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內戰剛剛結束,西班牙內戰即將開始,俄國人內亂不止,北方大地上數股勢力蠢蠢欲動。
夏季,暴雨如期而至。
中歐一片澤國,北德意誌地區洪水衝出河道在城市鄉間肆意妄為,無數土地被淹沒,房屋被衝毀,人們流離失所。
普魯士,柏林。
洪水淹沒街道,簡陋的水循環係統直接崩潰,無數汙穢之物漫溢而出,洪水退去之後再次暴發霍亂。
除了普魯士以外,巴伐利亞、薩克森諸國也沒有幸免於難。德意誌地區水係發達,所以開鑿運河是一門既經濟又實惠的生意。
不過過度的開發很快就破壞了原本的水網體係的結構,再加上科技的進步,人類對土地的開發能力大大加強,很多原本用來蓄水的湖泊和沼澤被抽乾用作耕地,進一步破壞了原有的生態和抗風險能力。
結果就是當暴雨來臨之時發生的大崩潰,洪水衝出河道導致北德意誌地區數十座城鎮被淹,大量建築被衝垮,人們流離失所。
不過最可怕的是洪水還衝毀了農田,而此時再補種也沒法收獲了,今天注定將是個荒年。
除此之外,大災之後必有大疫,洪水攻入城市之後將河流和城市排水係統的汙穢都帶了出來。
再加上死於水患的動植物一時難以清理,結果就是疫病的大流行,尤其是霍亂,這種可怕的疾病又卷土重來。
水災和疫病讓人們不再樂觀,所有人都開始囤積糧食和必備的生活物資,結果就是物價飛漲,窮人更窮,富人更富。
古語有雲“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大疫之後必有大荒。”
水災、瘟疫、饑荒、人失和,大亂之相也現。
不過相對來講奧地利這邊就要好得多了,歐洲除伏爾加河以外的第一大河多瑙河比起德意誌邦聯中的其他河流來說徑流量更大,曆史上的發生災害的概率更頻繁也更可怕。
然而洶湧的河水被牢牢鎖在了河道之中,過去那幾段容易崩潰的堤壩自從住上地方官以後立刻就變得牢不可破。
平時習慣於在家裡的火爐旁,豬排、紅酒、佳人伺候著的高官們此時都一個個披著雨披在河堤上巡視。
注:奧地利是個習慣吃豬肉的國家,哪怕是到了今天豬肉消費量也是歐洲第一。
書中弗蘭茨進行的改革和大辦養豬場也是客觀因素之一,因為豬肉價格下降所以吃的人會更多。
很多降雨量不大的城市居民甚至沒有任何感覺,他們依然是按時上班吃飯,隻是街道上往來的豪華馬車少了些。
在普通人的眼中,那些豪華馬車的主人一定是借機不上班回家睡懶覺去了,隻能罵一句“有權有勢真好”。
同樣在河堤上挨凍挨澆的普通官員們看著自己平日裡遊手好閒、推三阻四、毫無擔當的上司們居然和自己一起挨凍不禁十分感動,甚至覺得是自己錯怪對方了。
“真是吾等楷模啊!”
“屁!”
一旁的工人看不下去了罵道。
“他老婆、孩子、家產全在下麵,他能不上心嗎?”
“.”
不發洪水,有些習慣到大城市逃荒的農民就很尷尬了。
一個村婦問道:“親愛的,這大壩沒潰,我們還跑不跑?”
一旁的村夫陷入了沉思,大水逃荒可是他們村多年來的傳統,隻不過這幾年突然又不發水,逃到維也納會很尷尬,還會被人當成騙子。
“這樣你和孩子們先去,反正車票也沒多少錢。記得帶兩套衣服,平時多看報紙,如果有洪水的消息,你們就地乞討,如果沒有洪水,那你就帶孩子們好好在維也納轉轉長長見識。”
妻子也很尷尬,過去經常餓肚子,穿得破衣爛衫,經常乞討也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這些年日子好了,種地也能填飽肚子了,衣服乾淨了突然覺得有些跪不下去了。
“那你呢,親愛的?”
“總得有人在家看著吧。萬一過兩天不下雨了呢?地裡的積水不及時清理都得完蛋!我在家,你們去吧。”
妻子點了點頭帶著孩子們收拾行裝,準備去火車站。
這時丈夫叫住了已經和自己一樣高的大兒子。
“你乾什麼去?”
“我我和我媽去維也納乞討呀!”
年輕人有些愣,不太清楚父親的意思。
“你不許去,你和我留在家裡守田。”
“為什麼?”
“你是長子,未來的一家之主怎麼能隨便乞求彆人的施舍?你這小學都白上了!”
西班牙。
大雨並沒有澆滅內戰雙方的熱情,卡洛斯派、正統派、英國人、法國人打成一團,屍體混合著泥漿被掩埋在地下。
來年春天這片土地上的植物會更加茂盛,幾十、上百年之後他們和它們將會成為曆史愛好者的收藏。
羅馬,梵蒂岡。
一場審判即將開始,庇護九世將親自出席。他的內心十分激動,因為這兩位囚犯是奧地利帝國送來的。
庇護九世覺得這是奧地利人在示好,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重歸主的懷抱,補繳他們欠下的債(什一稅)。
是什麼樣的囚徒能給庇護九世如此大的錯覺呢?
他們是前任瑞士聯邦主席約瑟夫·洛伊和北方大元帥弗雷·荷洛賽,他們在瑞士的戰爭暴行舉世皆知。
除此之外這二人在瑞士地區對天主教教徒的迫害也是達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之後洗劫修道院,將神父充當勞工,把修女送去當軍妓更是讓教皇陛下恨不能生啖其肉。
但最最最讓庇護九世惱怒的是這兩人對耶穌會的迫害,以及“不敗者”米諾菲爾的死,幾乎讓教皇國勢力從瑞士被連根拔起,教皇國幾代人的努力就這樣打了水漂。
作為教皇國的常勝將軍和庇護九世為數不多的好友,米諾菲爾的死對教皇冕下打擊很大。
當米諾菲爾主教兵敗戰死的消息傳到梵蒂岡的時候,教皇瞪大了雙眼高呼“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不信,於是乎庇護九世找來了教皇國首席驅魔師,他堅信瑞士人是用惡魔的法術打敗了“正義”的主教。
驅魔師起初以為教皇是叫他來接替米諾菲爾主教打仗還在想怎麼搪塞過去,一聽教皇這麼說驅魔師頓時心裡有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