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
英國是最早完成工業革命的國家,被譽為“世界工廠”。
英國人為了扭轉數百年來歐洲人對英國固有的海盜形象,轉而大肆宣揚它的“議會民主”,所謂的進步的,文明的“紳士”。
然而英國人所謂的民主不過是資本家和貴族們媾和的產物,隻有有錢人才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工人,農民,流浪漢的聲音根本無法傳入議會之中。
可是隨著工業化的進程,城市人口迅速增加,出現了一個嶄新階級,那就是工人階級,這裡的工人不同於過去的手工業者,他們往往身無長物,一天不乾活就會餓肚子,更加窮困。
同時他們和農民相比有著更強的組織性和紀律性,而且相對集中容易形成組織。
1838年,英國的城市人口已經達到了英國總人口的48%,工業化和快速的城市化,讓窮人和富人之間矛盾激增。
在拿破侖戰爭結束後的1815年,紡紗廠工人平均每天要在機器之間走八英裡的路程,而到了1838年,工人平均每天要走二十四英裡。
大家可能對二十英裡沒什麼概念,38.62公裡,同一時期,奧地利的軍隊的行軍速度是每天20公裡,強行軍也不過30公裡~40公裡。
順帶再提一句,在強行軍時,是可以死人的,也就是說這個時代強行軍累死人是常事。
另外,肯定會有人說一天行進120公裡的事情,那不是正常情況,古今中外99.999%的純步兵軍隊都做不到。
而此時每天的工作時長也讓普通人無法承受,12~14小時工作製,更極端的還有十六小時工作製,隻有你不敢想的,沒有他們不敢做的。
至於工作環境,先不說煤礦和磚廠這種必死的地方,就是紡織車間,也是如煉獄一般的折磨,夏季高溫封閉的室內,最高可以到達70°~80°工人中暑是常事兒。
而倒下去的工人,大概率永遠也站不起來了,因為被卷入機械的工人多半會立刻死掉,剩下一部分也會在幾個月內死掉,如果依然沒死,那大概率會被送進濟貧院。
工作強度和工作時長的增加卻並沒有換來收入的增加,在最初的市場紅利消失之後,工廠主開始壓榨員工,工人在1804年美洲可以拿到15先令而到1838年工人們隻能拿到10先令。
而更狠一點的工廠主通常會用實物代替工資,而這些實物通常不是那些暢銷的商品,而是一些滯銷的殘次品。
甚至有礦場老板直接將那些沒有熔煉價值的礦石塞給礦工,用來代替工資,這些礦石熔煉的花費快趕上他們本身的價值了,然而這一切在英國都是合法的。
至於童工問題,工廠中一半的雇工通常都是未成年人,因為他們的價格隻有成年人的一半。
有的工廠招募童工甚至直接以提供三餐為誘餌,等童工接受了每天兩個便士的合同之後,他們發現所謂的三餐還不如豬食,不過是一些雜草木屑泥土混合而成的漿糊。
倫敦街頭人山人海,衣衫襤褸的工人隊伍浩浩蕩蕩地通過倫敦橋,警察憲兵都已經出動,但是人手依舊不夠,因為工人的數量太多了。
對於倫敦工人大遊行,帕麥斯頓主張徹底鎮壓,墨爾本子爵也覺得必須在事情擴大之前解決問題。
就連早就處於半退休狀態鐵公爵威靈頓也被找了出來,墨爾本子爵要求威靈頓公爵集結他的部隊,在必要的時候鎮壓工人起義。
為了防止出現法國裡昂那樣的惡**件發生,墨爾本子爵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讓帕麥斯頓告訴鐵公爵威靈頓。
如果工人發起暴動,騎兵必須在第一時間將人群驅散。
而帕麥斯頓則是要求威靈頓公爵派兵封鎖街道,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工人繼續向國會下院前進,因為工人們一旦到達國會下院會造成極大的國際影響。
因為帕麥斯頓知道那些工人要做什麼,他們要求把《人民憲章》定為法律。
《人民憲章》是1837年由倫敦工人協會向國會提出的一份請願書,它提出年滿21歲的男子都有普選權,選舉投票應秘密進行,廢除議會候選人的財產資格限製,國會每年舉行一次改選,平均分配選區。
此時的《人民憲章》已經做了修改,但矛頭依然是指向那些貴族和為富不仁的人。
甚至有工廠主表示,若是實行八小時工作製,那他將把工廠移到法國去,做法國人。
工人們的首領還有一封大逆不道的請願書,上麵寫著。
“尊敬的貴院就它現在的組成來說,既不是由人民選出來的,也不是由人民作主的。它隻為少數人的利益服務,而對多數人的貧困、苦難和願望置之不理。”
“維多利亞女皇每天的收入是164鎊17先令60便士,她的丈夫亞爾伯特親王的收入是104鎊20先令,而千百萬工人每天每人的收入隻有兩三個便士。”
“帕麥斯頓子爵勾結沙遜家族,準備讓英國為鴉片販子打仗等等。”
最可怕的是,這份請願書上還有125萬人的簽名,此時英國總人口不過才1000萬。
為了英國的麵子,這份請願書決不能公之於眾,為此帕麥斯頓不惜任何代價。
曆史上威靈頓公爵的部隊,雖然比遊行隊伍先到達了國會下院,但是並沒有執行封鎖令,其中的關係十分複雜,士兵們也不願意向本國人開槍,所以讓遊行隊伍到達了國會下院。
遊行的隊伍已經通過了倫敦橋,即將到達國會下院的聖瑪格麗特街。
帕麥斯頓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他雇傭了幾個流浪漢混在人群中,在必要的時候開槍製造混亂。
一旦遊行隊伍裡有人開槍,那麼軍隊也不得不還擊,這樣他和沙遜家族勾結密謀發起戰爭的計劃就不會敗露,他也依然是英國的外交大臣。
然而就在此時,遊行的隊伍突然轉向了,並沒有前往國會下院,而是去了維多利亞女王下榻的白金漢宮。
其實對於這個決定,很多工人領袖都十分不解。但是威廉·洛維特,此時工人協會的實際掌控者,道義派領袖,卻堅持這樣做。
威廉·洛維特將一封信打開,裡麵是“神秘人”的信。
“這是神秘人的指示,難道你們還會懷疑嗎?神秘人從未錯過,沒有他,我們早就被抓到憲兵隊裡了。”
其中有幾位工人領袖認識神秘人的筆跡,隻是這次神秘人又用了拉丁文,很多領袖都看不懂,還好工人領袖中有人做過牧師明白一些拉丁文,這才能讀給大家聽。
英國工人協會的各位領袖還是十分佩服這位神秘人的,隻不過這位神秘人每次都會用不同的文字寫信,讀起來實在費勁,時不時還會插進一兩句德文和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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