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墨西哥的騎兵像往常一樣出動。
安東尼的部隊也得到了支援總兵力達到了2500人,也擁有了十五門大炮。
從上午開始雙方進行了激烈的炮戰,墨西哥軍的炮火突然增強讓安東尼有些始料未及。
看著成片成片倒下的胸牆,安東尼做出了,和這片大陸任何一個有經驗的牛仔相同的選擇。
埃爾帕索軍團用他們的大篷車,堵住了胸牆的缺口,隻不過並沒有等來墨西哥人的全麵進攻。
安東尼撣著自己身上灰塵,罵道“該死的墨西哥佬,印第安雜碎,他們哪來這麼多火炮,明天讓奧斯丁再運些火炮來。”
這時候一個傷痕累累的牛仔,騎著馬衝進了營地。
安東尼立刻認出了對方是負責運送物資的賈巴爾上尉。
“怎麼回事?是印第安人嗎?”
“不,安東尼先生。是墨西哥的騎兵,他們截斷了我們的後路。”
“他們有多少人!?”安東尼急切地問道。
“大概有一個團...”然後賈巴爾上尉就昏死過去了。
“賈巴爾!賈巴爾!..”安東尼還在呼喊著,這不是因為他們的關係有多好,而是此時騎兵團的感念十分模糊。
美國的騎兵團可能是400人組成,也可能是500人組成通常下轄兩個中隊,每個中隊下轄2個連隊,每個連100-125人。
然而在歐洲,法國的騎兵團通常有4個中隊,800人,普魯士的騎兵團一般是由五個中隊組成,而奧地利的騎兵團通常有7-8個中隊,俄國騎兵團沒有固定人數其中還混雜著大量哥薩克,英國騎兵團為450人。
安東尼隻能按照自己對付印第安人的經驗,50名拓荒者就能對付三百名印第安戰士。
如果是五百個墨西哥騎兵,自己派三百名德克薩斯軍士兵足夠了,但為了安全起見安東尼將軍決定將那兩百名雇傭兵也派去,畢竟他們本來就是對付印第安人的專家。
(此時墨西哥軍中有大量印第安人和印歐混血兒,這些人都被美國人稱為印第安人。)
安東尼派出的搜索部隊,很快就在一個小山坡上發現了墨西哥騎兵。
此時的美國人,由於長期和印第安人作戰,他們並不把這些使用馬刀的騎兵當回事。
相反他們覺得在這個時代,使用冷兵器是一種很可笑的行為,他們自己騎兵也是使用手槍和步槍,在1838年之後才開始使用柯爾特騎兵左輪手槍(不用再按撞錘了)。
在小山坡上的加布倫茨有些驚訝,倒不是德克薩斯軍來得快,而是來得太少了。
在這個不太起眼得小山坡上,一共駐紮著2000墨西哥騎兵,他們的目的是阻敵增援和防止埃爾帕索軍團逃跑。
讓加布倫茨更加驚訝的是,這支德克薩斯人的小部隊非但沒有撤退,反而是沿著緩坡前進,似乎是打算攻下這個山頭。
德克薩斯軍的搜索部隊是由鮑勃上校率領,他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衝上去把印第安人都殺光,他能利用步槍的射程優勢,反正對方隻有馬刀...
突然山上飛來一陣彈雨,鮑勃上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手上全是血。
“這怎麼可能...”鮑勃上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那些騎兵會有槍。
其實這和奧地利傳統有關,內塔萊尼亞地區的騎兵本來就以龍騎兵為主,而加布倫茨將軍本身就是龍騎兵指揮官,他訓練出來的墨西哥騎兵會成為龍騎兵也不奇怪。
加布倫茨覺得自己有人數優勢,而且他無法確定對方這支部隊是不是誘餌,對方是不是還有後續部隊,所以先讓士兵們下馬和敵軍對射,同時讓預備隊準備突擊。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敗得如此之快,剛一開戰就陷入了混亂,然後就開始逃跑。
眼前一片平坦的戈壁灘,根本沒有藏身地,而距離德克薩斯人的營地至少有兩公裡,這些敗兵根本不可能跑回去。
加布倫茨示意傳令兵打旗語,一旁的騎兵早就按耐不住了,得到命令立刻從山坡上傾瀉而下。
正在逃竄的埃爾帕索軍團士兵們,聽到身後如雷的馬蹄聲時,內心是崩潰的。
有人想要組織反擊,畢竟兩條腿的人不可能跑過四條腿的馬,但是那些人隻能被潰兵裹挾著在戈壁灘上亂竄。
墨西哥的騎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割麥子的好時機,騎兵狠狠撞入潰兵的隊伍開始了屠殺。
落在後麵的潰兵,想要活命就隻能拚命向前跑,或者是將身邊的同伴拉倒延緩騎兵的追擊,這種場景像極了一千年前唐朝人用過的戰法“卷珠簾”。
兩公裡長的平坦戈壁,注定了這些潰兵無法活著逃回營地。
此時德克薩斯軍的指揮官都是一些墾殖商人和奴隸主,他們並沒有戰爭經驗,即使是那些傭兵也隻有和印第安部落作戰的經驗。
他們根本不知道緩坡的可怕,更不懂騎兵的恐怖。
加布倫茨之所以會選擇,這種小山坡作為阻擊點,就是因為這種地形不利於地方的進攻,又能發揮己方騎兵的長處。
五百人的隊伍,最後隻剩下幾個人逃回了埃爾帕索軍團營地。
這些人是被加布倫茨故意放跑的,他的目的是打擊埃爾帕索軍團的士氣。
這些死裡逃生的士兵不是沉默不語,就是大喊大叫個不停,因為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恐怖的屠殺,身邊的戰友一個個被砍倒...
墨西哥騎兵不允許德克薩斯人投降,用馬刀在投降的人身上放血,然後騎著馬跟在那些投降的人身後,將他們驅趕到埃爾帕索軍團的營地。
“該死!居然連那些該死的印第安人都解決不了!真是一群廢物!”安東尼罵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知道怎麼辦?前麵是墨西哥人的大炮和防禦工事,後路還被對方的騎兵截斷了。我能怎麼辦!該死的休斯頓,他怎麼不來支援我!”安東尼其實已經後悔沒有在奧斯丁防守了。
墨西哥軍的火力要比埃爾帕索軍團的火力猛烈得多,現在埃爾帕索的陣地上滿是漏洞,堵都堵不過來。
而最讓安東尼擔心的是士氣問題,這些人大多數沒有上過戰場,如果是前兩天他完全可以讓這些新兵突圍,甚至是正麵衝擊塔桑·安納的陣地來個魚死網破。
但是現在恐懼不安,以及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了全軍,他現在隻能指望休斯頓派人救援,然後裡應外合逃回奧斯丁。
然而墨西哥軍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炮擊停止之後,塔桑·安納的傳令兵就向他下達了最後通牒,要求埃爾帕索軍團立刻投降。
安東尼看到了墨西哥軍營升起了紅旗,他想到了那個傳說,如果現在不投降,那麼之後墨西哥人將不再接受投降。
這時候那支消滅了鮑勃上校的騎兵隊伍從奧斯丁方向開來了,安東尼發現那並不是一個騎兵團,而是一個騎兵旅。
安東尼知道自己如果不投降絕不可能活著離開,所以他選擇了投降,他並不是沒有勇氣,而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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