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西亞,這個當時普魯士最富裕的省份,號稱全普魯士最忠誠的地方,它的平民卻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與居住在波森和布雷斯勞城市裡的商人和鄉間彆墅裡的容克地主們不同,西裡西亞的下層階級依然蝸居在一百年前那種使用泥牆草頂的破屋之中,微薄的收入讓土豆成了許多家庭餐桌上唯一的食物。
那些整天坐在織布機前的織工們甚至沒有一套像樣的衣服,極度貧困的生活讓人放棄了道德的底線,許多孩子被迫每天外出沿街乞討,盜竊成了一種被鼓勵的行為。
其中受害最深的當屬亞麻紡織工群體,隨著棉紡織業的發展,大量廉價且優質的棉布搶占了亞麻布市場,造成亞麻布價格暴跌。
隨著工業化的不斷延伸,這一情況也隨之不斷惡化,亞麻布織工的收入大幅減少。
同時普魯士政府由於財政拮據未能出台有效政策保護本土的亞麻紡織業和織工群體,反而是要求商人還有資本家上繳和往年相同的稅賦。
結果就是亞麻紡織工的工時不斷上漲,工資反而經常被克扣,為了工作和生活他們不得不舉債度日。
隨著科技不斷發展,織布機也越來越先進,這種以家庭為單位的小型作坊終究難免被淘汰的命運,不斷有大批織工由於無法償還債務而破產。
這些無家可歸的人進入城市工廠之中,成為了所謂的廉價勞動力。隻可惜普魯士的紡織業天生瘸腿,棉花的價格浮動和市場的波動都讓它深受其害。
商人和資本家們為了轉嫁這種風險,自然是絞儘腦汁想儘各種辦法來剝削和壓榨工人。
更要命的是,當地的行政管理,警察,法院及救濟亦完全由容克貴族地主操縱。
富裕的紡織商人隻需繳納一定比例的稅款,體麵的貴族老爺甚至不交稅(名義上需要上繳,但可以通過一係列操作將其轉嫁到其他人身上),而紡織工所要上繳的稅款比例要遠高於那些商人,更要承擔各種封建義務、服役和特殊稅種。
這種稅收上的不平等更是加劇了當地人的反抗情緒。
其實單從收入來看,西裡西亞的紡織工人平均工資為弗羅林年,要高於當時普魯士的社會平均水平。
但是西裡西亞卻有著全普魯士最高的物價,尤其是食物、食鹽、煤炭等生活必需品平均溢價高達,稅種也要多於全國其他地區。
酒水是這裡唯一平價的商品,不過當地人喝的不是啤酒也不是葡萄酒,而是烈酒。當時烈酒就是廉價酒的代名詞,又被稱為劣酒,長期飲用這種酒的當地人身體狀況可想而知。
對於西裡西亞經濟的衰落,普魯士政府還是十分關注的,但是前後的幾位高官都將其簡單地歸結於底層民眾的懶惰,以及目光短淺和缺乏遠見。
但他們忽視了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普魯士政府並沒有製定保護性關稅用來保護其紡織業,反而還說服德意誌關稅同盟打開市場接受來自於英國人的紡織品,以換取向英國出口木材和農產品的權益。
長期以來與俄國的貿易,一直都是普魯士發財致富的關鍵所在。
然而年之後,俄國統治的“大波蘭”地區紡織業開始興起,俄國人為了自身利益設置了貿易壁壘,斷絕了普魯士向東傾銷的可能。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奧地利帝國重奪貝爾格萊德的這開疆擴土的偉大壯舉,給普魯士高層敲響了警鐘。
他們認為在當地經濟不景氣和龍頭產業衰敗的雙重打擊下,西裡西亞人也很可能像貝爾格萊德的塞爾維亞人一樣,一槍不發就投入了奧地利的懷抱。
但實際上,起初由於宗教問題,西裡西亞人對於回歸奧地利並沒有太大期望。然而隨著經濟環境和政治環境的不斷惡化,以及奧地利帝國影響力的不斷增強,有些人不得不開始重新考慮起這個問題了。
糧食危機期間由於普魯士各級政府賑災不利,讓很多人不得不選擇背景離鄉。
與之相反,奧地利主動啟動了大量以工代賑的計劃,而這些工程並沒有說明外國人不可以參加,尤其是德意誌人想偽裝成奧地利人並不困難。
監工們其實早就接到授意,不去理會那些北德意誌來的德意誌人,甚至弗蘭茨還特意派人在德意誌邦聯內部散播這些消息。
書友中不少年紀小的朋友,可能不太清楚乞丐是什麼,也不太清楚為啥有乞丐。就是一群以乞討為生的人,靠人的施舍過活,通常討取零錢和飯食,後來被二維碼所淘汰。
產生乞丐的原因有很多,主要是因為一些不可抗力(天災、流行疾病、戰爭等)所導致的基本生存條件的喪失而走上乞討之路。
按照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這一類型的乞討者主要是為了滿足自身基本的生存需要,即吃飽穿暖,不至於被餓死凍死。一旦基本的生存需要能夠得到滿足,他們一般就會放棄乞討走向新的生存方式。
還有就是職業乞丐,不過在此時的歐洲,這種類型乞丐並不多。當然並不是當時歐洲人多高尚,而是各國都出台了相應的辦法來專門對付這群人。
英國的辦法就是鞭打、罰款、監禁、送殖民地。
普魯士則是監禁六周起步,最高可以判處五年徒刑。
法國強製勞動,或者直接送精神病院。
但是歐洲有組織的乞丐團夥卻很多,通常是通過綁架、誘拐兒童來充當乞丐沿街乞討,一方麵警察憲兵很少會對孩子下狠手,另一方麵小孩子即使被抓也隻會送福利院或者是孤兒院,而不會直接送去監獄或殖民地,不過英國除外。
因此以工代賑的計劃,對德意誌邦聯內的難民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同時弗蘭茨也在宣傳著自己的移民計劃,來奧地利就有地種,願意去海外開發殖民地還有額外補貼。
雖然絕大多數難民由於厭惡損失,並沒有最終留在奧地利,但是他們卻把大量關於奧地利帝國的相關信息帶回了他們的國家,其中還有那首德意誌版《逆浪千秋》。
在工地上聽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覺,甚至學著唱的時候也沒什麼感覺,然而當他們回到“祖國”之後,卻發現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去奧地利帝國走了一遭,他們回到家鄉才發現,自己過得都是什麼日子啊!
災難來臨時是帝國政府出資,讓受災的平民去修建工程,既能讓那些災民體麵地活下去,更能預防下一次災難的來臨。
一方麵是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另一方則是想儘一切辦法讓他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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