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美泉宮。
皇室的小教堂中,弗蘭茨對麵正坐著勞舍爾大主教。
大主教身上煥然一新,所有的裝飾都清一色地換成了紅寶石,尤其是那九枚鑲著紅寶石的戒子煞是顯眼。
勞舍爾大主教打開一口箱子,裡麵裝得滿滿的紅色、藍色的寶石,這些寶石已經被拋光過,到首飾鋪內就能直接進行鑲嵌。
弗蘭茨所不知道的是,這些寶石其實都是極品,總價應該在300萬弗羅林上下。至於那些品相不那麼好的,就直接賣給了珠寶店。
“這些大多是按照弗蘭茨大公,您的指示在真臘找到的,還有一些是教徒們捐獻的。教區已經擴大到八個省,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解放真臘全境。”
很明顯教會對真臘的支援起到了極大作用,橡膠樹已經在教會控製區域廣泛種植,不過距離正式投產還有幾年時間。
目前來說真臘的收益,遠遠抵不上教會的投資,不過弗蘭茨還是有辦法的。
“教會可以考慮先將真臘北部的銀礦收回,來填補日常的用度。”
“可那些銀礦在暹羅人手裡,暹羅是一個擁有800萬人口的大國,我們雖然已經和越南人停戰,但如果我們和暹羅開戰,越南極有可能會趁勢反撲,到時候同時和暹羅、越南兩國交戰,我們的兵力恐怕不足...”
勞舍爾有些為難地說道,奧地利教會為真臘的付出非常大,不單單是財力上,更是派遣了很多有能力的忠實信徒。
“放心吧,大主教。暹羅人並沒有那個勇氣,而且打仗也不隻是拚人數。贖罪券現在可以用,但是等法國人來了之後就不能再使用了,大額交易換成奧地利的預期鈔,小額就用白鉛錢。”
教會在真臘用贖罪券作為貨幣,目的就是套取真臘地區的財富,但是這種東西十分容易被仿製,真臘人、越南人、暹羅人仿造不出來,不代表有先進科技的歐洲人也不行。
為了維持地區的長期和平和穩定發展,使用防偽程度更高的預期鈔是有必要的,同時白鉛錢】‘’是一種無甚價值的貨幣,沒有仿製的價值。
實際上,暹羅人確實沒有勇氣,英國入侵緬甸的戰爭讓暹羅人看到西方的強大,此時的暹羅國王正在儘力避免和西方的一切衝突。
當然,越南人確實如勞舍爾大主教預料的一般,以為這是個機會趁機組織反攻,結局當然是慘敗,不得不繼續割地賠款。
“弗蘭茨大公,這些寶石的成色還不錯,希望可以幫到您。”
其實,紅寶石中質量最好的是緬甸紅寶石,但是,真臘的紅寶石和它極其相像,在外行眼中足以以假亂真。
英國人雖然占領了緬甸,但是對於當地的控製力並不強,再加上緬甸紅寶石的產量本來就不高,所以紅寶石的市場並沒有被英國人控製,這就給了奧地利可乘之機。
畢竟真臘的紅寶石產量又高,質量又好,隻要不過量投放就能保持高價。
這一箱子的紅、藍寶石足以讓一個普通人瘋狂,對於這時代的普通人而言,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幾萬年才能買得起箱子裡的寶石。
然而在弗蘭茨眼中卻無甚價值,不過是一些裝飾品而已,產量遠低於鑽石,市場認可度卻不如鑽石,賺錢效應很差,不如拿下銀礦來得實惠。
可是老神棍居然能拿出這麼多來,那肯定是有求於弗蘭茨。
“大主教,您今天來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中美洲聯邦正在經曆一場叛亂,無數無辜的人被殘殺。戰爭、瘟疫、饑荒正在那片土地上肆虐。文明正在被野蠻驅逐,那裡的人需要您的幫助。”
中美洲聯邦的叛亂,完全是前總統拉莫桑一意孤行導致的。明明是個保守派的大本營,非要搞自由主義改革。
如果溫和一點還好,這位總統的手法極其粗暴,對於反對派輕則放逐,重則處死。
拉莫桑崇尚法國思想,嚴厲執行拿破侖法典,可大多數中美洲人根本不懂法律,在市場前等待處決的人比市場中的市民還要多。
他對待教會也十分簡單直接,廢除什一稅,沒收教會財產,流放傳教士,拆除修道院讓修女還俗。
同時,效仿拿破侖建立聖西爾軍事學院,效仿隋煬帝開鑿尼加拉瓜大運河,強征印第安土著,喜歡微操,自己打仗幾乎沒有贏過,總結起來就是人菜癮大。
叛亂剛開始時,反叛軍隻有幾千印第安土著,手裡用的是長矛、木棍,拉莫桑帶著兩萬大軍和一位豬倌打得有來有回。
一年之後反叛軍的隊伍已經發展到幾十萬人(號稱),幾乎占領了危地馬拉全境,莫拉桑已經無兵可派,於是乎中美洲聯邦各國紛紛宣布獨立。
墨西哥曾經想動兵趁機吞並中美洲聯邦,隻不過被英法警告了,美國人也重申了門羅宣言,雖然沒什麼用。
很顯然中美洲的四分五裂更符合列強們的利益,隻有尼加拉瓜的總統依然支持聯邦,然而他卻沒有足夠的實力和號召力。
“大主教,據我所知,拉莫桑總統十分反對教會,對於宗教幾乎是零容忍,而且他本身就是動亂的根源,您為何要幫他呢?”
“弗蘭茨大公,您看到的不過是報紙上說的,歐洲人並不關心中美洲人的死活,發生在中美洲聯邦的戰爭已經演變成一場針對白人的屠殺。危地馬拉的白人人口已經減少了三成,教會無法繼續坐視不理。”
其實這屠殺白人這件事,是教會挑起的,被莫拉桑逼得走投無路的教會,趁著危地馬拉爆發瘟疫,在土著村落中宣揚是莫拉桑派人在水裡下了毒。
結果這場反對自由派政府的起義,很快就演變成了一場針對白人和一切特權階層的屠殺,教會的教士雖然躲過一劫,但有句話叫“兔死狐悲”。
教會的傳教士大多數也是白人,暴民們雖然恢複了教會的土地,但是卻無法給教士們絲毫安全感。
之後果然在部分地區發生了針對教士的屠殺和搶劫,這讓中美洲的教會更加惶恐不安。
自由派、保守派都想恢複秩序,隻不過他們找錯了人,莫拉桑這種極端自由派,不但無法勝任這個任務,還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即使是借用外力短暫恢複了秩序,中美洲聯邦早晚也會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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