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納蘭性德的話,躺在池子裡的巫力笑了笑說道。“過不了就過不了吧,到達了我們這個境界,難道還看不透生死嗎?”“你當然能看的透,可是先生能看的透嗎?”“或者說他願意看透嗎?”聽到這話,巫力沉默了。“你是驚才絕豔的荒天帝,更是先生最傑出的弟子。”“先生身邊的人死的太多了,如果連你也死了,這世上還有誰能陪著先生。”“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先生一個人孤獨的活在世上?”聞言,巫力抿了抿嘴開口道。“當年是先生把我從十萬大山當中帶了出來,因為有先生,所以才有今天的荒天帝。”“那個時候的我,總是向往大山之外的世界。”“可是現在,我卻無比向往曾經的生活。”“這條路真的太累人了,我無法想象一個人該怎麼走完這條路。”看著池子中的巫力,納蘭性德開口道。“這條路真的很難,但先生走的一直都是這條路。”“先生就是在這樣痛苦的情況下,將我們一個一個的教了出來。”“而我們也成為了他前進路上一條又一條的枷鎖。”“為了先生,為了你心中的夢想,你得再活一世。”聽到這話,巫力微微有些出神。隻見他喃喃說道:“當初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宋遠山和完顏月要一心赴死。”“現在我才明白,他們早就承受不住時間的沉重了。”“之所以多活了那段時光,隻是為了多陪伴先生一些時間而已。”“你說某一天,我會不會也無法承受時間的沉重。”“不會的,”納蘭性德搖了搖頭說道:“因為你是荒天帝。”“你的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你是唯一有機會與先生並駕齊驅的人。”“先生還需要時間,隻有你活著,才能為先生爭取足夠的時間。”“可是我繼續走下去,未必停的下來。”“停不下來那就不要停,誰叫你是驚才絕豔的荒天帝呢?”聽完,巫力的嘴角出現了一抹微笑。“是呀!”“我是荒天帝!”“為了先生,為了我心中所想,為了那些死去的人,我必須活著。”新鮮的血肉從巫力的傷口冒出,巫力殘缺的身軀也開始快速修複。看到這一幕,納蘭性德不由鬆了一口氣。沒錯,令諸天顫抖的荒天帝也遇到了心魔。而他的心魔,便是指點他踏入修行路的陳長生。自從滅天之戰之後,巫力的狀態一直都很不好。在那一戰當中,他碰到了很強的敵人,然而讓他失去信心的不是敵人的實力。而是他在敵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巫力遲早有一天能達到敵人的高度和境界,可哪怕到達了那樣的高度和境界,這些存在依舊沒有看到儘頭。他害怕這條路真的沒有儘頭,他害怕自己終有一天會和曾經的“恩師”離彆。......山河書院。“公子,你真的不去看看徐虎他們嗎?”錢雅跟在陳長生身邊,同時還旁敲側擊的讓陳長生想辦法“救人”。麵對錢雅的這種行為,陳長生撇了撇嘴說道。“關他們是為他們好,你有這個閒心擔心彆人,還是好好的擔心一下自己吧。”“公子,你這就有點糊弄人了。”“關禁閉還能是好事?”“另外我能有什麼麻煩。”聞言,陳長生咧嘴一笑說道。“關禁閉當然是件好事,因為他們不用再去管其他事情了。”“馬廣倒是不用關禁閉,可他的小命就成問題了。”“書院不禁止學生互相‘論道’,但卻禁止學生之間下死手。”“徐虎是‘天下第一春’傳人,更是青丘狐族的半個少主。”“被人動用帝兵轟殺,天下第一春和青丘狐族能善罷甘休?”“假如有一天你也被追殺,財神一脈會袖手旁觀嗎?”“當然不會了,”錢雅開口說道:“我是財神一脈的核心弟子,針對我就等於針對財神一脈。”“這不就得了!”“馬廣的情況同樣也是如此,動用帝兵轟殺徐虎。”“這件事情可以說成一時衝動,也可以說成故意針對‘天下第一春’。”“無論什麼結果,馬廣都得掉一層皮。”“除此之外,其他參戰人員同樣也有麻煩。”“神族打天蠶族,獸族打妖族,這些事情到底是種族針對,還是私人恩怨,亦或是小孩子的玩鬨。”“每一種說法背後都有不同的結局,徐虎他們的火候還不到家。”“他們如果摻和這件事,恐怕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們在小黑屋當中待幾天,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再出來。”“現在你還覺得關禁閉是一件壞事嗎?”聽完,錢雅抬頭想了想說道:“這好像還真不是一件壞事。”“那我的危險是什麼。”“該不會也有人要來挑戰我了吧。”說著,錢雅瞬間警惕了起來,看著錢雅警惕的樣子,陳長生笑了笑說道。“以你的實力,還不值得派專門人員來挑戰你。”“你的麻煩來自另一個方麵。”“我且問你,神源補貼是什麼勢力的政策?”“當然是妖庭了。”“神源補貼的最大用途是什麼?”“用來購買其他學生手中的積分。”“回答正確!”“黑市當中的積分已經被你收購完畢,而且你還成功炒高了積分的價錢。”“如此一來,相當於在妖庭身上狠狠的撕下了一塊肉。”“執掌天下的妖庭自然不可能忍氣吞聲的吃下這個虧,所以他們會找法子收拾你。”“你是通過高價收購,獲取了黑市當中的積分。”“一旦你賣出的價格,沒有買回來的價格高,那你就會虧錢。”“這個時候,如果有人重新壓低了積分的價格,那你手中囤的‘貨’,起碼要虧一半以上。”“如果針對你的人再狠心一點,他能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你說財神一脈會怎麼處罰你?”