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米蘭。
一隊白衣騎士進入了米蘭城,當地的市長加布裡埃爾·卡薩蒂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加布裡埃爾·卡薩蒂並不知道這些皇帝的特使來做什麼,但他很喜歡現在帝國的政策。
加布裡埃爾覺得弗朗茨二世是位天才,因為即便在他死後的日子裡,政策也完全不用改變。
其實是奧地利帝國內部,科羅拉夫伯爵和梅特涅親王爭論不休,導致新的政策遲遲沒有通過,而皇帝斐迪南一世既無能力,也不想乾涉國家的政策。
加布裡埃爾·卡薩蒂的想法很簡單,他覺得能讓大家賺到錢的就是好政策,他無法理解為什麼總有人喜歡和匈牙利人比較,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總想擠進維也納去,更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懷念拿破侖。
加布裡埃爾·卡薩蒂是一名工商業貴族,他還記得拿破侖時期,法國人搶走了所有的錢和糧食,帶走了整整一代年輕人。
雖然後世對拿破侖戰爭評價甚高,但是在當時的人眼裡拿破侖奪走了他們的一切。
在拿破侖戰爭之前,北意大利地區是整個歐洲最富庶的地區之一,在拿破侖戰爭之後北意大利地區一度陷入饑荒和暴亂之中。
這種情況一直到弗朗茨二世統治的最後幾年才有所好轉,當時正遇上連續的好年景,並且拉德茨基元帥上任,老將軍多次對起義軍的重拳出擊,讓起義軍不再敢輕易越界。
之後奧地利加入德意誌關稅同盟為意大利開辟了新的市場,也為軍隊提供了較為充足的資金。
宴會上,加布裡埃爾舉杯說道。
“敬偉大的皇帝斐迪南一世,願陛下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其實加布裡埃爾沒彆的意思,但是聽在奧地利調查團的耳中則極為刺耳。
斐迪南一世的身體狀況和健康實在扯不上關係,也沒人希望他長命百歲。
加布裡埃爾看著氣氛有些尷尬,便決定先談正事。
“先生們,我能為你們做什麼?”
“我們奉命調查,安東·馮·拉德茨基上尉被襲事件。我們需要知道戴爾芒達修道院的位置,以及襲擊者的身份。”
加布裡埃爾自然知道戴爾芒達修道院的位置,也知道那些襲擊者的身份,但是他以為這些都該結束了才對。
“哦,先生們,你們可能不知道,拉德茨基元帥並沒有打算追究這件事。”
“哦不,市長先生,這是皇帝陛下的禦令。安東·馮·拉德茨基上尉是一名帝**官,他為帝國效力,他是皇帝陛下的臣子,我們有義務保障他的權利。”
“可據說是安東上尉先動手的。”
“可我們聽說安東上尉隻是在執行公務,製止對方宣揚叛國言論。”
加布裡埃爾覺得有些難辦,萊昂納多神父作為戴爾芒達修道院的院長,可是米蘭的體麵人,那些“襲擊者”也都是體麵人。
而維也納的調查團帶著皇帝的禦令,也不是他能搪塞過去的。
“先生們,失陪一下。人上了年紀腸胃總是有些不舒服。”
加布裡埃爾起身離開,不一會加布裡埃爾便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群舞女。
“先生們,剛才失陪真是抱歉,作為補償,我會讓你們領略一下意大利風情。”
市長先生的好意,即便是維也納的調查團也不好拒絕,隻是加布裡埃爾覺得調查團似乎少了一個人。
戴爾芒達修道院。
“該死的奧地利人,明天我就讓信徒們都聚集在這裡,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回去告訴加布裡埃爾,我是不會走的,該走的是那些奧地利人。”
隨後萊昂納多神父重重地關上了門,加布裡埃爾的仆人隻能悻悻離開,一個身影跟了上去...
維也納的調查團來米蘭調查安東上尉被襲一事,很快就在城內傳開了。
城內的酒館,咖啡廳內都在議論這件事,大家紛紛猜測起萊昂納多神父的命運,顯然大多數人還是同情本地的神父的。
這也是加布裡埃爾想要的效果,他覺得奧地利人沒有膽量,隻會虛張聲勢,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忤逆民意,即使罪名屬實,也隻能選擇寬恕,畢竟懲罰惡人是上帝的事。
調查團在得到五個襲擊者的身份後,便讓憲兵在城中貼出告示,懸賞收集這五個人的罪狀。
這一招立刻讓五名襲擊者手忙腳亂,就連加布裡埃爾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五名襲擊者最後隻能選擇躲進修道院,畢竟若是軍隊闖進修道院抓人,會極大影響哈布斯堡的聲譽。
萊昂納多神父早就將信徒們聚在一起,他很清楚這些農民什麼都不懂,自己說什麼這些農民就會做什麼,帝國政府是沒法把他怎麼樣的。
然而,弗蘭茨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他已經提前做了部署,對於這種喜歡用無知群眾做擋箭牌的家夥,沒什麼道義可言。
在這之前,一名調查團成員便拜訪了事發的那家咖啡館,詢問當天的經過。
咖啡館老板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於是乎對萊昂納多神父的事跡大吹特吹,並且還透露萊昂納多神父其實是這間咖啡廳的老板,這一事實。
起初這位調查團成員裝出一副不信的樣子,但是很快就得到了店員和顧客的證實。
當天憲兵就將咖啡廳的老板和店員逮捕了,而另一麵這五名襲擊者可以說是劣跡斑斑,記錄的罪行簡直是令人發指。
調查團覺得逮捕時機已經成熟,才帶著罪證來到了戴爾芒達修道院。
萊昂納多神父和那些襲擊者的罪行被一一公布,萊昂納多神父在三家銀行中有超過五萬弗洛林的存款,還經營著一家咖啡廳和一家妓院,有六個情人,十幾個私生子....
讓調查團沒想到的是,萊昂納多神父教區的信徒們居然也開始舉報萊昂納多神父的惡行。
包括聽取彆人懺悔時竊取彆人**,借機要挾;強迫修女做他的情人等等...
萊昂納多神父想要逃跑,卻被憤怒的教民抓住了,他們將他送到米蘭的廣場上。
在廣場上,五位襲擊者的惡行被一一披露,調查團宣布了五位襲擊者的叛國罪行,並判處他們絞刑,並且為安東·馮·拉德茨基上尉和那被打的兩名士兵頒發了勳章和撫恤金。
五名襲擊者的個人財產,將用作對受害者的撫恤。
最後拉德茨基元帥宣布了皇帝的禦令。
“惡人必不該被縱容,好人必不該蒙冤。”
不知為何,此時有人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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