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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奧地利帝國早就煙消雲散,但是懷念哈布斯堡家族統治的人依然不少。
此時梅特涅下令驅逐集會完全就是無謀之舉,沒有人會因此懼怕他,反而會讓他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然而梅特涅作出這個決定卻是人之常情,畢竟他做了幾十年的權臣又怎麼會懼怕一些平頭百姓和被他百般拿捏的民族主義者?
按照梅特涅自己的話就是
“我和最偉大的軍人作過戰;我曾經使皇帝、國王、沙皇和蘇丹,使君主國和共和國走向妥協;我足有二十次卷入和解開宮廷叛變的亂絲。”
事實上這才是一個符合權臣的做法,在這個特殊的國家裡梅特涅比斐迪南一世更加像皇帝。
但梅特涅不知道的是,這一次他麵對的不是那些一被逮捕就隻會哭的大學生和那些會相互告發的燒炭黨人,而是一群將會使全歐洲都戰栗的存在。
這些年積累的業果總得需要一個背鍋俠,而梅特涅親王毫無疑問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隻不過弗蘭茨還是希望老首相能有一個比較體麵的結局,女裝出逃還是有點太丟人了。
1848年2月17日。
巴黎《國民日報》公布的宴會活動的新地點——愛麗舍宮。
愛麗舍宮興建於1718年,1815年拿破侖一世滑鐵盧戰役大敗之後曾在此簽降書遜位。
愛麗舍宮位於巴黎香榭麗舍大道的東端,麵積11萬平方米,地處熱鬨的市中心,後麵還有一個兩萬多平方米的大花園剛好可以滿足宴會活動的需要。
但很快改革派內部就發生了分歧,奧狄龍·巴羅更是直接選擇了背叛,他直接將參加宴會活動的門檻費提高了一倍,並且收回了大多數免費贈票。
當然也有人說他是借機牟利,但不管怎麼說奧狄龍·巴羅的行為都是在限製參加宴會活動的人數。
之後宴會的地點和時間也作了更改,地點從市中心的愛麗舍宮改到偏僻的巴黎西郊,時間由周日改成了周二,原來的20號也改為了22號。
奧狄龍·巴羅向政府承諾儘一切可能不破壞秩序,並且同意憲兵出麵乾預宴會,而且可以在必要的時候使用武力。
路易·菲利普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他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內,隻要渡過了這個難關,他就能實現自己的宏圖偉業,畢竟軸心就要形成了。
然而此時不出意外的話要發生意外了,先是奧狄龍·巴羅這個改革派的領袖收到了德意誌地區接連不斷的噩耗。
這讓他感到十分恐懼,比起改革的失敗,他更害怕革命。
最終奧狄龍·巴羅決定退出這次宴會活動,然而潘多拉的魔盒一經打開就由不得他了。
正如馬拉斯特所說“你害怕內戰嗎?你若參加便有機會阻止內戰,你若拒絕反而會引起內戰。
你越是逃避,落在你身上的罪孽就越重。”
實際上此時的共和派內部也發生了分歧,有人覺得應該趁熱打鐵發動武裝起義,有人覺得應該暫避鋒芒等待時機。
不過此時共和派隻是少數派,改革派的主流依然是奧爾良派和正統派。
當路易·菲利普得知奧狄龍·巴羅決定退出這次宴會活動時,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這次穩了。”
1848年2月22日,多雲轉晴,忌出行,宜殺人。
早晨陰沉的天和淅淅瀝瀝的小雨依然擋不住人們的好奇心,大量閒散人員、婦女、兒童跟隨著參加宴會的人群走街過巷。
起初的一切就如奧狄龍·巴羅承諾的那樣,乏味得讓人打盹。
然而在中午11時天空突然放晴,有人爬上了先賢祠門前的大理石雕像。
“公民們!我們的內閣一直在出賣我們法國的榮譽和利益,他們將我們賣給了英國人!奧地利人!普魯士人!西班牙人!
土埃戰爭割讓了我們在埃及的一切權利!我們忍了!盧森堡危機中奧地利人背信棄義向我們發動了無恥的偷襲!我們忍了!
阿爾薩斯-洛林危機,普魯士人夥同奧地利人踐踏我們的國土,屠殺我們的人民,逼迫我們的同胞學習他們惡心的語言和邪惡的宗教!我們又忍了!
現在可笑的鴨梨王居然要用我們法國人的錢、法國人的命去討好他的婊子情婦——西班牙的攝政女王克裡斯蒂安娜!
我們能忍嗎?!”
台下齊聲高呼“不能!”
“很好!公民們!馬賽曲!”
前進,祖國兒女,快奮起,
光榮的一天等著你!
隨後七百名大學生為先鋒的隊伍高唱著《馬賽曲》從先賢祠出發,跨過塞納河,到達協和廣場,通過第七區大橋,直奔眾議院所在地——波旁宮。
作為法蘭西唯一指定戰歌,《馬賽曲》在法國人心中有著非凡的地位,隊伍在路上不斷壯大,民眾如溪流入海般彙聚在一起。
大橋上的守備隊曾經試圖阻止遊行隊伍的前進,但是高唱《馬賽曲》的民眾無視了他們,最終人們順利地通過了大橋。
在波旁宮門前負責守衛眾議院的國民自衛軍表現得十分克製,他們竭力勸阻民眾避免使用暴力。
事實上也是不想重蹈法國大革命的覆轍,之後奉命趕到眾議院門前維護秩序的龍騎兵也是如此。
氣勢洶洶而來,結果也隻是氣勢洶洶而已。龍騎兵軍官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收刀入鞘”,這種操作自然是毫無威懾力。
民眾見此情景也忍不住高呼“法蘭西萬歲!”
麵對即將到來的滔天大禍,路易·菲利普並沒有太多緊張感,事實上當他聽到沒有發生流血事件,他甚至笑出了聲。
“果然,他們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其實路易·菲利普之所以會有這種錯覺,很大程度上要怪罪於巴黎衛戍司令塞巴斯蒂安將軍。
這位自大愚蠢的將軍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並沒有將實情告訴路易·菲利普。
在塞巴斯蒂安將軍看來巴黎民眾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尤其是他們那些所謂的領導居然還沒開戰就選擇了投降,真是一群軟弱到可笑的家夥。
與此同時曆史也沒有放過梅特涅,在奧地利宣布從教皇國撤軍的第二天,庇護九世再次發表講話,他要求奧地利帝國退出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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