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隨著一口口箱子被打開,眾人都傻了眼。裡麵裝的既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什麼大殺器,而是一疊疊發黃的——贖罪券。
“將士們!這可是經過教皇冕下親自開光的贖罪券!隻要你們拿著這個哪怕犯了再多的殺孽也能毫無阻礙地升上天堂。
你們還等什麼!衝啊!”米諾菲爾主教高呼道。
正統聯盟士兵的士氣直線下降中,畢竟大家都以為會是一些更實際的東西。
這下好了重賞沒有了,士氣也沒有了。
庇護九世其實是真想支援瑞士的正統聯盟,但是無奈教皇國真沒錢,已經欠了法國銀行上億法郎,彆說本金,就連還利息還得從奧地利借。
於是乎教皇冕下隻能派出了他手下的最強將領和忠心耿耿的耶穌會前去幫忙,可兩手空空終究顯得有些寒酸。
這時候庇護九世最信任的國務秘書帕爾瑪·蒙西建議道。
“是不是可以將聖城中滯售的贖罪券送到瑞士,這樣既可以讓正統聯盟感念聖座的恩澤,又能消化庫存,畢竟倉庫也是要錢的。
而且這場瑞士內戰就等於是為我們的贖罪券做宣傳了,隻要能打出名聲,各國的訂單就會像雪片一樣飛來,到時候還怕收不回成本嗎?
所以我認為這筆投資是值得的。”
國務秘書的話正好說到了庇護九世心坎裡,讓後者十分滿意。不過庇護九世隻是點了點頭,因為他相信自己少說話可以增加神秘感更方便於統治。
回到弗裡堡北部的戰場上,正統聯盟的士兵們不情不願地被趕進狹窄的山道。
對方自由聯盟的士兵同樣不情不願,對方的兵力不知道是己方的幾十倍,還是上百倍。
他們參軍隻是想獲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來這裡送死。
馬茲·迪克金森是負責駐守這座要塞的上尉連長,其實他本來手下隻有五十多人都是每天混日子的。
不過要說瑞士聯邦的征兵法還真是好用,整軍備戰一下子就把他的連擴充到了五百人。
但他很清楚這裡的一切,作為一個老兵油子更知道士兵們在想著什麼。
真要是死磕到底,怕是敵人還沒攻上來,自己手下的這群大頭兵就會把他自己推下山崖。
不過話說回來要塞本身依山而建堅固非常,而且正麵隻有一條狹窄的山路險峻非常,有幾百人守在這裡彆說幾萬人,就算是幾百萬人也攻不上來。
“上尉大人!敵人!敵人攻上來了!”
哨兵隊長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有什麼好慌的,他們能飛上來不成?剛才扔的那麼多石塊和木頭就夠他們搬一陣的了。”
馬茲·迪克金森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如果不是自己姐姐的親兒子,他才懶得管呢。
“舅舅,您昨天晚上不說是要跑嗎?”哨兵隊長小心翼翼地問道。
“說什麼蠢話!我們瑞士人自古以來就最講誠信!既然接受了雇傭怎麼能隨便逃跑呢?而且杜福爾將軍給的軍餉可不少。”
聽著自己舅舅義正詞嚴的話語,哨兵隊長有些懵,心道:“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周圍的人也有些懵,他們不知道連長是犯了什麼病,這山下黑壓壓的至少有幾萬人。
他們躲在要塞裡是不怕子彈,但是對方如果用大炮呢?火炮近距離直射,霰彈、實心彈、開花彈擊中人體之後血肉橫飛的場麵在他們腦中反複上演。
正當他們在想要不要將這位“固執”的連長推下山崖造個意外的時候,馬茲·迪克金森說道。
“我們至少得開上幾槍對得起杜福爾將軍才行。”
“是!上尉閣下!”
眾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其實馬茲·迪克金森上尉是有他的打算,契約精神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
不過隨便放上兩槍還是有必要的,如果正統聯盟贏了,他們說自己是為了聯邦的和平不願兄弟相殘,所以才放棄了要塞;自由聯盟贏了他們也可以說敵方攻勢太猛,他們在彈儘糧絕之下不得不撤退。
然而現實是一槍糜爛數百米,望者披靡。山穀要塞距離正統聯盟的軍隊至少有數百米,但是槍聲一響,峽穀山道數百米的路上“屍橫遍地”。
哪怕有人沒在第一時間倒下,在左右四下張望一會也儘皆倒伏於地。後麵的天通聯盟士兵看了一會紛紛大叫著衝下山道。
“是巫術!自由聯盟的人已經把靈魂賣給了惡魔,快逃啊!”
馬茲·迪克金森上尉看著手中猶如戰術核武器般的步槍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周圍一眾親兵、親戚甚至不知道該從何誇起,因為處處都是槽點啊。你說他準吧有道理,但是這場麵又有點沒法形容
總之馬茲·迪克金森上尉一聲槍響,擊退了正統聯盟的幾萬大軍。
其實在軍隊剛開始潰敗的時候,米諾菲爾主教其實還打算組織一場驅邪儀式的,但無奈潰兵們逃得太快根本不給他機會。
其中一名逃跑不及的神父甚至被踩踏致死,也成了此戰唯一的犧牲者。
當亨利·杜福爾率領著瑞士自由聯盟的主力到來時並沒有發現屍橫遍野、硝煙彌漫的戰場,而是堆積如山的石塊和原木。
馬茲·迪克金森上尉聰明的地方就在於他並沒有選擇硬拚或者是直接放棄逃跑,而是選擇了石塊和原木將路堵死,這種最原始的方式。
人是可以爬過這些障礙物的,但是要爬過這些障礙物再和要塞守軍戰鬥這就十分困難了,畢竟隻要爬了過去,恐怕就回不來了。
所以正統聯盟的軍隊才會在幾百米外被馬茲·迪克金森上尉一槍糜爛數十米。
這些臨時征召的農夫和失業工人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也不傻,有可能陣亡和一定會陣亡還是分得清的。
而且米諾菲爾主教和庇護九世的贖罪券也實在是不給力,於是乎槍聲一響正統聯盟的大軍就潰敗了。
曆史上正統聯盟的軍隊也沒強到哪裡去,隻是陣亡兩人就吞下了失敗的苦果。
這些障礙物對於正統聯盟的軍隊是麻煩,對於杜福爾的自由聯盟軍隊同樣是個大麻煩。
於是乎杜福爾的主力不得不進行了三天的清障工作,才讓大軍得以通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