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宮廷和膝枕,奧地利的天命第七十二章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愛爾蘭,南部某貴族莊園。
一位女騎手精神抖擻地驅使著高大的白色駿馬在馬場中疾馳,但是她和那匹白色牝馬都覺得圍欄內的天地太小了。
女騎手抓緊韁繩猛一夾馬腹,駿馬越過圍欄在林間的道路上疾馳,六月的風1843年吹在她臉上,讓其感到一絲清爽。
道路兩旁那些歪歪斜斜的房屋便是她的“鄰居們”,這讓其臉上閃過一抹厭惡。
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以及那種天生冷澹傲慢的氣質,女騎手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
她心中此刻正想著,一會的見麵。
那個能乾的銀行家應該還會給她帶來驚喜,畢竟她沒有囤積糧食或者是商品,而是購買了土地。
沒錯,那些該死的愛爾蘭窮鬼的土地,雖然肮臟,但它們一定能給自己帶來不菲的收入。
至於自己的那幾個情人,應該獎賞他們一番,但是不能太過,以免他們懈怠,晚上還要好好鞭策他們才行
就在此時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也將女騎手的想象中斷了。
駿馬被嚇得前蹄高高抬起,而它不知道的是此時它的主人已經倒了下去一隻手無力地垂著。
正因為剛才的動作,女人的屍體從馬背上摔落在地,滾進了泥濘之中。
剛剛還高高在上的女主人,此時已經成了一具在泥水裡打滾的屍體。
頭顱被擊中,紅的、黃的、黑的在女人嶄新的白襯衫上形成了一幅詭異的畫。
殺手吹了吹槍口,轉身跳上了一輛拉乾草的馬車。
“這槍不錯。”槍手隻說了這麼一句話,對方也並未回答。
車夫若無其事地催動馬車,田間的小路上僅僅留下兩行不清晰的車轍。
過了好幾個小時之後,人們才在泥濘中發現女騎手的屍體,她的馬匹和衣物,以及隨身物品都不見了,留下的隻有一具沾滿泥漿的屍體。
倫敦,唐寧街。
羅伯特·皮爾拆開一封信剛看了幾眼,便將它丟在一旁,雙手放在腦後長長呼出一口氣。
但實際上他的頭皮都要炸開了,最近一段時間裡,托利黨好幾個重要的支持者都遭到了暗殺。
最初人們懷疑這是政治暗殺,因為最初的幾個受害者都是官員,但是很快受害者就不隻是官員了,富商、大地主、繼承了巨額遺產的寡婦等等。
不過很快人們又發現這就是政治暗殺,因為死者都是托利黨的支持者。
羅伯特·皮爾已經幾次下令嚴查此事,但是受害者依然在不斷增加,而凶手的身份依然毫無頭緒。
好在女王並沒有過問此事,否則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羅伯特·皮爾覺得這些應該是憲章派搞的鬼,畢竟英國政府不但沒有滿足他們的要求,相反還派兵鎮壓了憲章派的遊行。
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此時正值英國經濟危機。本來就有大批工廠倒閉,如果再給工人增加工資,恐怕會進一步影響整個英國經濟。
雖然這場經濟危機的根源是他們和輝格黨對形勢判斷錯誤,而囤積居奇導致的;但是屁股決定腦袋,商人們才是和自己一夥的,政府必須首先保護他們的利益。
於是乎,經濟危機轉嫁到城市的工人和鄉村的農民身上,兩者苦不堪言。
“然後他們便雇傭殺手襲擊政要和富人,多麼卑劣粗陋的一群人啊。”羅伯特·皮爾感慨道。
“我們必須給他們留下血的教訓,讓那個既沒有財產又沒有理智的階層懂得革命的危險性。更確切地說,我們必須讓他們知道代價是什麼!”
羅伯特·皮爾在國會上康慨陳詞迎來了經久不息的掌聲,然後他回到家裡調撥了兩百名軍人和五門大炮保護他的安全
維也納,美泉宮。
老實說弗蘭茨沒有想到,所謂的憲章派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奧地利一方隻是支援了少量的武器和資金,他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乾掉英國政府這麼多大人物。
想必此時英國高層一定是亂成一團,人人自危吧。
當然這不是弗蘭茨的本意,他要的隻是英國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而已。
此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奧地利積攢的黃金有些太多了,一旦全部放出去恐怕會造成黃金貶值,產生通貨膨脹。
如果是正常的通貨膨脹其實無所謂,就怕通脹率過高,到時候人們對奧地利政府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又會蕩然無存。
其實此時弗蘭茨有幾種選擇,還債?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可以解決困擾奧地利幾十年的債務問題。
人們都喜歡說“無債一身輕”,但對於一個公司,或者一個國家來說“無債”可並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如果真的將奧地利帝國近二十億弗羅林的債務全還了,分分鐘就能造出無數個百萬富翁。
不過還是那句話,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麼要還。
相比之下,另一個看似離譜的選擇在此時就顯得合理多了。
“暴兵”,就是將錢投在軍事上。當然此時投資的並不是陸軍,而是海軍。
沒錯,在這個海洋的時代奧地利的海軍和海運還太過弱小。而眾所周知,從古至今無論任何時代,海軍都是吞金獸。
隨著與非洲、中美洲、亞洲地區貿易的增加,奧地利帝國也確實需要更多的船,而且很多“大事”都需要船。
弗蘭茨知道在這上麵投資他一定不會虧。弗裡德裡希也是個正直的人,隻不過他的手下們卻未必如此。
所以弗蘭茨還需要派遣一些人對其進行監督,但老實說他身邊可以用的人還真不多,尤其是在政經方麵。
至於老皇帝為弗蘭茨安排的那些小夥伴們,此時還是一群小屁孩,即便是有幾個已經成年也缺乏曆練。
而且這群人也不是什麼經天緯地之才,卻有著極為特殊的身份。真要是放他們出去管事,恐怕又會釀成外行指揮內行的悲劇。
再加上官場的水太深,哪怕這些人有祖先蔭庇也未必能弄清其中的門道。
所以弗蘭茨隻能去找布魯克男爵。因為哪怕是此時布魯克男爵已經貴為奧地利帝國中央銀行的行長,他也隻是添了一輛馬車,仍然住在那間鐘表店的閣樓裡。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弗蘭茨覺得這樣的人身邊一定有能用得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