而已,而且匈牙利人的騎兵同樣損失慘重已經不具備進一步挺進的能力了。

事實上就連最外圍的這座堡壘也不該丟,包賈尼率領的匈牙利騎兵突襲普特拉堡的時候和送死無異。

其實騎兵突襲堡壘本來就是一個很蠢的決定,彆說堡壘了就算是高點的木柵欄對於騎兵來說也是莫大的阻礙。

騎兵真正適合的戰場隻有開闊且堅實的地麵,同時還不能讓步兵組成方陣,如此才能發揮騎兵最大的作用。

弗蘭茨手中有全奧地利帝國最精銳的一支騎兵,但即便是他們也不可能騎著馬去攻城。

包賈尼率領的騎兵隻有科蘇特許諾給他的一半,不過有多少都一樣,他們在沒有重火力的情況下強行進攻堅固的堡壘結局自然是一敗塗地。

在匈牙利人損失了幾百名騎兵之後,堡壘中的守軍依然是零傷亡。

堡壘中的奧地利士兵覺得匈牙利人再多十倍他們也能守得住,士兵們邊在垛口射擊邊嘲笑匈牙利人的戰術。

“他們的威脅可能比兔子大那麼一點!”

一名士兵笑道,其他士兵們立刻跟上。

“確實,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想消耗我們的子彈。”

另一名士兵打趣道。

“這麼狡猾嗎?”

“當然!他們隻要一直這樣進攻,再過一兩年我們就沒子彈了!”

這時一名軍官走過來喝止住了自己的手下們。

“胡說八道!”

“是!長官。”

“在子彈打光之前我們的火藥就過期了!”

“哈哈哈哈!!!”

城外的匈牙利驃騎兵們則是一副淒淒慘慘的樣子,他們帶著滿腔熱血卻一股腦地撞上了高大的城牆。

毫無榮譽感的奧地利士兵根本就不敢走出堡壘和他們一戰,隻敢龜縮在城內躲在射擊口的後麵放冷槍。

不過這種既無榮譽,又無技術含量的戰術卻是高貴的匈牙利驃騎兵所無法應付的。

包賈尼看著情緒低落的士兵,他知道再這麼耗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但是匈牙利的大業必須完成,科蘇特先生的理想必須實現。

為此包賈尼決定做一件令他不齒的事情,包賈尼打著白旗走向了堡壘。

由於一些不成文的規定,奧地利的士兵通常來說是不會向這種軍官老爺開火的。

所以包賈尼可以安然無恙地走到堡壘下麵,他高聲喊道“我是奧地利帝國中將包賈尼·拉約什,我命令你們打開城門讓我進去。”

堡壘內的軍官都認識這位包賈尼將軍,實際上包賈尼曾經就是這裡的最高長官,於是乎眾人麵麵相覷。

而且從嚴格意義上講,包賈尼·拉約什是聖斯蒂芬王冠地區的最高軍事長官確實有權力命令他們這樣做。

不過此時奧地利和匈牙利之間似乎已經開戰了,否則沒法解釋剛剛匈牙利驃騎兵的大規模進攻行為。

有人提議直接乾掉這位敵軍主將,但立刻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對,因為這種大貴族哪怕是帶頭反叛隻要承認罪過通常也會被原諒。

而他們這些守軍全是一些平民子弟,真要是死了這位大貴族說不定哪天就要被報複。

這時候有一位包賈尼曾經的部下出麵讓包賈尼作保,匈牙利人會放他們走。

包賈尼同意了,普雷斯堡的屠殺再次上演,不過與曆史上不同的是隻有外圍這座一千五百人的要塞。

真正的普雷斯堡依然還再奧地利的手中,但匈牙利人依然宣布他們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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