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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不斷的桌麵敲擊聲讓人感覺心煩意亂,這很好地體現了此時約翰·羅素的心境,他不知道英國的情報部門是做什麼吃的。
這麼多年維也納的快速通訊網絡居然還沒建成,此時巴黎的消息可以在一天之內送到倫敦。
要知道以此時奧地利和德意誌邦聯鐵路的密集程度,從維也納坐火車到鹿特丹,再坐船到倫敦也用不了五天。
而大英帝國的情報機構卻足足用了五天,這讓約翰·羅素不得不開始懷疑其專業性。
然而這就是這位新首相不專業了,情報傳遞都先要審批的光是兩次審核就要兩天時間,再加上路上換車等船,三天已經很快的了。
不過這也從側麵體現出了英國對奧地利這個對手的重視度依然不夠,對於老對手則要在意得多。
就好比情報傳遞的方式,維也納到倫敦的情報要層層審核,即便是奧地利出兵瑞士這種重要情報也要按流程先確認。
但來自巴黎的消息可以走戰時機製,隻做初步確認直接繞過那些複雜的審核確認流程,先將情報送到首相辦公室。
還有一件事情讓約翰·羅素很鬱悶,那就是明明兩周之前還很膠著,怎麼突然之間戰爭就結束了,都開始分起了贓了?
德意誌邦聯又是什麼鬼?這不該是奧地利和法國的問題嗎?怎麼突然變成奧地利、德意誌邦聯、撒丁三方聯手對抗法國了?
帕麥斯頓對於自己的劇本被人篡改很是惱火,但不管怎麼說法國和奧地利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約翰·羅素卻很不滿,但是法國此時明顯弱於三方聯盟,而且路易·菲利普也不是一個非常果敢的人,難道英國要給法國人當馬前卒?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這個時候帕麥斯頓的建議是
“我們應該派人去維也納感謝諸國對於歐洲和平作出的努力。這樣可以減少日後我們外交的阻力。”
約翰·羅素白了一眼自己的外交部長,他很難想象世界上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而且這個人就坐在自己身邊。
不過這確實符合此時英國的外交戰略,畢竟俄國才是英國最大的敵人,其次是法國,至於整天泡在亞得裡亞海的奧地利目前還沒法入英國人的眼。
說到所謂的德意誌邦聯他就想笑,這種數十個國家組成的聯盟真有戰鬥力就怪了。
至於瑞士的盟友?不好意思,我大英帝國隻和勝利者做朋友。
相比之下路易·菲利普做出同意維也納協議這一舉動是下了很大決心的,實際上法國並不缺少敢戰之士和主戰派。
拿破侖分子就是堅定的主戰派,他們迫切想要重掌權力,而最好的途徑就是戰爭。
但是此時法國的財政已經瀕臨破產,國內外戰爭的持續消耗讓兵力捉襟見肘。
而且路易·菲利普為首的奧爾良派也不想看到軍人掌權,更不想看到拿破侖家族回歸。
正統派內部則是十分混亂,有人想唆使路易·菲利普開戰,然後借機推尚博爾伯爵上位。
有人想要避戰,因為此時開戰對法蘭西不利,戰爭可能不但無法扶尚博爾伯爵上位,還可能會重蹈法國大革命的覆轍。
有人想要開戰的理由則是因為自己囤積的貨物賣不出去,有人不想開戰的原因是自己在國外還有很多生意。
最終路易·菲利普選擇了和平,因為敵人太過強大,同時國內的叛亂分子也太囂張。
工人秘密結社,各種社會思想的小冊子遍地都是甚至引來了兩位偉人圍觀,不過進行演講的並不是一名黑人,而是一群曆史上赫赫有名的社會學者。
正統派和教會、庇護九世串聯在一起,對於路易·菲利普來說簡直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路易·菲利普親自任命了77名主教希望借此來衝淡教會的影響,但是這種力度還沒法一次性消弭教會千年來建立的影響力。
反而是讓教會和正統派堅定地走到了一起,庇護九世更是借機催債,要求法國補繳多年來欠下的什一稅。
奧爾良派內部同樣不穩定,比如巴羅派,他們就希望讓路易·菲利普處於統而不治的局麵。
除了這種公開表示希望國王交出權力的,還有一大堆各懷心思的小派彆。路易·菲利普在位18年已經換了17屆內閣,其動蕩程度可見一斑。
“民主派”和共和派此時也登上了曆史舞台,軍隊之中同樣山頭林立,比起政治派彆,個人派係更為常見。
比如首相蘇爾特為首的騎牆派,他們誰都不想得罪,同時又堅定地維護著自身的利益。
國內的工人罷工和農民起義也不時發生,殖民地的混亂更是到了可怕的程度。
不過此時路易·菲利普覺得此時的局麵還可以勉強控製得住,但要是再發生戰爭那可就不知道了,他不想冒任何風險,一次都不願意。
兩州之地也不少了,比比利時那次要好,至少他沒有損兵折將。而且路易·菲利普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人才,夏爾·杜夏特這位草根崛起的將領。
前者覺得可以利用後者分化瓦解波拿巴派,後者也覺得前者將是自己最大的墊腳石。
於是乎1847年維也納會議順利召開,並且取得喜人的成績,為歐羅巴的和平作出了巨大貢獻。
五大列強均派人參加,除英法之外,各國首腦齊聚,是1815年維也納會議之後的第一盛況。
從此瑞士從地圖上消失,與會的大多數國家都獲得了新的版圖,即便是沒有獲得土地也有金錢作為安慰獎。
弗蘭茨則是坐在鷹堡之中愣愣出神,曆史上奧地利曾經三次嘗試奪回祖地,但均以失敗而告終。
最後為了不讓龍興之地被瑞士人改成公廁,哈布斯堡家族不得不每年向瑞士繳納修繕資金,以保護這座久經滄桑的建築。
後世的鷹堡弗蘭茨去過,是一座建在山中不起眼的小城堡。然而此時它已經成了一座廢墟,弗雷·荷洛賽的最後一道命令是將鷹堡焚毀。
如果不是弗蘭茨要收回它,這座小城堡會作為古跡一直保存到21世紀。
不過現實是自己的敵人就是這樣的無恥,不是拿自己的民眾開刀就是拿一座不會動的建築出氣。
所以當弗蘭茨得知弗雷·荷洛賽並沒有**而死,而是選擇了中途逃生之後,弗蘭茨有了些特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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