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奧地利皇家科學會的一間裝飾頗為華麗的臨時會議室裡賓朋滿座,每月一度的科學研討會正在這裡舉行著,而這也是阿伏伽德羅第二十四次借用這個科學家的舞台來闡述自己的研究成果。
此前的二十三次會議中他都被人否決了,如果換成常人的話恐怕早就因不堪忍受冷眼和嘲諷憤而離席。
而對他的觀點持否定態度的並不是一名普通人,而是此時歐洲化學界的絕對權威,英國人道爾頓。
但這位來自於亞平寧的敢言者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尤其當他相信真理就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
阿伏伽德羅從來就不是一個對權威敢怒不敢言的唯唯諾諾之人。
想當年還是一個毛頭小子的他就敢站出來公開挑戰“數學之王”高斯的理論,並且用自己的方法辯得對方啞口無言。
當年的高斯在數學界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被所有的同行譽為“距離真理最近的男人”。
此人確實對數學的發展做出了無與倫比的貢獻,然而哪怕是這樣的人也並非完人,也會犯錯。
“科學規律僅存在於數學之中,而化學不屬於精密科學之列。”
對於高斯的斷言很多人想反駁,但對麵那個史無前例的天才時又害怕自取其辱。
這時候一位半路出家的物理學學生,阿伏伽德羅大膽地提出了和高斯不同的看法,他認為數學是自然科學之王,但沒有了其他自然科學,那麼數學就會失去其真正的價值。
高斯當時已經是功成名就,而阿伏伽德羅在一年之前還是都靈鄉下的稅務官,更何況後者主修的是物理,化學僅僅是他的副業而已,屬於典型的不懂化學的物理學家不是好稅務官。
高斯的脾氣並不算好,當場就對阿伏伽德羅進行了羞辱。
“對數學來說,化學僅僅是一個女仆而已。”(翻譯的版本不同,但是意思都差不多。)
阿伏伽德羅麵對羞辱,並沒有惱羞成怒,而是用一個實驗回敬了對方。
他在高斯的麵前將兩升氫氣,放入一升氧氣中燃燒,結果獲得了兩升的水蒸氣。
“請您看吧,在化學上,我可以做到+等於,您在數學上可以嗎?”
雖然阿伏伽德羅的回敬很精彩,但是卻隻為自己贏得了一個“冒失鬼”的稱號。
之後又無意中得罪了道爾頓,遭到後者的持續打壓,甚至一度丟掉了都靈大學教授的職位,一度隻能靠家裡的接濟度日。
曆史上的阿伏伽德羅一生從不追求名譽地位,隻是默默地埋頭於科學研究工作中,並且在年提出分子假說,這本該使人們對物質結構的認識推進了一大步。
但遺憾的是,阿伏伽德羅的卓越見解長期得不到化學界的承認,反而遭到了不少科學家的反對,被冷落了將近半個世紀。
可現在又不同了,在尊重科學和知識的“唯物主義者”弗蘭茨的鼎力支持和資助下,這位遭受冷遇的科學巨匠就獲得了與全中歐最好的化學家們交流和探討的寶貴機會。
這讓他極大地完善了自身的理論,同時也讓那些鼻孔朝天看人的天才們重新審視自己。
這讓他極大地完善了自身的理論,同時也讓那些曾經對阿伏伽德羅的理論不屑一顧的天才們重新審視這個理論。
此時在場的化學專家有
富克斯,巴伐利亞人,礦物學家,分析化學奠基人之一。
德貝萊納,一位自學成材的天才,創造的由氫化裝置組成的充氣氣體照明燈,極大地影響了當時和後世的公共照明工程,同時也是一位檢驗原子量方麵的專家。不過由於沒錢沒勢,並沒有獲得他所發明技術的專利,生活十分拮據。
費希爾,波西米亞人,以他發現的“費希爾鹽”載入無機化學史冊,同時也是伏達電池的先驅者之一,確立中毒檢測的方法。
(伏打電池,早期電池,實用性很差。)
蓋莫林(也稱格麥林),漢諾威人,氰化物專家,編寫了諸多化學入門著作,培養了一批後世聞名的化學家。
米切利希,奧爾登堡人,晶體化學專家,合成了“硝基苯”,在燃料,火藥,蔗糖發酵方麵均有傑出貢獻。
弗裡曼·龍格,漢堡人,從煤焦油中萃取酚、氮等物質,研發紙色譜,同時也是紙色譜測定技術的先驅,還是染料化學的大佬。
舍恩拜因,巴登人,全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典型,其中最主要的幾個發現是自動氧化、誘導反應、火棉膠(硝化纖維,蕪湖起飛)、電化學和鈍化鐵。雖然一輩子都致力於治病救人,但是他的發明後來基本都成了殺人的武器。
維勒,格麥林的學生,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化學家之一。
李比希,農業化學奠基人,與維勒一同合成尿素。
(最後這兩個是巨佬,如果展開講,一章都不夠,所以不寫了。)
等等
這些在人類化學史留下濃重一筆的人絕非庸才。之所以一直不待見阿伏伽德羅的理論並非是權威的壓力,主要原因是當時的自然科學還無法區分出分子和原子。
同時由於有些分子發生了離解的現象,讓阿伏伽德羅假說很難給出有說服力的實證解釋。
不過由於某隻蝴蝶扇了幾下翅膀,一些細枝末節的障礙由韌而解,所以他們自然沒有理由繼對這種理論持否定態度。
同時這些人也很清楚,這個理論的確立,將會給整個化學世界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曆經年的努力,阿伏伽德羅終於如願以償,然而留給他慶祝的時間卻不多。因為後麵還有人打算展示和論證自己的新成果。
其實此時的阿伏伽德羅很幸運,因為他的成果被人認可的時間提前了二十年,曆史上的他甚至沒能活著等到那一天的到來。
在弗蘭茨的推波助瀾之下,一個個新理論、新發明、新方法被提出。這些激動人心的東西,最終將會改變整個世界。
對於皇家科學會的科學家們,這種不斷迭代的知識也讓他們耳目一新。
當然也有讓科學家們頭疼的怪物,比如巴貝奇和阿達研究出的蒸汽動力計算機。
之前兩人將差分機的精度推進到了小數點後七位,並且簡化了使用方法計算精度高達位。
這讓很多物理學家和化學家不必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反複計算上。
其實也多虧了弗蘭茨旗下那幫狂人們搞出的大功率液壓機,讓奧地利帝國擁有了遠超這個時代的精密零件製造能力。
此時一台需要耗時三個月造價高達兩萬英鎊的位差分機,在維也納隻需要花費一個星期和弗羅林。
而最新式的位差分機的造價也不過一萬弗羅林,並且殘次品的出現率較低。
於是乎巴貝奇和阿達就膨脹了,各種意義上的膨脹,由於二人經常去品嘗學生作品,甚至還打包回實驗室,體重和信心都在飛速增加。
巴貝奇打算研究一種全新的,時間獨一無二的分析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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