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魯士,波美拉尼亞。
奧托先生組織當地民眾們堆砌的石牆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俄國人並沒有到來,戰爭也沒有發生,他自己倒是獲得了一個“波美拉尼亞防禦者”的稱號。
當然俾斯麥對彆人的想法並不在意,局勢並沒有向壞的方向發展讓他既慶幸亦欣慰,這就足夠了。
隻不過普魯士軍隊在那慕爾糟糕的表現實在是令他失望透頂。他無法理解是多麼無能的人指揮才會導致十幾萬大軍敗給兩萬法軍,主力還被人堵在城裡的局麵。
此次出兵盧森堡的行動不但什麼都沒得到,還出了大醜。這對於普魯士的國際聲望是個不小的損失,最終隻能在列日公國的歸屬問題上讓步。
在俾斯麥看來這是普魯士唯一的收獲,奧地利人再次被推到了第一線,直麵法國人的威脅。
“利用法奧的矛盾為王國謀取利益是可行的,但那樣做毫無疑問會招致邦聯內其他國家的反感。不過想要領導德意誌早晚都要收拾那些小邦國。這一點似乎並不重要”
奧托先生腦海裡正在飛快地思考著,一群勞工將大量的商品搬入了宅邸。
“輕點,輕點!這可是從維也納淘來的!很貴重的!”
是的,俾斯麥也加入到了去奧地利的淘貨大軍之中。雖然愛國者的身份讓他排斥這個龐大的南部鄰居,但卻又離不開它的商品。
更何況奧國貨在普魯士銷量很緊俏,這一次降價有實力有倉房的容克貴族們都囤積了大量的貨物。
他們相信一旦奧地利的促銷結束,那些商品就會恢複原價,這樣他們就可以賺上一筆了。
俾斯麥決定將這些物品賣掉之後,決定再拿出一部分積蓄去一趟巴黎。好奇心驅使他想見一見世麵,近距離目睹世界第一大都市的風采,去看一看盧梭、孟德斯鳩和伏爾泰等智者的故鄉
此時以巴黎為代表的法蘭西文化依然被世人所追捧。但隨著一隻蝴蝶使勁兒地撲騰,曆史的十字路口發生了一些細微變化。
維也納和巴黎都是公認的歐洲大陸上唯二的大都市,且單從學術氛圍和藝術氣息來看,前者是超過後者的。
不過波美拉尼亞的奧托曾作為普魯士使團中不起眼的一員訪問過一次維也納,這座精美的城市給他留下了複雜的印象。
其壯麗堂皇又不失繁華,卻有失一國之都的威嚴。那些精美絕倫的建築和飄蕩在各處靡靡之音,實在很難讓人產生敬畏。
(之前的劇情裡,俾斯麥到過維也納。)
維也納,美泉宮,弗蘭茨對於阿佳妮的暗殺提議不置可否,安德魯伯爵隻是一個小人物,他的生與死對全局幾乎沒有影響。
外萊塔尼亞幾乎和內萊塔尼亞脫節了,當薩格勒布線和錫比烏線開通之後,它會淪為徹底的國中之國。
(薩格勒布是克羅地亞中心城市,薩格勒布線是環匈牙利南線,北線的布科維納線已經竣工,剩下的就是東線的錫比烏線。
肯定有人問為啥沒有西線,因為西邊是奧地利本土。)
弗蘭茨審閱了一下關於最近國內商品預售情況的文件,發現啤酒的銷量遙遙領先甚至到了可能會威脅到糧食安全的程度。
慶幸的是英國忙著拋售的農產品,最後還是到了自家手中。隻不過價格嘛,還不如他們進價所付的花費。
未雨綢繆的弗蘭茨還以本國教會的名義購買了一批糧食偷偷運到了愛爾蘭島上,以應對可能爆發的危機。另外教會還在緊鑼密鼓地向當地秘密輸送宗教人才,此時愛爾蘭島上僅有的一百多座天主教堂,其中已經滲透的就多達100座。
其實這些被派往愛爾蘭的神職人員並不清楚自己的具體任務是什麼,他們隻是被告知要應對可能出現的災禍。
“因為一個無法確定的預言就犧牲幾百上千人數年的時光,這太神聖了。”
當然,也隻有信徒才能乾得出來這種事情。
大多數神甫都覺得預言中所謂的“災禍”就是貧窮,因為他們大多來自奧地利的富裕地區。雖說窮人遍布世界各地的大街小巷,但是愛爾蘭人的貧窮依然超乎他們想象。
“他們沒有床,沒有被子,隻有稻草,那些房屋比馬廄還要簡陋。那些發酸的土豆在我們的國家隻配喂豬,那些草籽和樹皮混在一起的糊糊,讓我的嗓子像被刀割一樣疼”
“很難想象一個民族居然可以如此頑強且卑微地活著”
“這是一片文化的沙漠,幾乎沒有人識字,他們說自己信仰上帝,但是卻不知道聖經的內容”
“愛爾蘭人沒有土地,幾乎所有的土地都屬於外來者和他們的仆人”
“這裡的人整天都在睡覺但和英國人說的不同,他們並不懶惰,隻是為了生存而不得不節省能量”
這便是第一批到達愛爾蘭的奧地利教士們的感受。這些神職人員得到了“好心人”的饋贈,但他們不太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有人選擇將糧食賣掉,拿賺來的錢在教區興建學校,因為他相信知識就是力量,學習才能致富。
有人則從地主手中購買土地,然後分給愛爾蘭人去耕種,隻收取少量地租以維持教堂開銷。
很快他們就遇到了難題,那就是引起了一部分英國人的警覺,甚至還有人因此製造並散布謠言。
“那些天主教徒正在用土地收買愛爾蘭人,他們想要殺光我們(新教徒/英國國教教徒)。”
曆史上這種謠言在美國流行過數次,每一次都能造成大麵積的人道危機。
最後那些神父為了保住教堂不得不又將土地還給了英國地主,這才將此事壓下。
當然也有人意識到購買土地和置辦學校過於麻煩,很難讓普通信徒感受到“上帝的仁慈”。這群施恩派的解決方法是直接將糧食做成聖餐,給所有來參加禮拜的信徒發放。
為了避免珍貴的食物因長時間擱置而腐爛掉,一些心思縝密的神甫乾脆直接帶著聖餐去村裡發放。
在短時間內教堂變得熱鬨起來了,甚至很多穿著得體的人也趕來分聖餐。
也讓教士們對自己的傳教效果感到較為滿意,但很快隨著聖餐發放的結束,教堂裡再次充滿了窮人。他們的一切努力似乎都白費了。
有些教士則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囤積糧食乃應對災禍最有效的辦法,那麼何不照辦呢?
行動派們說乾立馬就乾,組織人員開始在教堂下麵挖地窖,將糧食儲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這些人過得異常清苦,被同行們稱為守財奴。
當然也存在著不少過不慣清苦生活的“體麵紳士”離開本國後由於缺乏監督和管控變得肆意妄為起來,貪婪並沉迷享受的他們不僅將變賣糧食當成了一種斂財的生意,甚至還和英國人搭上了線,出賣奧地利教會的情報。
當然後來因為並沒從他們那裡套出有價值的信息,英國方麵也再懶得搭理這些沒骨氣、沒價值的家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