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宮廷和膝枕,奧地利的天命第八十四章k先生
維也納,獅王之傲大酒店。
當所羅門·羅斯柴爾德早起接過報紙的時候,險些將一口老血噴在報紙上。
《四大劇團首席舞者同時辭職,並將組團出道。這個消息鋪滿了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尤其是小道報紙更是將其添油加醋之後搞得麵目全非,但卻是更博人眼球。
此時的黑市生意是所羅門在維也納除了銀行以外唯一穩定的收入,而劇場則是門麵。此時門麵的門麵被人奪走了,他又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但有一件事卻讓所羅門心驚不已,那就是四大劇團的首席舞者同時請辭。如果隻是一家,那極有可能是其他家的陰謀。
但是四大劇團的首席舞者同時被挖,那就是有第五方勢力想在維也納分一杯羹了。而此時這種行為雖然為第五方勢力的登場賺足了眼球,但是也等於同時向四大家宣戰。
做出這種事的人要麼就是個白癡,要麼就是有著天大的靠山。
以所羅門以往的經驗看來這種行為和自殺無異,但是他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或許對方真有足夠的底氣也說不定,就像當時巴伐利亞同鄉互助會掃平維也納的黑道勢力一樣。
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外來的幫派,能在不到十年的時間成為維也納地下勢力的龍頭老大。
當然人們更想不到這個幫派居然會和皇室扯上關係,而知情者卻不敢說,因為皇室和政府為了麵子一定不會承認。
那麼說話的人就是在誹謗皇室,誹謗政府,這可都是大罪,而兩罪並罰最低也是個流放。
想到此處,所羅門還是決定靜觀其變,畢竟四大劇團背後都有各自勢力撐腰,而維也納暗道的蛋糕就那麼大。
多一個人大家就會少分一些,所以最好還是讓這個新人消失比較好
其實有人已經試探過了,弗蘭茨一行人的馬車剛離開就被人跟上了。
好在他提前布置了五百名密探。跟蹤他的黑幫打手都懵了,因為突然之間有人做了個手勢,然後整個大街上的人就好像瘋了一樣直接衝向他們。
幾個黑幫打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地上,然後在秘密警察的審訊室中遭受了一頓毒打,他們便將一切都招了出來。
這些家夥來自波西米亞,他們是當地豪族溫斯特家族豢養的打手,專門負責處理一些生意上不體麵的事情。
溫斯特家族在維也納的生意並不多,是四大劇團背後勢力中最弱的一個。
但也是其中崛起最快的,僅僅用了幾十年就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貴族成為了波西米亞的土皇帝,哪怕是總督和高官上任也要先拜訪他。
若是沒有溫斯特家族的首肯,就算是政府的官員也無法上任,即便是上任了也會死於非命或是身敗名裂。
弗蘭茨略微調查了一下,此人說是王者,但實際上不過是卡爾大公家族裡的一介家奴而已。
溫斯特的父輩靠著賄賂當上了卡西米爾家族卡爾大公養父的家族在波西米亞的執事,之後幾十年如一日地欺上瞞下成了當地一霸,但還不足以稱王。
到了溫斯特這代,他一方麵繼續利用卡爾大公的家族作為掩護四處撈取好處,另一方麵他審時度勢成為了捷克民族獨立運動最大的讚助人和實際領導者。
這才讓溫斯特家族一躍成為了波西米亞地區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哪怕是高官總督想要過得安穩也要看他們家的臉色行事,否則自己的轄區內就會動亂不已。
此外溫斯特手下還有一支號稱五千人的部隊,取名叫捷克民族革命軍,實際上就是他的打手集團,所做之事便是替他看場子守家業。
這些打手來的目的便是找幾個容易下手的目標綁起來,然後向其家族索要贖金,給他們一個教訓。
但是沒想到弗蘭茨一方早有準備就被抓了。
正好弗蘭茨還愁沒有地方先臨時安置一下自己籌建的這個女團呢,便讓人繼續審問那幾名以便搜集更多的罪證。
審訊這種事情秘密警察很在行,尤其是有目的的審訊。期間有一個溫斯特家族在維也納的管事想要來秘密警察的大獄裡提人,態度囂張令人記憶深刻。
這人知道的顯然比那幾個打手知道得更多,更詳細,然後這位管事就也被秘密警察的頭目送進了大獄。
在一番“友好”的互動之後,溫斯特家族便被定下了幾十條罪狀,包括但不限於販賣人口、逼良為娼、欺行霸市、綁架、暗殺、投毒、與外國政府勾結、出賣本國情報
弗蘭茨想要溫斯特家族在維也納的產業,這種話秘密警察的頭目一聽就明白什麼意思,當天就將溫斯特家族在維也納的管事換了一茬。
溫斯特家族的家徽被丟在地上,取而代之是一個字母“k”。
第二天,便有一支軍隊從維也納浩浩蕩蕩地前往布拉格。
此時在布拉格城市中心聳立著一處法式建築,麵積兩萬四千平米的大宅中埃裡克·溫斯特正在看著手下一下一下地扭動絞棍,受刑者雙眼上翻、口吐白沫、四肢無力地在掙紮著好像要抓住什麼東西,又好像是想殺了誰
受刑者本是一個富商的兒子,本來隻是小富之家,但隨著奧地利帝國加入德意誌關稅同盟訂單大幅增加。
本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自家的產業卻被溫斯特男爵看上了。他的父親本就不願出售家族產業,再加上溫斯特男爵給的價格實在太低便拒絕了這個提議。
但也因此遭受了飛來橫禍,溫斯特男爵稱富商一家是奧地利人的走狗,之後便有大批的捷克人上門將富商活活打死,並搶光他家所有的財物。
他看著自己衣衫不整的母親,在已經淪為廢墟的家中盲目地尋找著父親的遺骸時他的心在滴血。
他要複仇!但無奈溫斯特家族的勢力實在龐大,沒有律師願意為他申冤。
最後哪怕是一位正直的法官拚上了前途和性命,也隻為其換來了一百弗羅林的撫恤金和一句十分勉強的“不好意思”。
他用了三年時間,終於得到了刺殺溫斯特男爵的機會,但是他失敗了。
對於這樣的刺殺,溫斯特男爵並不驚訝,也不害怕。相反他很喜歡這樣,尤其是對刺客的公開處刑。
每一次公開處刑都能震懾宵小,每一次公開處刑都能讓他感覺自己離權利的巔峰更進一步。
溫斯特男爵慵懶地搖晃著紅酒杯,他想著“這不是第一個刺客,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突然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溫斯特先生!有人叫你出去”那人看起來一副十分慌張的樣子。
溫斯特喜歡彆人叫自己先生,因為這樣顯得他更加親民也更加進步。當然還有另一方麵,那就是他覺得男爵太小了,與他的身份地位不相配。
溫斯特想做的是總統,波西米亞共和國的大總統
“什麼人?讓他等著,沒看我這裡忙著呢嗎?”溫斯特的話裡已經有了三分怒意。
溫斯特平日裡積威甚重,通常他這樣說話對方都閉上嘴巴惶惶不可終日。
但那人還是說道。
“溫斯特先生,您快出去吧。外麵好多人,他們都都有槍”
“槍?”溫斯特冷哼一聲,他心道“槍算什麼?我在城外的莊園裡還有五十門火炮呢!戰馬不多,也就兩千匹。隻要我願意就是明天拿下布拉格也不是什麼難題。”
不過有人帶著槍上門倒是引起了溫斯特的興趣,已經很多年沒人敢挑戰他在布拉格的地位了。
當然他並不害怕,因為此時大宅裡還有兩百多名槍手,而且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而是經過長期訓練的捷克共和軍的精英。
“我聽聽是哪個不開眼的想要跟我叫板?”溫斯特此話一出,周圍家族裡的骨乾成員都笑了起來,他們確實也都覺得這世上沒什麼好怕的。
除了上帝沒人能把溫斯特先生怎麼樣,不過看他經常出入教堂也沒遭天譴,可能是上天也默許了他的行為,他們這些做手下的自然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不一會那個手下又跑了回來。
“他說他叫阿爾布雷希特·弗裡德裡希·魯道夫。”
溫斯特的手下們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著波西米亞地區有沒有一個大人物叫這個名字,顯然是沒有。
於是乎,就有人站起身來。
“溫斯特先生,這個人居然敢這麼無禮,我現在就把他抓過來給您賠罪”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斯特抄起手槍一槍崩了腦袋。
彆人可能沒聽過這個名字,可能不認識這個人。但是溫斯特卻不可能沒聽過,那是未來家主的名字。
這個家主並不是溫斯特家族的,而是卡西米爾家族的。溫斯特哪怕再無法無天,卻也不敢對卡爾大公一家有任何輕慢,他每年都會用重金賄賂卡爾大公的管家以便可以繼續借用其名號為非作歹。
弗蘭茨有能力將溫斯特家族徹底消滅,但他還是希望讓卡爾大公的家裡人來處理,畢竟這樣會體麵很多。
卡爾大公去了瑞士,阿爾布雷希特便是實際上的家主。這一次到布拉格他帶上了自己家族的衛隊,以及他直屬維也納城防軍。
那個平日裡像帝王一般的埃裡克·溫斯特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他見到了卡爾大公家族的衛隊,那齊整的軍容和堅毅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他小的時候。
三十四年前,卡爾大公騎著白馬帶著軍隊趕赴前線與拿破侖決戰。當軍隊穿過埃裡克·溫斯特家的莊園時,他羨慕極了。
埃裡克·溫斯特也想做那樣的人,他父親老溫斯特告訴他那必須要有錢有勢才行
溫斯特有一種想要膜拜的衝動,但是此時的阿爾布雷希特騎在馬上黑著臉說道。
“你這些年都乾了些什麼?”
“沒什麼,我每年都是足額地向大公繳納足額的利潤,我們溫斯特家族永遠是您的仆人。”
溫斯特說這些話時十分自然,態度也立刻發生了轉變,就好像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阿爾布雷希特一揚手,便將記錄著溫斯特家族罪行的手記丟向了埃裡克·溫斯特。
埃裡克撿起地上的紙看了看十分平靜地說道。
“這都是假的,都是對我的汙蔑。我請您再好好查查。”
阿爾布雷希特一揚馬鞭狠狠地抽在了溫斯特男爵的臉上,所過之處立刻皮開肉綻。
“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埃裡克·溫斯特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澹澹地反問道。
“你想開戰嗎?”
他這句話哪怕是說給此時掌管波西米亞軍事的溫蒂格雷茨親王聽,對方也要忌憚三分。
不過阿爾布雷希特隻是說道。
“你還不夠格。”
這讓溫斯特感到了莫大的侮辱,從來就沒人敢和他這樣說話,今天是看在卡爾大公的麵子上才給眼前這個年輕人麵子,沒想到對方如此不識抬舉。
溫斯特剛要開口就被阿爾布雷希特打斷。
“給你二十分鐘時間,讓婦女和兒童離開。二十分鐘之後這裡不會再有活人。”
溫斯特不相信他聽到的話,不禁放聲大笑。
溫斯特相信軍隊在城市中心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不可能不引起轟動,而在這座城市裡他的捷克民族獨立軍總人數已經超過了一萬,再加上他手上的勢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將這支軍隊包圍。
到那個時候,他就要帶人突襲軍火庫,然後坐火車反向突襲維也納
然而事實上是那些拿著小刀刀,小棒棒的流氓、地痞們看到正規軍時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其實維也納城防軍論戰鬥力可能還不如二流軍隊,但是論欺負人的能力絕對是奧地利帝國第一。
這些紈絝子弟的紈絝子弟,整天乾的就是欺負人的勾當。往街上一站就能嚇得那些癟三尿褲子
大宅內的戰鬥也根本稱不上是戰鬥,最多隻能算是屠宰。
被溫斯特寄予厚望的捷克共和軍的精英們,在阿爾布雷希特的軍隊麵前僅僅支撐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這不僅僅是人數上的差距,裝備同樣天差地彆,在轟鳴的大炮麵前,那些平日裡誇耀自己不怕死的捷克勇士們變成了瑟縮在牆角的綿羊。
同時這也是狙擊槍第一次投入戰場。這些帶瞄準鏡的狙擊槍是蒂羅爾兵工廠的最新產品。
溫斯特家族很快就被掃入到了曆史的塵埃之中。
奧地利政府此次的軍事行動為波西米亞地區除了一大害,平民們支持還來不及,又有幾個人會出來指責政府的行為呢?
再說媒體也在奧地利的控製之下,就算有人想為溫斯特招魂或者是鳴不平也要考慮那些士氣高漲的德意誌民族主義者。
至於溫斯特家族在維也納的產業很快就被“k先生”接手了,那家劇院也被改名叫做暗月劇場。
其實之所以會有這個名字,完全是弗蘭茨在決定建立一個劇團的時候想起了暗月馬戲團的名字。
“暗月馬戲團?”當時在房間內的四位首席麵麵相覷,不知道“k先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暗月劇團。就叫這個名字吧。你們可以賣自己,那麼為什麼不願意為自己打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