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者的估計,費迪南皇帝春秋鼎盛,再活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到時候他自己已經化為一抔黃土,而那些年輕人們也都變成了老人便不會再鬨事兒了。
沒有叛亂便不會有戰爭,哈布斯堡家族確實是這片土地上存在過的最仁慈的主人了。
“我希望當我登基的時候你們能參加,不是以農奴的身份,而是以一個自由人的身份。”
“這話說得多漂亮啊,這位大公這麼年輕就能如此老練地處理事情,他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偉大的皇帝,說不定到時候農奴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隻可惜自己可能看不到了。”
老農奴暗自歎息著,一旁的年輕人們都十分激動覺得自己的後代應該有機會擺脫農奴的身份了。
跟隨弗蘭茨而來的文官們則是鬆了一口氣,他們可太怕年輕人意氣用事了。
軍人們則是沒有太大反應,服從才是他們的天職,而且弗蘭茨也許諾了自己登基時會邀請一些自由人去參加典禮。
“現在我宣布這一次在起義中所有遇難的農奴都可以得到撫恤,按照帝**人的標準。...”
這句話可是猶如驚雷一般,要知道此時奧地利帝國的撫恤金可比曾經高了兩倍之多。
三百弗羅林對於維也納的居民來說可能算不上一個很大的數字,但是對於農奴們來說這可是一個壯勞力六年的收入啊。
弗蘭茨的這個說法可是讓農奴們激動不已,因為有了這筆錢他們就能替自己贖身了。
這裡一定會有人有疑問,那就是這些農奴連六年的工資都攢不下嗎?答案是真就攢不下,不但攢不下錢,還得不時向地主老爺借錢,才能勉強度日。
農奴製能維持上千年之久,自然有一套控製農奴上升空間的方法,否則誰去乾活呀。
這等於是變相解放了農奴,不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也不會有誰敢提出異議。
隻不過這次死亡的貴族有大概三千多人,而農奴一方少說也有幾萬人,這就需要上千萬弗羅林的撫恤金。
如此龐大的金額,一時間可不好湊,也不知道這些農奴們接不接受預期鈔。
就在隨行人員和農奴們胡思亂想的時候,弗蘭茨又拋出了一個更加重磅的消息。
“奧地利帝國將會剝奪所有背叛者的財產。”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是,哪怕是阿爾布雷特這個不關心政治的皇族。
對叛國者抄家、滅門,在東方不過是尋常事,但在十九世紀的奧地利帝國卻不是,貴族叛國通常來說不會被處以死刑,而是被流放,家族多半隻會蒙羞,而不會蒙塵。
對貴族有死刑,但是非常罕見,哪怕是曆史上的1848年,大多數叛亂貴族也是被民眾處以私刑,而不是被帝國政府用法律製裁的,被判刑的人數非常少,但死於帝國製裁的貴族更少。
1848匈牙利如此規模的叛亂,最終被執行死刑的不足百人,其中貴族更是寥寥無幾。
事後弗蘭茨也不能以叛國罪沒收這些人的財產,而是要以沒收國外敵對勢力財產的名義,同時還需要加利西亞的農奴和地方官員共謀才行。
米婭·阿蒂業斯感慨“弗蘭茨大公還是邁出了那一步。”她的這種想法可以代表此時隨行人員中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因為弗蘭茨的行為有些太激進了,消息傳回維也納恐怕會炸鍋。但實際上他還有更加激進的措施....
之後弗蘭茨進行了一段演講。
演講大致內容如下:
對加利西亞人的功績給予肯定,同時怒斥當地貴族的非人道行為。
然後對未來提出幾點希望,最後進行表彰大會和批判大會。
為了推廣某些新的東西,去批判舊事物是最有效的方式,隻不過弗蘭茨不會讓其擴大化。
所以批判大會,批評的隻是那些邪惡的叛亂貴族,而非貴族製度本身。
波蘭貴族在不當人方麵一向很在行,否則也不會被自家農奴打成這個樣子。
這種批判大會是十分有效的,甚至聽得弗蘭茨隊伍中其他民族也想上去揍兩拳。
負責記錄的米婭小姐和其他書記官們的手都在顫抖,因為這些內容一旦麵世,那麼將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其中內容已經無法用駭人聽聞來形容,簡直是驚世駭俗,部分行為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和理解。
但農奴們越說越起勁,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可那些軍人和弗蘭茨的隨行官員不知道,他們毫不懷疑這些可憐人所哭訴的事情。
農奴們的憤怒,叛亂貴族在火中哭嚎,沒有比這更深刻的教育了。其中絕大多數人的善惡觀都被定格在了這一刻。
這實際上就是後世的憶苦思甜教育,這不僅僅是做給底層人看的,更是要讓弗蘭茨身邊的人堅定自己的信念,是當個人為國家服務,還是當個畜生被宰。
至於農奴製這種糟粕,弗蘭茨並不想留,他直接將那些參與叛亂的貴族們留在維也納的農奴契約,也就是所謂的最終備份和那些貴族們的屍體一並燒了。
火光衝天,這時候那些叛亂的貴族們終於慌了,他們此時不再以自己是波蘭複**為傲了,反而開始說自己是奧地利人,哈布斯堡家族的忠實仆人。
有人甚至隨身掏出了一麵奧地利公國國旗,隻不過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之感,看到國旗行刑人遲疑了,他們可不敢燒這個。
弗蘭茨:“伊加·斯科魯夫斯基先生對吧?”
“是!我一直是奧地利帝國的忠實擁護者,您看我還隨身帶著國旗。”
實際上奧地利帝國國旗是黑金兩色,而他手中的紅白紅是奧地利公國時期的國旗,弗蘭茨自然不會信這種鬼話。
“您的國旗讓我看看好嗎?”
伊加·斯科魯夫斯基連忙交給波爾多上校,然後由後者遞到弗蘭茨手中。
隻聽哢嚓一聲,旗幟被撕裂,那麵奧地利公國國旗瞬間變成了波蘭國旗(白紅兩色),怪異之感也隨之消失了。
“這...”伊加·斯科魯夫斯基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弗蘭茨笑道。
“看來您不隻背叛了奧地利帝國,連同波蘭聯邦或者說波蘭王國也一並背叛了呢。”
伊加·斯科魯夫斯基就在驚詫中,被波爾多上校推進了火坑。
“這個聒噪的家夥總算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