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宮廷和膝枕,奧地利的天命第一百章這是早飯還是晚飯?
維也納,榮軍院。
大廳之中擠滿了形形色色的老兵,他們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雙目失明,有的少了一隻耳朵和半張臉
這裡本該是老兵們聚會的地方,此時似乎成了食堂,中間的台子上立著一口大鍋,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在一旁吆五喝六好不痛快。
老兵們排成整齊的隊列,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隻破碗,似乎是在等待著施舍的難民。
大廳中間的男人得意地攪動著那隻大鍋,不時地將一些食材加入其中,但遠遠看去卻像是一個巫師正在醞釀瘟疫一般。
傳說中黑死病便是一些巫師的陰謀。
為了看到最真實的一麵,弗蘭茨並沒有讓侍衛們進入大廳。
這時候有其他榮軍院的內部人員看到了弗蘭茨一行,經過彆人提醒那個攪動大鍋的男人也看到了這群不速之客。
他心中暗罵道“哪來的小兔崽子,跑這裡麵玩來了。”
“出去!”男人瞪著眼睛厲聲喝道。
塔菲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走台階時一趔趄沒有站穩便摔在了地上。
隨之傳來的是一陣嘲笑,幾個榮軍院的內部人員被塔菲滑稽的樣子逗笑了。但他們的態度卻並沒有改變。
“你們幾個!出去!聽見沒有?!”
一旁的阿卡多夫不屑地發出一聲冷哼,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報出自己的身份好嚇對麵一跳。
不過阿卡多夫剛要張嘴就被弗蘭茨攔住了,斬草要除根,弗蘭茨既然決定了要動手就要徹底解決問題,最起碼是要解決掉這一批人,這是他的底線。
這時在隊列末尾的一個老兵幫忙將塔菲拉了起來,隨即笑了笑卻將後者嚇得一屁股又跌坐在地上。
這個老兵四肢健全,但是那張臉卻異常猙獰恐怖,整張臉像是被劈碎了一樣,五官的位置都扭曲了,一道道肉疤像是蛆蟲一樣爬滿了臉龐。
無法想象是怎樣的創傷才能留下這樣的疤痕,他今天還能站在這裡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哪怕是弗蘭茨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其他人更是被嚇得麵無血色。
中間台子上的內部人員看到弗蘭茨一行人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開始罵道。
“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都是聾子嗎?跟這群廢物一樣?”
弗蘭茨用手壓了壓,並沒有回話,隻是向前走著,他想看清這些老兵的樣子。
弗蘭茨一步一步地走著,這些人每個人的身上都訴說著一段傳奇,至少以現代醫學的角度來看,他們能活下來真的很不容易。
在那個缺醫少藥的年代,處理這種大麵積的創傷和截肢手術確實太難了。
當時的醫學落後,而醫療器械的發展就更加滯後。
那些斷腿的老兵,無論是斷一條腿,還是兩條腿都隻有一副拐杖而已。
輪椅在這個時代已經被發明出來了,弗蘭茨在皇宮之中見過,但那不過是一群孩子們拿來取樂的工具而已。
而真正需要它的人們大多根本用不起這些東西。
這些老兵雖然穿的都是軍裝,但是看起來卻是五花八門的。
他們大多還穿著自己原來部隊的服裝,而奧地利的地方部隊複雜程度可能是歐洲之最。
另一方麵,已經過了幾十年,那些老兵身上的軍服早已破爛不堪,縫縫補補與乞丐無異。
他們的空洞無神的雙眼在看到弗蘭茨一行人的時候,短暫地恢複了神采和羨慕的目光,但隨即又暗澹下去了。
弗蘭茨知道這些人與世隔絕、再加上身體的殘疾,內心是敏感而自卑的。他們羨慕年輕人身上的活力和健康,羨慕他們身上光鮮亮麗的軍服。
但這些老兵曾經又何嘗不是滿腔熱血的年輕人呢?
弗蘭茨繼續向前走著,他的步伐越來越堅定,因為他覺得這一切不對,他該做點什麼,他要做點什麼,他必須做點什麼。
弗蘭茨一路走到台上,看了看那口散發著惡臭的大鍋,沒洗乾淨的內臟,泛黃的菜葉,粘稠且不知名的調料。
“豬食。”這是弗蘭茨腦海裡的第一印象。
“這是你們的早飯還是晚飯?另一頓也是這個樣子嗎?”弗蘭茨清了清嗓子高聲問道。
沒人回答。
一旁在大鍋前的那個廚子看到一個小孩子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中,便掀起那個長勺準備潑弗蘭茨一身。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弗蘭茨一個閃身到了廚子麵前,先是肘擊後者胸口,再一拳擊中對方下巴,然後揪住對方的頭發直接按在了大鍋裡。
要知道這種粘稠的東西,比熱水更可怕,那廚子立刻發出了如殺豬一般的慘嚎。
弗蘭茨隨即鬆開手,在對方剛抬起頭還未站穩的時候,直接飛起一腳命中對方下體要害部位,使用的腳法是空手道中三日月蹴。
這種腿法的整體威力不如鞭腿或者是後蹬,但優點是幅度小且威力集中在一點。
弗蘭茨的動作太快也太過狠厲,周圍的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都愣在原地,任由那雞飛蛋打,麵部嚴重燙傷的廚子在地上哀嚎。
那些老兵倒是見過也不害怕,但是距離太遠,心有餘而力不足,更重要的是此時那個少年做的便是他們一直想乾的,為什麼要阻止?
好一會那些榮軍院的內部人員才反應過來就被抄起家夥準備將眼前這個少年人五馬分屍。但隨即弗蘭茨就拔出了槍,而且還是兩把,並且是可以連射的最新式的左輪手槍。
“跪下,雙手抱頭。”弗蘭茨回頭瞥了一眼,看那些人還在遲疑便開了兩槍正中衝在最前麵那人的雙腿。
“跪下,雙手抱頭。”弗蘭茨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平靜。
這時候那些內部人員才放下手中的家夥跪在了地上雙手抱頭,此時他們心中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因為所有人都聽說過幾十年前卡爾大公在榮軍院裡殺人的事情。
被他們弄死的那些老兵們也曾經這樣詛咒過他們,不過哪怕是卡爾大公也隻是誅殺了“首惡”,其他人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另一方麵,聽到剛才的槍聲,上百名全副武裝的侍衛便衝了進來。
這更印證了他們的猜想,看來確實是有大人物來,但外麵的人怎麼沒先來報信?
不過此時他們還抱有一絲僥幸,那個哀嚎著滿地打滾,不知是捂上麵好,還是捂下麵的家夥的父親當年就在榮軍院裡工作。
既然他能子承父業,想來他們這些幫凶應該也沒事,畢竟法不責眾。
“這是你們的早飯還是晚飯?另一頓也是這個樣子嗎?”弗蘭茨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終於有一個老兵站了出來。
“這既是早飯又是晚飯,誰讓我們一天隻能享受一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