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問題,但也不是問題。”弗蘭茨回答。
“怎麼不是問題?不隻是語言,膚色,外貌都不相同,就算是學習埃及語,也很難模仿他們的發音,很容易被發現的。”
“首先,我們可以訓練埃及人,或者是直接花錢雇傭埃及人,讓他們監守自盜,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好辦法,因為風險和不確定性太大。”弗蘭茨說道。
“雇傭埃及人?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但是就和你說的不確定性太大了,如果在我們進攻的時候,他們出賣了我們,那將葬送的是整個奧地利的海軍!”弗裡德裡希說道。
“你先彆急,我們雖然不像埃及人,也不會阿拉伯語。但是我們可以假裝成法國人啊,在奧地利找出幾十,上百個會說法語的人,還是十分容易的。”
一經弗蘭茨提醒,弗裡德裡希立刻反應過來。
“沒錯!就算是我們的法語發音不準確,那些埃及人也看不出來!”
“而且我們可以派人光明正大地看法國人是怎麼做的,隻要我們想,我們在埃及人眼中完全可以比法國人還法國人。”弗蘭茨笑道。
弗裡德裡希也笑了起來,雖然弗蘭茨的主意很壞,但是他很喜歡,如果打一場仗能自己得利,彆人背鍋,那簡直不要太過癮。
此時,阿佳妮剛好端著雙皮奶回來了,看到二人有說有笑,不禁有些感慨果然是兩個小孩子。
塔莉婭則是對於弗蘭茨和弗裡德裡希的手段頗為不屑,她理想中的戰爭就該是一群穿著光鮮亮麗的騎士,發起整齊的衝鋒,打完仗回來的時候嘴裡還叼著一枝玫瑰花...
然而弗蘭茨和弗裡德裡希描述的戰爭太肮臟了,他們甚至研究將什麼東西丟進對方的水井裡才能儘可能地汙染水源,削弱敵方抵抗意誌。
“弗蘭茨大公,弗裡德裡希大公,來嘗嘗,我親手做的。”阿佳妮說道。
其實這個年代,通常來說主廚是禁止女人進廚房做烹飪的,因為這被認為是對主廚本人的一種冒犯。
但是,阿佳妮本身比較特殊,主廚很歡迎她。
其次,甜點在這一時期算不上料理。
這個時代的主流觀點認為,女人會做飯,但是不懂烹飪。
所以弗裡德裡希對於眼前的料理,表現出一種懷疑的態度。
弗蘭茨倒不是很在意,直接拿起一碗,嘗了嘗,味道不錯,就是這個女人怎麼喜歡加黃油啊。
但不得不承認,阿佳妮做的比弗蘭茨的半成品強太多了。
“非常不錯!您的這道甜點一定能得到弗雷澤先生的誇獎。”
弗雷澤是波西米亞人,也是皇室主廚,負責皇室的宴飲以及日常飲食。曆史上波西米亞出過很多著名的廚師,所以奧地利國內默認捷克廚師才是最好的廚師。
“謝謝您的誇獎,弗雷澤先生已經誇獎過我了。”阿佳妮回答。
“弗雷澤現在還有兩百多斤嗎?”弗裡德裡希問道。
“不,他現在已經快兩百五十斤了。”弗蘭茨回答。
弗裡德裡希和弗蘭茨兩人都笑了,弗裡德裡希拿起一碗雙皮奶說道。
“我今天得嘗一嘗,能被弗雷澤那個大胖子誇獎的甜品。”
其實弗裡德裡希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一個時代的刻板印象是很難改變的,直到他吃了下去,軟嫩醇香,層次分明,甜味適中,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弗裡德裡希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弗蘭茨,又看了看阿佳妮,腦中突然閃過奇怪的念頭。
“不錯,很美味,謝謝您的款待。”
阿佳妮也進行了回禮,塔莉婭眼巴巴地看著,阿佳妮走到塔莉婭的身旁,從裙子的夾層裡掏出了一碗,小聲在塔莉婭耳邊說道。
“這是給你的。”
“謝謝。”塔莉婭一副十分激動的樣子。
“不如談談你的墨西哥之行吧。”弗蘭茨說道。
墨西哥東北部,坦皮科港。
物資大部分已經轉運到墨西哥城去了,剩下的主要是武器。
塔桑·安納害怕這些武器被運進墨西哥城,又會引起新的叛亂,畢竟他帶著主力去和南方打仗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墨西哥城煽動叛亂,那麼墨西哥的內戰將會無休無止。
墨西哥國內的派係要比美國人想象得多,否則他們也不會把注都壓在何塞·埃普拉身上,包括一直作為塔桑·安納盟友加夫列爾,都有反對塔桑·安納的理由和實力。
此時的墨西哥,北部幾乎就是無人區,加利福尼亞,新墨西哥,德克薩斯(已售給法國)三個最大的州加在一起人口不到十萬人。
中部礦業發達,南部則是靠種植業,尤其是甘蔗和煙草。
雖然西班牙人已經被趕走了,但是墨西哥的保王黨實力強大,而塔桑·安納偏偏是個共和派。
其實保王黨最看重出身,塔桑·安納的出身顯然不夠高貴,再加上他本身是個法棍,而他一生中最崇拜的就是拿破侖,所以他始終覺得自己也可以像拿破侖一樣,先做第一執政,再做皇帝。
於是乎,墨西哥便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南方的保王黨要搞民主,而北方的共和派卻奉行權威主義。
之前塔桑·安納部署的每一次進攻,都能被對方提前發現,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毫無疑問,他的身邊有內奸。
塔桑·安納在得到了奧地利送來的補給和武器之後,索性直接率領大軍強行進攻塞羅戈多要塞。
南方的叛軍在實力上本身就和塔桑·安納的軍隊有著巨大的差距,在政府軍的強攻之下,叛軍中很多派係的首領都選擇明哲保身,紛紛向塔桑·安納遞交投降書,或者是帶著部隊離開塞羅戈多要塞。
埃普拉的部隊自然是獨木難支,他隻能選擇放棄要塞向南部撤離,利用南部廣袤的平原和塔桑·安納打遊擊戰。
然而塔桑·安納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他直接命令部隊在南部大肆掠奪叛軍家屬的財物,燒毀農田,同時搜捕叛軍。
為了徹底消滅叛軍的鬥誌,塔桑·安納直接命令士兵去搶糧,隻給每家每戶留下過冬的口糧,不想餓死的人,可以跟他去北方開荒。
塔桑·安納的做法很聰明,可以打壓叛軍,又可以移民實邊,但他無意中得罪了很多人。
同時,由於塔桑·安納的一把火,意外地導致歐洲糖價上漲,在某種意義上救了弗蘭茨的胰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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