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格蘭德河軍營。
由於在新墨西哥科羅拉多州的墨西哥人抵抗不力,所以美軍在科羅拉多河邊建立了據點,並且可以利用內河運輸兵員和物資。
這讓斯蒂芬·卡尼中將的部隊迅速得到了補充,美國也第一次展現出了一個新興列強的恐怖動員能力。
斯蒂芬·卡尼向約翰·泰勒要五萬援軍,後者直接送來了八萬人,並且還送來了攻城必需的重炮,以及供大軍消耗的物資。
實際上由於奧地利軍在撤退時並沒有燒毀聖帕斯誇爾的農業區,所以美軍完全可以就地取材自給自足。
隻不過聖加布裡埃爾要塞要比他想象中難攻克得多,雖然要塞的主體是十六世紀時西班牙人造的凸角堡,但是經過奧地利方的改造之後對於炮擊的耐受度大大增加。
其實卡爾·費迪南德大公就是在凸角堡外都堆了一個土坡,外加一道壕溝。但是不要小瞧這一層“土”,它能極大地緩解炮擊的衝擊力。
由於奧地利在加利福尼亞地區缺乏重炮,所以雙方的炮戰之中奧地利一方並沒有占多大便宜。
不過由於防炮坡的存在,美軍的重炮也沒發揮出多大優勢。
但凡是有利有弊,經過奧地利改造的凸角堡防炮能力大大增強,但是由於這些臨時加高的土坡,城牆的高度也被降低了。
步兵強攻的難度被大大降低,不過這也大大增加了這場戰爭的血腥程度。
起初的戰鬥裡,美軍新兵憑借著一股勇氣毫無畏懼地衝上緩坡,然後跳入壕溝之中,這時候這些人才發現原本的低矮的城牆瞬間“長高了”。
棱堡的城牆實際上就是遠低近高,因為很多人更注意的是前麵那道斜坡,而沒注意到後麵的壕溝。
於是乎第一批進攻的美軍就像下餃子一樣落入了這個簡單的陷阱,作為防守方的奧地利人隻需從射擊孔射擊便能安逸地解決問題。
實際上美國人從獨立戰爭開始就沒打過什麼正經的攻城戰,更彆說是攻擊這種防禦專家苦心經營的堡壘了。
實際上卡爾大公一家都是防禦戰專家,隻不過阿爾布雷特和弗裡德裡希則是比較擅長進攻而已。
美國獨立戰爭時期大多數戰役都是靠著法國人打的,美國人平時更多是靠遊擊。
此時的聖加布裡埃爾要塞就如同天塹一般擋在美軍的麵前,無論斯蒂芬·卡尼派多少人去都隻能無功而返。
其實他錯了,因為聖加布裡埃爾要塞是依山而建,能供兵力展開的麵積十分有限。
所以無論斯蒂芬·卡尼派多少去攻打要塞,但是能直接與守軍交戰的隻有一兩千人。
卡爾·費迪南德大公之所以棄守聖帕斯誇爾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反觀聖加布裡埃爾要塞狹窄的地形不利於大兵團的展開。
同時還能遲滯對方的推進速度,這段時間剛好可以用來解決可能會出現的“後患”。
現在這種局麵是美國人最不願意見到的,因為這種消耗戰可能會打上幾個月,甚至半年,直到有一方承受不住傷亡為止。
而約翰·泰勒的命令是三個月之內必須結束戰爭,否則就會給美國造成巨大的負擔。
可現實問題是在遭遇夜襲之後他的士兵士氣便跌入穀底,而新兵們對於戰爭認識不足,每一次進攻都會付出慘重的傷亡。
其實那隻是斯蒂芬·卡尼的視角,因為隻要城牆上大炮一響美軍進攻部隊就會連滾帶爬地往回跑。
但實際上由於美軍並沒有采取線列進攻,而都是成散兵隊形,所以炮擊並沒有造成多少傷亡。
再加上美軍的低迷士氣,除了最初的攻擊,幾乎沒有人會傻到跳進壕溝去直接進攻奧地利方的城牆。
雖然他們也有很多次都進攻到了緩坡之上,但是滑膛槍的精準度畢竟有限,即便是隻有不到五十米命中率也十分感人,所以美軍的士兵損失並不多。
反步兵火箭彈倒是能在這種距離上高效殺傷步兵,問題是奧地利在加利福尼亞的兵工廠造不出這種新式火箭彈,甚至連標準的小鐵珠都生產不出來,隻能在裡麵裝些釘子和鐵片。
同理炮彈的數量也越來越少,因為當地的工業生產能力嚴重不足,武器生產大多是靠鐵匠和製槍匠。
這實際上是弗蘭茨想要弱化當地的反抗勢力,並且讓其對奧地利工業產生依賴性。所以加利福尼亞地區的武器裝備主要是靠從奧地利進口。
在平時奧地利會利用自己在中美洲的殖民地向加利福尼亞運輸物資,但現在有美國海軍的封鎖,卡爾·費迪南德和約翰·西納就隻能自食其力了。
約翰·西納並非庸才,得到費迪南德大公戰勝的消息之後就開始派人高強度地勸降加利福尼亞海岸線上的這支美國海軍。
至於後勤問題,約翰·西納已經將那些用於生產民用產品的工廠轉為臨時的兵工廠。
同時又從美軍的俘虜中招募了一批工匠,這些人在參軍之前就有不少人是製槍和鐵匠學徒。
雖然加利福尼亞是一個富足的地區,他的存糧也夠用好幾年。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開始了人為地哄抬物價,這實際上還是為了加強對當地的控製力。
物價提升但卻沒有大幅度影響當地人和移民的生活,又能為軍隊增加物資供給,還能增加財政收入,這就非常考驗行政官的能力。
好在約翰·西納就是這種人,他的精力十分旺盛,經常要到民眾麵前演講,同時還要處理大量公務,晚上還得應付當地的那些酋長和意見領袖。
卡爾·費迪南德大公則是十分鬱悶,美國海軍的騷擾讓他不勝其煩,又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應對。
此時加利福尼亞重要的城市幾乎都在海岸線上,但他的兵力不足以守住全部。
當時的陸軍在機動性上完全無法與海軍相比,所以哪怕是疲於奔命也做不到機動防禦這一點。
聖弗朗西斯科,市政廳,戰時臨時最高指揮部。
費迪南德大公坐在桌前看著地圖愁眉不展,約翰·弗裡蒙特的艦隊幾乎無處不在,看來後者對於加利福尼亞地區的防禦布置十分了解,此時最理智的做法似乎隻有放棄一部分不太重要的地區了。
約翰·西納知道前者的擔憂,加利福尼亞是個遍地黃金的地方,無論損失了哪裡對於奧地利帝國來說都是一次重大的損失。於是乎他建議道。
“大公,您不必為此困擾。我已經派人去交涉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他們的海軍陸戰隊完了,再打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但隻要投降我們,就能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費迪南德大公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有效,他們早就該投降了,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襲擊還在繼續,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損失,但是我的士兵們已經快吃不消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聖加布裡埃爾要塞的安全。”
“可那是弗蘭茨大公的建議,我們應該相信大公的判斷。”約翰·西納堅持道。
“他不過是個孩子,你們這群家夥難道都將希望寄托在一個走到哪裡都要跟著兩個保姆的孩子身上嗎?”
卡爾·費迪南德大公對弗蘭茨的印象並不好,在他眼中這種到哪都帶著保姆的家夥顯得過於軟弱了。
約翰·西納一時語塞,不過他又想到了弗蘭茨大公信中的另外一點。
“那您可以再招募更多的軍隊,那些墨西哥人、印第安人、加利福尼奧人不是想加入我們的軍隊嗎?
不妨就把他們放在您要放棄的地區”
實際上弗蘭茨還是希望能給加利福尼亞這個移民眾多的地區,創造一個共同奮鬥的曆史回憶,畢竟這樣更有助於民族融合。
“不行!”費迪南德大公堅決地回答“這群人的忠誠根本無法保證,萬一叛變不是幫了美國人嗎?”
“叛變那豈不是更好嗎?那我們就省去了篩選叛徒的時間,而且隻要這群人到了陸地上,您和您的軍隊就能殲滅他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